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獨得偏寵 第126節
“聽話,回去,煥兒還在等著你。” 一提起煥兒,溫宓便不得不妥協,跟在高時身后出了慈寧宮。 好在外面的雨漸漸小了,路也好走,視線也清晰了一些。 溫宓剛走,太醫就到了,進去給徐太夫人診了脈,然后才出來回話: “回皇上,太后娘娘,太夫人這是老毛病了,又淋了些雨,以至于有些不適,只需用一顆養身丸,再休息休息便無礙了。” 在來的路上,去請他的小太監就已經明里暗里的提醒過,徐太夫人只是老毛病犯了。 能在太醫院混下去的,都不是傻子,他一摸上徐太夫人的脈象,就清楚那小太監為何會那么說。 因為徐太夫人的脈象,實則是氣急攻心。 太醫估摸著,此事又涉及了什么不可言說的事情,故而就把徐太夫人的情況往輕了說。 果然,太醫見皇上聽了并不不悅: “如此便好,那就讓太夫人先在宮中修養幾個時辰,待身子好些了,特許太夫人乘轎出宮。” ****** 雅安宮,溫宓才剛回來沒半個時辰,就收到了趙景回了乾清宮的消息。 她忙派人去打探了自己走后發生的事。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月瑩才回來稟報: “奴婢聽說,徐太夫人并無大礙,如今已經跟著皇后娘娘回了坤寧宮。” 溫宓喝了口溫茶,有些好奇: “皇后就沒有說什么?” 嚴格論起來,也是她將徐太夫人氣成那個樣子的,要說皇后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去,溫宓是如論如何也是不信的。 絲雨聽了溫宓的話,訝然道: “娘娘還想讓皇后娘娘說什么?” 連皇上都幫著自家娘娘,就算皇后說破了嘴,那不也無濟于事嘛。 聽出絲雨話中意思,溫宓笑了笑,沒再問下去。 月瑩繼續道: “其實,皇后娘娘好似有些意見,只是被徐太夫人給攔下了。” 溫宓挑了挑眉,倒是沒有多少驚訝。 她從來都不覺得,能獨自一人將徐國公培養成如今這幅模樣,會是一個沒腦子的人。 方才在慈寧宮的那一幕,不過是徐太夫人對她不屑,并無多少戒備心,甚至還有徐太夫人多年來養成的無人忤逆的秉性所致。 這會兒經了這么一遭,估計早就回過神來了。 就是不知,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有狐貍尾巴露出來的時候。 趙景剛走,皇后就跟著請辭,帶著徐太夫人回了坤寧宮。 剛一到殿內,徐太夫人就屏退了伺候的宮人,一張滿是褶子的臉看起來極為難看: “跪下。” 皇后錯愕的抬頭看著徐太夫人,咬唇半天,終究是跪了下去。 徐太夫人滿意了,喝了一盞茶后,才慢悠悠的問: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嗎?” 皇后愣了一說,才艱難的說: “孫女丟了徐家的面子。” 哪兒知皇后話落,徐太夫人就一巴掌打了過去。 皇后頭被打的偏到一側,眼中的震驚藏都藏不住。 徐太夫人慢慢收回手: “這一巴掌,不是因你丟了徐家的人,而是因為你身為皇后,竟被一個妾室死死的壓在頭上,是打你的不爭氣。” 她年紀雖然大了,可力道一點都不小,皇后被打的臉頰很快就浮現了五指印。 皇后眼中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不讓它掉下來,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像是在強忍著什么。 自從她被先帝冊封為太子妃后,就再也沒有這般難堪過。 徐太夫人輕嗤一聲: “怎么?你是覺得如今你成了皇后,我就打不得你嗎?” “孫女不敢,祖母教訓的是。” 淚水不聽話的從皇后眼眶中落下,徐太夫人嘆了口氣,彎腰將皇后扶起來: “你也別怪祖母對你嚴厲,祖母都是為了你,為了徐家好。” “你父親用兵權換你后位穩固,你卻這般不爭氣,還丟了宮權,祖母自然生氣。” 一說起宮權,皇后也委屈,她將之前溫宓早產時自己的動作都說了,末了,又說了句: “孫女并沒有動手,卻被皇上隨便尋了個由頭禁了足。” 徐太夫人聽罷,沉吟了一下: “你既然在宮里,就該知道,宮里有些事是不需要證據的,只要皇上對你有一絲的懷疑,你就討不了好。” 皇后何嘗不知道?她還知道,自己做下這種種,皆是因為心中的嫉妒和不平。 只是她不曾想到的是,自己會輸的一敗涂地。 皇后恨恨的閉了閉眼: “孫女知道錯了,求祖母幫幫孫女。” ****** “出宮了?” 溫宓自得了徐太夫人進了坤寧宮的消息后,就一直在讓人關注著坤寧宮的動靜,以防坤寧宮出手她不知道。 只是溫宓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徐太夫人氣勢洶洶的入宮一趟,就這么走了? 不止溫宓覺得奇怪,絲雨和月瑩一樣覺得奇怪。 月瑩想了想,又說: “打聽消息的宮人說,徐太夫人出宮時,臉上并無不悅,甚至看起來心情還挺好。” 這就更奇怪了。 溫宓神色鄭重: “派可靠的人,日夜盯著坤寧宮,有任何消息立刻回來稟報。” “是。” ****** 大雨只下了一天,第二日就放晴了,天氣還有回暖的趨勢。 一連幾日,坤寧宮都沒有任何動作傳出,倒是讓溫宓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心了。 這日剛用過午膳,賢妃就帶了大皇子來了,美其名曰,讓倆兄弟交流感情。 溫宓眼角抽了抽,都不滿周歲的孩子,能交流出什么感情來? 但賢妃既然來了,溫宓也沒拂了賢妃的面子,很是痛快的讓人把小皇子抱了出來。 大皇子和二皇子并排躺在榻上,若是一眼看去,倒是也看不出大皇子比二皇子大。 溫宓蹙著眉尖,扭頭看賢妃: “大皇子的身子,太醫如何說?” 大皇子自出生就體弱多病,被抱到賢妃那兒時,賢妃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去給大皇子調養。 若是往常,像前幾日的大雨天氣,大皇子勢必要病上一場,可因賢妃的照料得當,大皇子連個噴嚏都不曾打過。 也因此,昨兒個皇上還賞了賢妃好些東西。 賢妃轉著手中的杯子,低眸瞧著里面蕩漾的茶水: “安兒的弱癥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太醫也無法根治,只若是平日小心些,許是,能將他養大的吧。” 這話,賢妃自己說的都不自信,她明知大皇子許是活不過成年,但還是將自己全身心的精力都投入進去,不過短短一月,她付出的感情竟絲毫不比劉貴嬪這個生母差。 溫宓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理解賢妃的心情的,故而順著賢妃的話道: “太醫說話向來會給自己留些余地,或許大皇子的身子,并沒有太醫說的那般差。” 這個話題并不如何愉快,溫宓說完就立即換了話題: “煥兒如今也兩個月了,都會抬頭了呢。” 賢妃會心一笑: “安兒也不差,雖然晚了一點,到底是能做到的。” 兩人朝榻上看過去,見兩個小家伙齊齊的抬著頭嗚嗚啊啊的,說著不知名的嬰兒語言。 不過大皇子的身子到底弱了些,不過堅持了一會兒,就又放下了頭,二皇子堅持的時間倒是長一些。 在雅安宮玩兒了半下午,賢妃才帶著大皇子回去。 是夜,政務有些多,趙景比往常來的稍晚了些。 他一進來,就先問: “煥兒呢?” 溫宓屈了屈膝當做行禮,然后走上前伺候著他褪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