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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羨魚低頭撥弄了一下小骨頭,隨即對著冷淡的黑袍男子露出咸魚標準無害的微笑:“我覺得我們沒什么可聊的。”他說完望了望漆黑的夜色,打了個呵欠,繼續說:“這兒怪冷的。這么晚了,我們還是回去睡覺吧。” 伏湛黑眸微抬,只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是杜小姐要來亂葬崗的。” 杜小姐自閉了。 明明是系統叫他來亂葬崗的。 說起狗逼引導系統他就來氣,來到亂葬崗就一直處于宕機的狀態。 【檢測到員工1314號偏離人設。】 引導系統似乎是聽見江羨魚在罵他,突然冒出來。 【場景識別完畢。】 【場景劇本載入完畢。】 【因為當前場景劇本過于復雜,現啟動場景模擬功能。】 江羨魚眼前的景象飛速變換,他依然處在亂葬崗,可是這兒的夜幕是看不見盡頭的黑。沒有漂亮的星星,沒有淺粉色的月亮。他聽見了中午摩擦砂礫發出的聲音,他看見有人將一疊一疊的紙錢丟進火里,黃色的紙錢很快被火舌吞噬,化為白色的粉末飄散在空氣中。 【解鎖“劇情碎片”:亂葬崗的夜晚】 “杜小姐,別怪我,我們柳家的未來不能毀在這里。” 男人佝僂著背,一身華服被洗得發白。他的嗓音很蒼老,言辭之間盡是狠辣。 漫天大風席卷著狂沙,還沒有燃盡的紙錢被大風吹起,紛紛揚揚漂浮在空氣之中。紙錢輕而易去穿過江羨魚的身體,這使他意識到眼前的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 他好奇地向前走了兩步。 紙錢堆旁邊躺著一個木然的美人,微張的唇瓣點了胭脂似的艷紅,原本蔥白的手指已經泛青,一襲紅嫁衣被風吹起,像是臘月里被霜凍傷的紅葉。 少女是枉死的。 天地似是被這悲愴的氣氛感染,陰風怒號,暴雨驟至。 但是江羨魚無法感同身受。 地上那個枉死美人的嫁衣,和他之前穿的那件一模一樣。 那個美人的樣貌,不說十成十,最起碼和江羨魚有七八分像。 他本人站在一邊,看著一個陌生的老者為自己刨墳燒紙...... 就挺詭異的。 【為了加強員工的代入感,本系統特地將杜小姐的樣貌根據員工本人的外形加以改變。】 “狗逼系統,那可真是貼心。”江羨魚回了一句。 【謝謝夸獎。】 系統話音剛落,地上的杜小姐突然睜開了眼,一雙泛青的手死死卡住了老者的脖子。江羨魚從沒想到他那張溫溫和和的臉上能有這么猙獰的表情。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杜小姐的聲音又尖又利,不一會兒老者便失去了掙扎。 【感受到杜小姐的絕望了嗎?】 江羨魚茫然搖頭。 系統鍥而不舍:【哪怕一點點也好,感受到杜小姐的憤怒了嗎?】 江羨魚依舊茫然搖頭。 恍惚之間,江羨魚似乎聽見了系統絕望的嘆氣聲。 【那你覺得杜小姐的遭遇悲慘嗎?】 江羨魚思考了一會兒,微微點頭,隨即小聲咕噥:“可是這個故事是假的。” 他不理解,既然是假的,為什么要為根本沒有發生過的故事傷心呢? 如果不是條件限制,此刻江羨魚很可能左手肥宅快樂水右手大桶爆米花,把這故事當成爛俗鬼片看了。 系統:【.......】 爛俗的鬼片向來不能引起咸魚先生的興趣。江羨魚打了個哈欠,對著系統道:“放完了嗎?放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去睡覺了?” 沉默。 許久的沉默。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江羨魚的眼皮子都要耷拉在一起了,他才聽見系統標志性的電子音重新想起。 冰冷的電子音斷斷續續,之間夾雜著電流“嘶嘶”的雜音,如果系統擁有人的身體,江羨魚想必能看見系統跪地崩潰的表情。 【場景輸入完畢。】 【臺詞已發送,請員工自行探索。】 光影再一次變換,江羨魚被拉回了現實,入目便是伏湛模模糊糊的臉。。 這邊系統催著念臺詞,江羨魚只能強忍著困意研究劇本。 劇本的字又小又密,在江羨魚眼里變成了一團黑乎乎的影子。他依稀從這團黑乎乎的玩意兒中提取出了柳春卿三個字。 柳春卿是什么玩意兒? 迷迷糊糊的腦子讓江羨魚實在不能思考太多的東西。 “柳春卿,你好狠!” 本該是慘死厲鬼鏗鏘有力的詰責,經由半夢半醒的江羨魚說出來,無端生出碧波萬頃般的柔情,就跟貓兒撒嬌似的勾的人心癢癢。 伏湛寒霜般的臉上無端生出幾分笑意,他走進江羨魚,手撫過了江羨魚一直翹在頭頂的一撮卷發。 就像給貓兒順毛似的。 不對。 很不對。 殘存的認知讓江羨魚覺得現在的狀況不太合理,許久之后他終于含混地說完了一句臺詞本里沒有的話:“你倒是害怕呀!” 害怕? 伏湛以為自己這輩子都體會不到害怕的情緒。直到上個副本里,窮途末路的亡命之徒沖向無辜的青年。那一刻,他四肢百骸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怕的。”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