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后來,他古琴技藝在國都可稱一絕,卻仍被游父怒斥為:附庸風雅、不知所謂。 但那時的游鹿,早已全然不在意游父的想法。 游家不容游鹿,他曾披頭散發于市井演奏,引世人議論。 豐越嘆前途險惡,兩人也曾同登雀樓,迎著日出第一抹光撥動琴弦。 國君設國宴,親邀游鹿奏琴,盛贊:游鹿先生,琴藝超絕,世人未聞,聞之如溺。 游鹿的琴聲,可有蓬勃戰意,可有濃重傷感。 卻未曾有過,如此刻聽到的演奏這般,這般存粹的快樂。 當鋼琴曲的最后一個音符落下,白松冶走過來牽游鹿,帶著他坐在琴凳上。 白松冶的小手,皮膚白潔如雪,掌心卻溫暖如火,覆蓋在游鹿的小小手之上,將弟弟的手包裹在掌心,輕輕地放在微涼的琴鍵上。 咚—— 兩雙小手一起按響琴鍵,兩個孩子懵懵懂懂地對視一笑,發自內心的快樂無法抑制。 如同窗外的陽光,在冬日里,溫暖是無法遮掩的,光芒盡情灑落在他們指尖。 孩童們的笑意感染了周圍的空氣。 游之萊也笑了。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趕回來陪丈夫和孩子們共進午餐的白雪輕,也笑了。 白雪輕的手,輕輕挽住游之萊的腰。兩人相擁著,望著坐在鋼琴前的相視而笑的孩子們。 這一刻的人生,是如此完美。 【嘿嘿~】 隨著系統的嘀——的一聲的入賬通知,小黃雞發出嘿嘿癡笑。 【您的1萬積分已入賬呢~哥哥的愛,我們感受到了嗷~】 系統舉起雞翅膀,向著積分貢獻者白松冶同學,jian笑著致謝,一雙綠豆黑眼珠笑得瞇成縫。 第8章 八 在掌握了熟練的賣萌技能之后,游鹿在系統勤勤懇懇的督促下,快速地賺得缽滿盆滿。 爸爸、mama、哥哥、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全都被游鹿薅光了羊毛,貢獻出他們的百分百好感度,轉化為白花花金燦燦的積分。 游鹿坐在小輪椅上,腿上搭著一條羊絨小被。他掐著胖胖的手指頭,小嘴念念叨叨著,數著還有誰的羊毛沒薅干凈。 【咕咕咕咕~】小黃雞著急地直蹦跶,在游鹿的腦子里跳起探戈。 “哦~”游鹿一手握拳,敲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恍然大悟狀:“姑姑、姑姑!” “兒子,你想姑姑啦?”白雪輕聽到游鹿的嘀嘀咕咕,笑著告訴他:“姑姑去國外啦,要除夕夜才回來。” · 除夕如約而至。 那天一大早,管家指揮著眾人打掃衛生,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游之萊和白雪輕在整理給家人的禮物。 游家到了他們這一輩,只有2個孩子,哥哥游之萊,meimei游星樂。而白家則只有白雪輕這一位掌上明珠。 老人即便嘴上不說,但其實都怕孤獨。 除夕這種全家團圓的大日子,游、白兩家向來是一起過的。 一年去游家主宅,一年去白家主宅。 兩家的老人們也習慣了,兩邊的關系融洽,相處起來輕松自然。 等到了初一的早晨,一起吃過新年的第一頓早餐,各個小家庭才各回各家,忙著招待來拜訪的客人。 白松冶難得放了假,不用上課,他準備推著弟弟到院子里玩。 “弟弟,舉手。” 他拿來大衣,示意弟弟把手舉起來,方便穿外套。 “好哦~”游鹿聽話的時候是真聽話,不耐煩的時候才會裝聽不懂。 他乖乖地舉起爪爪,讓白松冶套上毛茸茸的外套。 白松冶仔細地扣好每一顆扣子,站起身子,圍著弟弟轉了一圈,啪嗒啪嗒又跑去抓了一條棕色小鹿的圍巾。 他拿著圍巾往游鹿的脖子上一套,繞了好幾圈。 圍巾遮住了游鹿半張小臉,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和蓬松的發絲。 他的頭發長長了,但是不想剪。 前幾天,白雪輕安排了造型師來家里。 她倒是沒有因為游鹿年齡小,就認為他什么不懂,給他做決定,而是翻著手里的兒童發型畫冊,一張一張給游鹿看。 白雪輕琢磨著看兒子的反應來決定,如果他盯著哪個造型笑了,就證明他喜歡,那就做哪個造型。 “寶寶,這個好看嗎?”白雪輕問。 “不、不、唔不(我不)。”游鹿搖著頭,頭頂的小啾啾一甩一甩的。 “那這個呢?”白雪輕又問。 “球(丑)。”游鹿表示拒絕。 “這個?” “哼。”皺鼻子。 “這個?” “切。”冷哼一聲。 “這個?” “嗚嗚嗚~”假哭。 白雪輕:…… mama扶額。 造型師跟白雪輕熟,也不拘謹。 她在一旁笑著道:“白總,看來小少爺很有自己的個性呢。不如先不修剪吧,現在這個長度,不論是放下來還是扎個小啾啾,都也很可愛啊。” 于是,游鹿的頭發就這么保留下來了。 白松冶細心地將飄到弟弟臉上的撥開,從衣兜里掏出一根皮筋,幫他把額前的頭發扎起來。 “出去玩咯~” 白松冶推著游鹿出門。 大門一打開,一股寒氣就沖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