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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傻鹿鹿能有什么壞心眼呢[古穿今]在線閱讀 - 第18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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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數的謾罵一聲又一聲,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尖銳的聲音不斷響起,在說少年是忘恩負義的小人,不配跳那般動人的舞蹈,他外在的美麗也掩蓋不住他的卑劣。

    世人都說漠白憑借恩師的撫養與教導成為了頂級舞者,卻妄圖奪走恩師身上的光環,不然為什么這十年來他從來不出聲,卻在榮登高頂的時候才說出一切。

    沒有人想過,是他們理所當然地相信著德高望重的姜光,從沒有人問過少年。而少年也從未關心過這一切,他只是獨自沉寂在舞蹈的世界。

    當有人,終于愿意問他了。

    他只是說了實話,卻無人愿意相信。

    “漠白聽見這些話,該有多難過?”陳疏野啞聲低喃,“為什么沒有人相信他,為什么姜仰光明明知道真相卻不肯說出來。他們怎么舍得這么對他?”

    游鹿看著難過的漠白,自己仿佛重新成為了那道孤獨的靈魂,他無意識地張開顫抖的雙唇,似乎想要辯解什么,卻什么聲音都無法發出。

    因為,根本無人愿意聽他說話。

    第93章 九十三

    眾人只忙著謾罵諷刺少年,?卻沒有人知道,甚至于姜天所說的嘔心瀝血的撫養,也并非是真正的真實。

    這十年來,?姜天從一個舞蹈學校的老師成為了擁有個人工作室的舞蹈大師,他的資產最早來源于漠白父母留下的遺產,?甚至他們一家都住進了漠白那棟別墅。

    而后來少年的光彩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他的才能又為姜天帶來了巨大的財富,?無數舞者送上音帶與金錢,只為求姜天為他們編舞,?而他只需cao控漠白來完成這一切。

    沒人知道少年在舞蹈教室的一次次獨舞。

    大家都在驚嘆姜天編排的舞蹈是那么的充滿靈性,?每一次滑步、每一次搖擺、每一次空中畫圈,每個動作的銜接都令人驚艷,?怎會如此動人。

    這十年,漠白的天賦被姜天運用極致,姜天成為舞蹈世界的權威代表,所有舞者都向他獻上無上尊崇,沒人相信是姜天竊取了少年的一切。

    當一切的侮辱和謾罵襲來,即使是孤僻的少年也會受傷。

    舞協為他的道德判了刑,?禁止他再參加比賽,所有的舞臺都不愿邀請背負污名的他。

    當漠白又成為那個只能孤獨起舞的少年,姜天笑著將他趕了出去,?那個充滿童年回憶的家門也對少年永遠關上。

    漠白失去了方向,?他沒有地方跳舞了。

    姜仰光登上世界舞蹈大賽的舞臺,?當他終于拼盡全力跟上少年的腳步,?他跳著舞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拼命回憶著少年的身影。

    那是引領他的光,可是光卻隕落了。

    少年身無長物,?蒼白的腳踝浸入冰冷的海水,他永遠停止了自己的人生,只愿海水能夠洗去他的一身污名,帶著他的靈魂干干凈凈地去往父母所在的天國。

    姜仰光的心中永遠記著漠白跳舞的樣子,漠白只有跳舞時才是彩色的,他對舞蹈的愛如炙熱火焰,感染著每一個看客。

    作為漠白人生的旁觀者,姜仰光曾無數次受到沖擊,被帶入到漠白的情緒世界當中。

    姜仰光延續著漠白對舞蹈的熱愛,將漠白的舞蹈重新帶回舞臺之上,在無數汗水過后,資質平庸的他終于突破自己,站到了世界舞蹈冠軍的位置。

    “光,據我所知,你每次比賽都選擇姜天大師的經典編舞,這有什么原因嗎?”其中一名決賽裁判好奇地問道。

    “我跳這支舞只為致敬我心中的光,真正的天才,被輿論殺死的漠白。”姜仰光看著坐在裁判席的父親,盯著他衰老的臉,一字一句地說著:“這些編舞都屬于漠白,而不是姜天。”

    “享譽全球的姜天,就是一個小偷,他霸占了漠白的遺產,極盡利用漠白來贏得自己的聲望,卻連編舞的署名都不愿意還給漠白。”

    姜仰光露出一抹慘笑,他的聲音在上空回蕩,讓每個觀眾都聽得分明:“姜天就是一個竊賊,偷了漠白的一生、漠白的榮譽、漠白的天分。”

    “我是姜天的兒子姜仰光,我見證了這一切,以有這樣的父親為恥!”姜仰光大聲地說著。

    他拼勁全力想要成為爬到舞蹈圈的頂端,他要在全世界面前為漠白正名,是他的父親姜天竊取了他的天賦。

    姜仰光目光冰冷地看著父親,眼眶卻漲得通紅,淚水無聲低落。在白熾燈劇烈的照射下,晶瑩的眼淚呈現出美麗的折射,模糊的視線里好像出現了日思夜想的身影。

    他仿佛看見那個精彩絕艷卻背負污名的少年站在海邊,回過身望著他,一臉輕松地微笑著,笑容跟幼時一樣純真。

    “仰光,我走啦。”漠白歪著頭,緩緩對他招手,輕聲道別。

    一切在此截然而止。

    游鹿發現自己的手被身邊的人緊緊攥住,當電影院里的燈光亮起,他側臉看向身邊少年那張俊美桀驁的臉,狹長深邃的綠眸如清澈的湖水帶著波光,在燈光照耀的那一瞬,一顆眼淚滴落。

    陳疏野,他……

    哭了啊。

    陳疏野狠狠抱住游鹿,兩人之間密不透風,沒有留一絲縫隙。“我好難過。”他將臉埋在游鹿的肩頭低聲說著,嗓音里帶著壓抑的沙啞。

    “這些都是假的啊。”游鹿摸著陳疏野粗硬的平頭,輕聲安慰他:“我不是漠白啊,我是游鹿。”他的心柔軟一片,為了這個長大的少年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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