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來 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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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蔓蔓一臉狐疑:“你確定?” 唐沅當然確定,翻開答案頁讓她對比。 書上只有最后結果,沒有過程,但數(shù)值和唐沅算出來的,還真是一樣。 江蔓蔓瞧了半天,一時沒話好說。 她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又別扭地小聲問:“那這個解題思路是什么啊?” 唐沅坐在她旁邊給她講解起來。 江蔓蔓不會的還挺多,解完一題又一題。到后來,遇到不懂的,都不用唐沅主動問,她自己就先開口。 唐沅難得耐心,頗有家長范地在旁盯起她寫作業(yè)來。 試卷做到后面,剩最后一道有些難度的大題。江蔓蔓順順當當寫到這,看了眼題目,又猶豫著停下筆:“這個……你會嗎?要不算了吧。這個題目我們老師之前都說過不容易,我看還是等我哥回來好了。” 唐沅不服氣:“說誰不會?” 拿過筆,拆題干,一步一步算下來。 確實比前面難點,但沒多久唐沅就解了出來:“看看,這個是步驟最少的解法。” 江蔓蔓徹底沒話說,剛質疑完她有點不好意思,表情不自在,又像有點意外:“你怎么……” 唐沅接話:“這么聰明?” 江蔓蔓聽她這么自戀,嘴一癟,不禁找茬:“聰明什么,我明明聽說你讀書的時候成績不是很好。” “你聽誰說的?”唐沅嗔她一眼,“你這初中的題目,我做起來綽綽有余。而且我讀書的時候成績挺不錯的。” 江蔓蔓明顯不信:“不可能,褚妤jiejie跟我說過,你成績根本不好。” 唐沅發(fā)笑:“她跟我差不多,她還好意思說我?我還比她強點呢,每次都排在她前面。” 那會唐沅沒怎么認真讀書,考試起來稍微應付應付,但也從沒離一百名差太多。 “褚妤jiejie是文藝好,她有才藝,你又沒有別的,比她好一點算什么。”江蔓蔓幫著褚妤說話,“人家真的成績好的,都是考前十幾名,你考一百名算什么……” 唐沅反駁:“誰說我沒考過前十?我想考還不是隨隨便便。” 江蔓蔓斜眼:“你?” “廢話。我高三的時候就考過前十,那會不知道驚掉多少人的……”唐沅說著想到什么,笑意驀然頓住,而后緩緩往回收。 江蔓蔓見她忽地不說了,眼神越發(fā)狐疑:“高三那會然后呢?你編的吧?我才不信。” 她說瞎話的功夫江蔓蔓可是見識過了。 唐沅臉色比先前略淡了些,不想聊這個,岔開話題:“做你的試卷,問那么多。你怎么這么八卦?趕緊把題目做了。” 江蔓蔓撇嘴:“你是編不出來了吧,我就知道……” 兩個人正說著話,門口傳來響動。 一抬頭,江現(xiàn)一身正裝進門,這回身后沒跟著特助。 江蔓蔓面上一喜:“哥,你回來了!” 江現(xiàn)換鞋走近,掃了眼茶幾:“在聊什么?” 一開門就聽見她們斗嘴。 唐沅還沒說話,江蔓蔓先道:“她教我寫作業(yè),我們說到以前讀書的時候,她說她考過年級前十!” 沒等眉頭輕皺的唐沅捂住這個快嘴巴,江蔓蔓立時追著問:“真的假的啊,哥?你們是同學,你肯定知道,我不信,她在騙人對不對?” 江現(xiàn)微微一頓,看向唐沅。后者并不迎他的視線,他抿了抿唇,回答:“是真的。” 江蔓蔓愣住:“真的?” 像是有點驚到,她瞥了眼唐沅,不知道說什么,不由閉上嘴。 唐沅斂著眸,好似這個話題和她關系不大,一聲也沒吭。她沉默地把卷子鋪平,幾秒后,起身:“我去喝水。” 江現(xiàn)看向她,不一會,視線被江蔓蔓召回:“哥,你看看有沒有錯的。” 他接過試卷,答題處的解題思路明確,步驟簡潔。初中的知識不難,但每一題都解得有條有理又極為精簡。 桌上的草稿紙上有另一道明顯不屬于江蔓蔓的筆跡,家里除了唐沅,沒別人能教她。 江蔓蔓還沉浸在剛剛的驚訝中,忍不住低聲又問:“哥,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啊?她真的考那么好?” 江現(xiàn)眉頭微微輕沉,嗯了聲:“真的。” 不是騙江蔓蔓,也不是為了唐沅的面子說謊。 她確實考過全年級第十。 那一次不多不少,她正好第十名。和江蔓蔓的反應一樣,當時所有人都不信。排名一出,驚掉了一堆人的下巴,隨后接踵而來的就是各種質疑和揣測。 議論的人很多,江現(xiàn)卻覺得,并不奇怪。 那次月考前很長一段時間,唐沅一直在拼命讀書。 他在家里聽見過江盈晚上和唐沅打電話,他們下了晚課,已經是很晚的時候,江盈苦口婆心地勸說:“你別看書了,先睡吧,是不是不要命了?天天學到兩三點,白天上課就喝咖啡。你再不睡我明天不給你帶早餐了……” 之后有一天,唐沅跟江盈回家,去他們家住。 那天他回得晚,她在涼亭里叫住他,管他借一本資料書。只是不湊巧,那一本他正好沒有。 那會唐沅已經不怎么找他,在學校里看見他總當做沒看到,飛快走開,得了閑就跟她那幫朋友出去胡天胡地的玩,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她哦了聲說:“那沒事。”又低下頭繼續(xù)看書。 他站了幾秒,便也只能沉默地進屋。 月考排名出來后,年級里的人私下里都在說她的第十名有貓膩。 但他一直記得,那天院子里的燈真的亮了很久。 江現(xiàn)收回思緒,長睫低垂,輕輕斂了斂氣:“沒什么問題,你自己看書。” 他把卷子還給江蔓蔓,起身走向餐廳。 …… 唐沅在吧臺里,拿著一板冰格,沉默地往杯子里敲冰塊。 江現(xiàn)不知何時過來,她側眸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提步入內,給自己倒水,安靜幾秒,溫聲道:“你教蔓蔓的題目我看了,做的很好。” 被他突然夸獎,唐沅抿唇:“那不然呢,初中的題目又不是很難,這有什么不會的。別說初中,高中的題目現(xiàn)在給我我也做的挺好,我那時候只是沒上心學。” 許是因為想起以前的事,莫名的,她情緒也上來,停了停,語氣微沉地加了句:“所有人都不信也無所謂,我自己知道自己厲害就行……” 江現(xiàn)忽地開口:“我沒不信。” 唐沅一愣。 他短短的一句,把自己從“所有人”里摘了出來。 視線和他相對,兩秒后,她沉默著別開眼。 江現(xiàn)端著杯子,聲線低了些:“你在院子里問我借資料那回,抱歉沒能幫上忙。” 沒想到他還記得那么久遠的細節(jié),唐沅垂了垂眼:“沒什么好抱歉的。” 吧臺里一時安靜下來。 他喝了一口水,緩緩道:“那次月考的題目真的很難。” 唐沅沒接話。 確實難。也正因為難,所以她才被那么多人質疑。 排名出來那個時候,說什么的都有,私下里非議的聲音甚囂,走到哪好像都有奇怪的目光。她本來就不怎么樣的風評,一下子變得更糟。 唐沅握了握手中的杯子,想說話,可是忽然不知道說什么。 “所以我一直覺得——” 他輕微的語調又響起。 唐沅聞聲抬眸,視線撞進他的眼里。 江現(xiàn)站在吧臺側旁,那雙眼認真地看著她:“你很厲害。” …… 房間里一片黑漆漆,唯有月光帶幾分亮。 唐沅沒開燈,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出神。 方才在吧臺里那一刻,有好幾秒的時間,她忘了動作,回過神后只記得自己似乎倉促地嗯了一聲,便匆匆回了房,像是落荒而逃。 端回來的水在床頭柜上紋絲未動,壘在一起的冰塊已然融化,朝著底下沉。 窗外星點朦朧。 她想起那時候,也是這樣的夜色。 高三第一個學期一開始,她就成了壞人。走在學校里她甚至害怕迎面碰上江現(xiàn),怕他身邊那些人的眼光,怕他也和其他人一樣。 她漸漸不怎么去找江現(xiàn),在朋友面前也越來越少提起,他們便也都識趣地,不在她面前提他的名字。 直到第一次月考,九班有個對江現(xiàn)有意思的女生,在開學時放話要考前十,真的考進。年級里的人紛紛議論,說那人也許真能把江現(xiàn)拿下。 她沒有和任何人談及只言片語,好像根本不在意。 只是后來,決定要拿下第二次月考的第十名。 朋友們全都嚇了一跳,以為她腦子不清醒:“不是,你第一次月考104名,這第十有點難了吧……” 江盈也勸了她很久,怕她熬壞身體,睡前幾乎都要給她打電話檢查。她只是固執(zhí)地,拼了命學習。 去江家住的那天,唐沅本來在房間里看書,江盈去洗澡,她一個人待了會,忍不住下樓。 她在客廳等了很久,后來走出門外,抱著書坐在臺階上,又從臺階走進涼亭,等了又等,才終于等到江現(xiàn)回來。 江現(xiàn)進門的剎那,唐沅叫住他,佯裝鎮(zhèn)定地問:“那本‘例題總結匯編’你有嗎,能不能借給我?” 他站住腳,看著她緩緩說:“我沒有那本。” 月色微涼,他穿著白色外套站在那,被穹頂?shù)你y光沐浴滿身,像是又輕又遠的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