帶著超市去逃難 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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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說想治病就投奔他們,結果吃了藥的人死得更快。” 宣寧:“……” 這都敢到處投毒,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泡了很久又一直悶在藥柜里的藥材……還是叫毒藥更合適。 這就是傳說中的又蠢又壞嗎? 她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已經(jīng)預料到了那一方的結局。 “本來大家都不敢出門,后來被逼急了,怎么都是個死,就跟那邊打起來了。他們死之前放了把火,大半個縣城都被燒了,大家都忙著滅火,我們趁亂逃出來了。” “城里還有兩方勢力……”村長捻著胡子若有所思。 “軍隊什么時候來的?”江大關注的是另一件事。 回話的人深深嘆了口氣:“官爺們來的時候,正是疫病最厲害那會,也是那些人鬧得最厲害的時候,有人進來把值錢的東西搬走了,里面的人就沒人管了。昨天還說有軍爺來平叛,今天有軍爺騎著馬到門口看了一眼,城燒完了,人也不愿意來了。” “哼,是他們能干出來的事。”村長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想起了之前受過的苦。 要是這輩子都這樣,他也就不想了,把苦水都咽進肚子里,低頭閉嘴帶著村子好好生活,好歹能多活幾天。 但是,宣寧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生活,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告訴他,有錢有權的人并不都這樣,有貴人把他們這些爛命也看得很重,會關心他們冷不冷餓不餓,出了事會用盡所有辦法,保下最多的人。 宣寧從沒說過她背后的勢力,甚至似乎還有些隱情。大家只見過商隊那幾張固定的面孔,但也沒人覺得商隊就只是商隊,就真的只有那么幾個人。 那些技藝高超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那些不限量供應的糧食和布料,那些方便好用的藥片,預備外出行軍的防水用具……樁樁件件都暗示著,那股力量蓄謀已久,準備充分,似乎早就預備著亂世,想要…… 嘶,不可說,不可說。 至于家里的隱情……那些富貴人家的八卦,他大概也是聽過一些的。有東西傍身才有更多說話的底氣,所以這個縣城,宣寧一定會拿到手。 村長成功得出結論,微笑中滿是智者的光輝。目光和排骨對上,兩人都是一臉了然。 宣寧并不知道,在大家眼里,她背后多了個野心勃勃但低調行事的勢力,已經(jīng)有一群人躍躍欲試想要追隨她。 不過,村長有一點說的很對,她確實想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好好發(fā)展了。 南邊有位野心家,北邊正在打,這附近算是比較安穩(wěn)的地方。 但,她沒有兵。 哪怕江大一直在幫忙訓練,哪怕把排骨那些會些拳腳的都算上,她手里不過一兩百人,就這么一點力量,顯然守不住一座城。 那,她能不能趁著機會,用別的方式,把一座城握在手里呢? 第23章 、第 23 章 有人的地方就會產生各種需求,對于剛被洪水犁過一遍,現(xiàn)在又正遭受疫病的縣城來說,所有的需求都得不到滿足,人心浮動不安。 孫遠都快愁死了。 他家世世代代都是鐵匠,打鐵是苦是累,但好歹也是門手藝活,養(yǎng)活一大家子不成問題。 誰知一著不慎,得罪了軍爺,稀里糊涂被人擄了去,醒來就在一個山溝溝里,周圍都是不認識的人,各個帶著一身酸臭味,渾身只有一副骨頭架子,榨不出二兩油,似乎是逃難過來的難民。 等人差不多都醒了,有軍爺過來過來把人都踹醒,說他們一家老小都在別的地方,要想讓家人好好的,就得乖乖聽話,不然就要見見血,讓人知道知道規(guī)矩。 四周圍了一圈兇悍的兵士,一個個手里舉著锃亮的長-槍,看誰不老實就直接動手,一揮□□過去。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敢有二話,像只鵪鶉一樣,連抬頭都不敢,生怕引起誤會。 他們需要做的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半個月后,大家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身份。 新兵! 很少有想當兵的乾朝人。 至少在他們之中沒有。 但從出現(xiàn)這里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已經(jīng)不歸自己掌控了。 每天都是繁重的訓練,做不到就會挨打。與之相反的,是每天的飯都是有人抬上來,放在中間就不管了。能搶到多少就吃多少,搶不到就不吃,但訓練內容依然需要完成。 每天都有人被打死,每天都有人因為實在受不了試圖逃跑,然后被同伴舉報,或者逃跑失敗被看守們當場擊殺。 舉報的人會得到一塊夾著咸菜的干饃饃,他的家人也會得到一塊。后者雖然沒人看見,但總有軍爺帶點親人貼身的東西回來。看見了東西,也就知道了家里人都過得很好,大家訓練更積極,舉報的也更勤快。 孫遠是個鐵匠,打鐵很累,但也給他留下了一身的腱子rou。再加上沒吃過逃難的苦,體力充沛,他總是能搶到最多的食物,也總能最快完成訓練。漸漸成了其中的小頭目,然后繼續(xù)上升。 在某一天訓練后,他一直奉承的小軍官笑得意味深長,帶他離開了營地。走了很遠,走進了另一個山溝。 他看見了那些人的,據(jù)說“過得很好”的親人。 年紀大的正取水做飯,看樣式,就是他們平時吃的東西。再走出長長的一段,軍營里,年輕的姑娘們擠在破舊的帳篷里,聽見腳步聲停在面前,麻木地脫起了衣服。周圍的帳篷外散落著兵士的衣服,還有人剛從里面出來,肆意談論著之前的經(jīng)歷。很明顯,這里早就成了軍妓營,他們都習慣了來這里尋歡作樂。 除此以外,還有像他這樣的人。 帶他來的小軍官告訴他,要不是知道他家在縣城,和這里的人沒有關系,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有這么個地方。 小軍官說,上頭給了人數(shù),讓每十天送那么一批難民來,數(shù)量不夠就會從城里找人湊數(shù)。所以像他這樣的人也不少,既然來了,不如安心玩玩。 那個軍官還說,這些人聽話得很,不聽話的都死了,剩下的這些,只要稍微透露一點家人的消息,哪怕是瞎編的,她就會言聽計從,怎么玩都愿意。 孫遠自認不是一個好人。 每到飯點,他總是搶飯搶得最兇的一個,最好的都能被他搶走。其他人體能膽氣都和他差得多,往往他狼吞虎咽吃飽了,不少人還在搶。這時候,他就會不懷好意地盯著幾個總和他作對的,伸伸胳膊抬抬腿,或者干脆把對方正在吃的東西打到地上。除非對方低頭歸順,不然別想吃到多少東西。 但他自認是個人,不是畜生。 他把外面的事偷偷告訴了自己手底下的人。大家生活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中,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動不動就要打架,還有沉重的訓練任務需要完成,精神早就崩潰了。 每天都有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去,哪怕是其中混得最好的孫遠,也更愿意回到自己的鐵匠鋪打鐵,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身邊一堆人捧著供著,卻活的不像個人。 新人還在被送來,老人訓練出一批就送走一批,不知道去了哪。孫遠覺得自己也快要被送走了,暗地里加快了自己的計劃。 之前也有人想聯(lián)合起來,一起離開這里。但從沒有人成功過,他們往往倒在了同伴手上。 孫遠也遇到了一樣的問題,哪怕再小心,把事情說得再詳細,他甚至為了多去幾次,越發(fā)巴結那名小軍官,然后帶回一點布料,或者某人是如何在欺辱中慘死的消息。 但總有人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依然想盡辦法去舉報。 孫遠是不幸的,但他又是幸運的。 當兵士把他們圍住,準備逐個擊殺的時候,洪水來了。 洪水過后,他帶著身邊所有可以收攏的人,又帶他們去家眷們待的地方救了些人,往縣城的方向走。 和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少,他在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好不容易進了縣城,發(fā)現(xiàn)權貴死的死逃的逃,城里已經(jīng)全亂了。他急著去找自己的家人,找完才發(fā)現(xiàn),縣城里的金銀糧食都被人占了,曾經(jīng)跟隨過他,現(xiàn)在又走投無路的人帶著親眷回來,等著他拿個主意。 孫遠:“……” 湊活過吧,他能怎么辦? 孫遠隨便找了個暫時沒人占的地方,把人安排進了暫時沒人住的房子里,這些人和原本住在這里的一些人,就都成了他的人。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城里偏偏又遭了瘟疫。他剛頭疼了沒兩天,新的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怎么把這么多張嘴喂飽?? 城里疫病橫生,他是想帶著大家搶下一座城門逃出去的,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要足夠的糧食,不然洪水剛走,外頭也沒什么能吃的,一群人跑出城,不過是換個地方餓死。 他派了幾個探子,死死盯著幾個糧食多的地方,準備挑一個動手。 手下來報,陳黑子那邊城門口進來了什么人,看模樣像是排骨。 “排骨?”孫遠一邊默默咽下口水,一邊反思大家是不是最近餓壞了。畢竟人長這樣,排骨長那樣,什么人也不能長得像根排骨啊。 他還沒說話,旁邊就有人叫起來:“排骨啊,我當初還從他那兒買過高粱呢。” “我給我兒子買的冰糖都化在洪水里了,不知道旁邊灌了幾口水的嘗沒嘗到甜味。” “我攢了一個月的錢,剛給家里定了塊肥膘,還沒給我送過來呢洪水就來了,不知道還認不認賬。” “你去問問他,說不定能行,排骨做生意那是出了名的不缺斤少兩也不送東西,他手里只要有,就肯定能給你送過來。” 孫遠很快弄清了排骨的身份。 原本是個乞丐,吃過最好的東西是排骨骨頭,最大的愿望是吃一根完好rou多的排骨。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后來不知道搭上了什么人,想要什么都能給送過來,價錢還很合適。 “可是,屠戶家都沒rou了,糧鋪都被泡了,他還能做買賣?” “那可是排骨啊。手底下那么多沒見過的好東西,還有那么多人,城里一亂就逃出去了。要不是還有買賣,他回來干什么?” 是啊,孫遠也有些疑惑,他回來干什么? 這種疑惑持續(xù)了不久,陳黑子的人恭恭敬敬送了幾個生人過來,打頭的那個長得普普通通,只有一雙眼睛明亮有神,看上去就是個明白事的,盡管年歲還不大,但也讓人忍不住認真對待。 “你就是排骨?” “孫老哥,早就聽說老哥一身是勁,見了面才知道什么叫好漢。” 人都愛聽好話,孫遠本來就愛自夸力氣,現(xiàn)在被排骨這么一捧,原本的警惕排外去了大半,臉色也柔和了幾分。 排骨察言觀色,笑嘻嘻地行了個禮,“小弟之前在城里做生意,還有筆賬沒結清。東家常說,生意人以誠為本。這不,剛拿到東西就趕緊來送了。” 孫遠問過城里之前的情況,也知道排骨他們的生意是怎么一回事,聞言頓時有些愕然。 洪水剛過,別說城里,這一大片都沒有富裕的。 朝廷還在的時候,多少能給那么一丁點的救濟糧。現(xiàn)在京城都給人占了,這些受災的地方只能自己撐著。沒看見之前軍隊就來了那么幾個人,逛了一圈意思意思就走了嗎?富戶求上門又怎么樣,大家顧自己都顧不過來呢,誰有空管這些有的沒的,不然他也不敢?guī)е嗣髂繌埬懙刈鐾涟酝酢?/br> 不過,這個人剛剛說什么?來送訂的東西? 他哪來的東西? 排骨像是沒看見孫遠懷疑的眼神,自顧自掏出一本大演草,沖著昨天剛寫上去的字跡,有模有樣地念道:“孫大力,豬肥膘二兩。老哥,是你家之前訂的,快來掂量掂量,這塊夠不夠你要的數(shù)啊?” 孫遠沒有說話,看著一指厚白花花的豬肥膘,狠狠地咽下了口水。 第24章 、第 24 章 孫遠終于知道,?陳黑子為什么愿意放人進來,還特意派出人手保護,讓這一行人在城里亂逛。 他聞著自家院子里傳出來的豬油味,?油花炸裂的聲音格外動聽。他依靠在墻上,看著排骨順著薄薄的賬本念名字,?念一行就有一個人從包袱里拿出東西,?有的是糧食,?有的是冰糖,?有的是布料,?還有一些人當初訂了頭繩玩具。 那些包袱就像連接了一個不知名的寶庫,吃的,喝的,?用的,玩的,?見過的沒見過的……只需要把手輕輕伸進包袱,?就能拿出各種各樣讓人眼紅的好東西。 孫遠看著一樣樣形形色色的東西被拿走,?那些人背上還有一些包袱沒有拆開,像是要給其他地方送去。他死死盯著那些鼓囊囊的包袱,呼吸漸漸粗重,腰背不自覺彎曲,準備隨時暴起,?把對方手里的東西都搶過來。 “當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