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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藍芝說:“好啊。爸爸mama也催我過去看他們,說不放心我一個人,還叮囑我不能談戀愛!不過我也想他們了,過兩年大學畢業(yè),我就跟著爸爸mama在俄羅斯定居,到時候雪輕你要經(jīng)常來看我啊。” 她們兩個又聊了好一會兒,白雪輕發(fā)現(xiàn)徐藍芝此時的記憶似乎突然回到了大學那會兒。 那時候徐爸徐媽剛剛結(jié)束異國戀,徐爸移民俄羅斯,本來要帶著徐藍芝一起過去的,但是徐藍芝舍不得白雪輕,再加上她當時已經(jīng)拜最崇拜的畫家為師,并且考上了老師執(zhí)教的大學,最后選擇留在國內(nèi)讀書。 白雪輕拿出手機給游之萊發(fā)微信,讓他晚上去接徐藍芝的父母,給他們安排酒店,將明天陳疏野的生日宴也交給他來辦。 游之萊秒回道:沒問題,老婆。 白雪輕又把徐藍芝的情況發(fā)給了徐流之,她準備等陳疏野的生日過后,就帶著徐藍芝回俄羅斯找尼娜醫(yī)生。徐流之表示會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他馬上預約了尼娜醫(yī)生的面診。 C國也不乏頂尖的心理學醫(yī)生,但是徐藍芝在國內(nèi)的名氣大,如果被報道出在心理醫(yī)院住院,這對她影響不好。再者,俄羅斯對徐藍芝而言,是第二故鄉(xiāng)的存在,是她爸爸mama所在的地方,她不會害怕也不會抗拒。 白雪輕考慮到徐藍芝這兩年一直在尼娜醫(yī)生那里治療,認為目前去俄羅斯找尼娜是最好的選擇。尼娜是最了解徐藍芝近期病情的醫(yī)生,更能發(fā)現(xiàn)病情的發(fā)展速度及嚴重程度,對追前預后都很有好處。 晚上,白雪輕下廚做飯。 她打開冰箱,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沒什么食材了,便打了個電話叫人送過來。等到食材送到,白雪輕圍上圍裙,準備開始做飯,她輕輕摸了摸徐藍芝的頭,“你去看會兒電視,等開飯了,我再去叫你。” 徐藍芝搖著頭不答應,她靠在白雪輕的身邊說:“我可以幫忙啊。”說話間,她便將白雪輕買來的蔬菜都放到水槽里,打開水龍頭準備開始清洗。 白雪輕眼尖地發(fā)現(xiàn)徐藍芝的手指上都是細碎的傷口,她抓住好友的手,問道:“這是怎么回事?”徐藍芝向來最保護自己的手,怎么會受這么多傷? 徐藍芝低眸瞧了瞧手上的傷,想了很久,才不確定地回答:“好像是給誰做飯的時候弄傷的,是給寶寶做飯的時候劃傷的,嗯,好像是。” 白雪輕聽到寶寶兩個字,輕聲問:“你記得寶寶啦?” 徐藍芝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記得啊。” “寶寶是誰?”白雪輕追問著。 “寶寶是小野啊,小野是我的寶寶。”徐藍芝眨著眼睛,輕聲呢喃著:“對啊,我的小野在哪里?” “你想起來啦。”白雪輕剛剛壓抑的心情稍微松了口氣,她笑了笑,揉了揉徐藍芝的頭,告訴她:“小野和小鹿在樓上玩。” “小野在樓上。”徐藍芝點了點頭。 白雪輕想著再跟徐藍芝多說點話,看她是不是恢復了,就也不趕她出廚房了,就一邊做飯一邊看著徐藍芝在身旁高高興興地幫忙摘菜。 晚餐做了四菜一湯還挺豐盛的,白雪輕太清楚閨蜜的口味了,做的都是徐藍芝愛吃的菜,端上桌香氣四溢。四個人一起坐在白色長桌吃飯,兩個小朋友都吃得開心得不得了。 游鹿小朋友呢,是因為物以稀為貴,平時他mama可是很少下廚的,他爸大展身手的次數(shù)還多一些。 而陳疏野則是因為這頓晚飯是他這段時間吃到最正常的一餐。他給游鹿夾了兩塊排骨,才低頭津津有味地吃著,飯都多吃了一碗。 “白姨,你做飯真好吃。”陳疏野高興得瞇起眼睛。 白雪輕笑了,“那小野多吃一些。”她轉(zhuǎn)頭問徐藍芝:“你家沒有合適的爐子和酒精燈,我就做了清蒸檸檬桂花魚。你喜歡嗎?” 徐藍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雪輕,你是不是忘記加調(diào)料了?” “怎么了?”白雪輕納悶地問道。 “好像沒什么味道。”徐藍芝又夾了一口魚rou,小心地吃著。 “?”白雪輕也試了一口魚,感覺酸酸辣辣,是徐藍芝以前喜歡的味道,并沒有失手。 “是魚沒有味道,還是所有菜都沒有味道?”她輕輕放下筷子,近乎小心翼翼地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低聲問。 徐藍芝跟白雪輕兩人親如姐妹,向來沒什么秘密,面對白雪輕的話,她也坦然地說出自己的感受,“這些菜都沒有味道。” 那一瞬間,白雪輕的心像是墜了千斤的重量。她知道抑郁癥的人如果不吃藥控制,會思緒混亂、反應遲鈍,嚴重的時候,感官的靈敏度會逐漸下降。 但是白雪輕沒有想到,徐藍芝居然在她不知道到時候,病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今天的沖擊,幾乎將白雪輕的心都快打碎了。 是她太不關(guān)心徐藍芝了嗎? 白雪輕懷疑自己。 藍芝,是什么時候開始記憶變得混亂的? 她是什么時候失去她的味覺的? 為什么好像突然之間,病情就變得嚴重起來。 明明不久前,一切都還是那么正常。 前天,她們才打過電話聊過天。 上周,她們一起在家看了場電影,徐藍芝還靠在她的肩上哭了,自己還笑話她總是多愁善感。 一個月前,她穿著自己送她的那條漂亮裙子,兩人坐在一起喝著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