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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哥還是這么好哄。 真可愛。 游鹿忍不住想著,心底如同被一根羽毛輕輕掃過,又軟又癢,帶著絲絲甜意,令他忍不住輕輕勾起唇角。 “開始拍攝吧。”游鹿沒有理會越落的贊美,他看著王靜玉,“我想早點回家。” 游鹿輕輕松開陳疏野的手,開始正式進入工作,在場沒人知曉兩個少年剛剛隱秘又短暫的親密。 拍攝進行得非常順利。 王靜玉事先已經跟越落在電話溝通過,這次又現場跟越落闡述了想要表達的意境和希望得到的感覺之后,越落融入自己對角色的想法,很快就給出了拍攝方案。 游鹿換好妝發和服裝之后,便走到助理們搭好的背景前。 陳疏野跟王靜玉站在一起,他專心致志地看著心愛的少年,每一抹燈光照射在游鹿的身上,都為他染上耀眼光暈,他的美貌在聚光燈下無限沖擊著陳疏野,心臟一陣又一陣瘋狂跳動著。 每一個畫面都是如此完美。 游鹿微微抿緊的蒼白薄唇,清冷淡雅的面容輪廓,濕潤的長發隨意地落在后背,少許發絲在雪白的臉頰上蜿蜒形成強烈對比,更襯得少年極度的白。 極致冷淡的高級感,牢牢地吸引住每一個人的目光。 游鹿將修長的手指插|入發絲中,輕輕地向后撥動,完整地露出線條出色、毫無瑕疵的側顏,他的下巴微微向上揚起,眼眸卻低垂著只能看見淺淺的眸光,水珠自額發滑落墜落在纖長如蝶翅一般的睫毛上,盈盈動人又帶著冷意。 纖細的腰上覆蓋著寬大的白色襯衫,襯衫被水霧打濕貼在身軀,挺拔單薄的背脊顯現出過剛易者的脆弱感。 陳疏野忍不住捏緊自己的手指,抑制住想要沖上前去抱住游鹿的沖動,他害怕這樣冷淡的游鹿,仿若下一秒就要跟后面白色的背景融為一體,消失在他的眼前,再無蹤跡。 這勾起陳疏野心里最大的恐慌,只能拼勁全力才能克制住自己。 當這一場畫面拍攝完畢,陳疏野才悄悄送了一口氣,他眸色沉郁地盯著少年。 游鹿似有所感地望來,沒有穿鞋的白皙雙足踏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向著陳疏野走了兩步。 陳疏野踱步上前,忍不住用力收緊雙臂,將游鹿狠狠壓在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游鹿小聲問他。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對嗎?”陳疏野低喃著。 游鹿小聲安撫他:“我們拉過鉤的,不是嗎?”他的手臂環過陳疏野的腰,兩個少年即使在聚光燈下,也毫不避諱地展現著他們獨一無二的親密。 越落忍不住拍下這一幕。 兩個少年有種奇妙的氣場。雖然兩人風格截然不同,一人有著東方韻味的清冷仙氣,一人帶著西方深邃的孤傲強勢,但是當他們站在一起,卻有種他們天生就該在一起的感覺。 越落不敢私自留下照片,就從白氏總裁親自為游鹿打電話與他預約檔期這件事來看,他就知道兩個少年的背景絕對是他得罪不起。 當攝影結束之時,越落坦承他剛剛為他們拍了合照,并且表示如果他們不允許的話,可以自己將照片徹底刪除。 陳疏野皺了皺眉,不置可否,全聽游鹿的決定。 游鹿拿過相機,滑動著屏幕一張一張看著,發現無論是遠景或是特寫,無論是低頭或抬頭,畫面中都仿佛能夠聽見兩人相互交融的呼吸,那個擁抱顯得如此自然又美好。 “挺好看的,能傳給我嗎?”游鹿將相機遞給越落,詢問道。 他此時對越落有些改觀,在心里承認越落的攝影技術的確不凡,不過是抓拍就能夠將畫面拍攝得如此動人,讓他一張都舍不得刪除。 越落趕忙點頭說道:“當然可以。”他憂郁的臉上露出試探的笑意,輕聲問:“那這些照片,我可以留下嗎?” “不能用作商業用途。”游鹿說,他和陳疏野在校內論壇上的照片不要太多,對此并不是很在意。 “一定。”越落一開始的傲氣早就不知所蹤,眼神里全是對少年們的贊嘆,充滿驚喜。 王靜玉導演在越落的電腦里查看今日拍攝的所有照片,其中有一張合照十分特別,讓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照片呈現出了一個奇妙的光影,陳疏野的身影被淹沒在暗沉之中,若隱若現看不清臉上的輪廓,游鹿則站在故意過度曝光的強力白光中,一張側臉顯得冷淡又鋒利,眼眸中卻帶著淡淡的溫柔。 畫面里的游鹿仿佛快要消失,卻不知是消失在光茫抑或黑暗之中。 王靜玉為其中強烈的美感而震驚,她驚訝于這張意外的照片居然格外符合電影的意境。 “太神奇了,小鹿。”她忍不住吃驚地說道:“漠白,他一直等待的不就是這樣一個擁抱,不是嗎?” 游鹿回憶起當初拍攝電影時的感覺仍舊感覺心底發澀,想到那個孤單的少年,絕決的他何嘗不是在等著這樣一個充滿力量和溫暖的懷抱? “是的。”游鹿低聲道,“他一直在等著,能夠有一個人能夠輕輕抱抱他。” “我能夠使用這張照片用作電影宣傳嗎?我保證不會讓陳疏野的臉在宣傳照中曝光,我會將照片處理得更加精細。”王靜玉雖然實在喜歡這張照片,卻尊重他們的決定。 游鹿沒有說話,他抬起頭看向陳疏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