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獨得偏寵 第112節
趙景怒氣沖沖的離開,絲雨嚇得夠嗆,步子都變得不穩,慌里忙張的進了產房,就看到溫宓靠在床邊淡定的擦眼淚。 絲雨有些愣住,她不解的喊了聲: “娘娘,皇上他……” 溫宓輕輕勾起一抹笑,似剎那間百花盛開,驚艷的恍了絲雨的眸眼。 她好似沒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眸子上傳來的酸澀感讓溫宓不適的眨了眨眼,輕聲吩咐絲雨: “去打盆溫水來與本宮凈面。” 絲雨頓了下,轉身出去親自打了溫水進來,還吩咐了小宮女拿了幾個熟雞蛋,準備給自家娘娘敷眼消腫。 豈知溫宓用巾帛擦過臉后,看著絲雨手中白嫩的雞蛋,搖頭拒絕了: “本宮不用這個,拿下去罷。” 絲雨不贊同的說: “娘娘若是不敷一敷,明日許是會腫的更厲害了。” 娘娘膚色本就白,一點點紅在娘娘身上都格外顯眼。 絲雨抿唇瞧了眼溫宓下頜上青紫的指痕,一句話也不曾問出口。 除了皇上,誰還敢這樣對娘娘? 溫宓重新躺下,把錦被拉好蓋在身上,視線落在絢麗的床幔上,聲音極輕: “若非如此,皇上又怎會知本宮難過。” 絲雨眼眶忽的一熱,抬頭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淚意強壓下去,有些哽咽道: “娘娘該保重身子才是,您難過,皇上會知道的。” 就算不知道,也得知道。 溫宓閉上眼睛,沒再說話,絲雨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悄悄的端著水盆出去了。 月瑩一臉擔憂的候在門外,見絲雨端著水盆出來,上前兩步接過,皺著眉問: “娘娘怎么樣了?” 她從來都沒見過皇上對著娘娘發了這么大的火。 絲雨搖頭:“娘娘心情不太好,又是在月子里,可別留下什么病根兒才好。” 月瑩也跟著搖頭: “心病還需心藥醫,許是皇上不生氣了,娘娘就會寬心罷。” 兩人一人一句,然后對視一眼,齊齊的嘆了聲氣。 那邊,趙景氣沖沖的離開雅安宮,好在是夜深人靜,除了雅安宮的宮人,并無旁人看到。 高時一路小跑著跟在趙景身后,肥胖的身子讓他跑起來一喘一喘的,偏偏這會兒他還沒膽子出聲。 路上的風不斷的吹著趙景的腦子,把趙景吹的清醒了幾分。 他火氣慢慢降下來,步子也慢了許多。 宮道上黑黢黢的,高時跑的匆忙,連一盞宮燈也不曾帶。 雖然宮道上會隔一段距離點上一盞宮燈,但今晚風大,許多宮燈已經被吹滅了,只余下聊聊幾盞在強自照亮著前方的路。 忽的,前方傳來似有似無的感嘆聲: “朕的寵愛,她就真的那么不屑嗎?” 竟然讓她連擔驚受怕幾個字都說出來了。 一句話飄進高時的耳朵里,高時心沉了沉,貴妃娘娘服侍皇上以來,他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生貴妃娘娘的氣。 也不知傍晚時劉貴嬪究竟和皇上說了什么。 可是,能讓皇上說出這樣的話,想必貴妃娘娘是真的傷到皇上的心了。 高時低了低頭,沉靜的跟在趙景身后,權當沒聽到。 想必皇上是不愿意讓別人置喙他和貴妃娘娘的事的。 好在趙景也只是隨口感嘆一句,其余的什么也沒說。 ****** 翌日,刮了一夜的風停了下來,宮人們一大早便開始打掃宮里各處。 絲雨站在庭院中,正指揮著宮人打掃,剛一抬眸,就見夏容華帶著白芷款款而來。 她抬頭看了眼天色,快步下了臺階走到夏容華面前福了福身子: “奴婢給容華請安。這個時辰,您怎么來了?” 往日的這個時候是嬪妃去坤寧宮請安的時辰。 可皇后被禁足,請安自然免了,但這個時辰尚早,夏容華出現在雅安宮,還是讓絲雨有些驚訝的。 夏容華臉上帶著擔憂: “昨夜的風有些大,本嬪睡不著,就想著來看看jiejie,不知jiejie睡的可好?” 絲雨聞言,面露幾分難色。 夏容華見了,忙問:“可是jiejie身子不適?” 聲音帶著幾分焦急,絲雨猶豫了一下,想到娘娘和夏容華的關系,如實說道: “昨晚,皇上來了,只是似乎和娘娘發了脾氣。” 夏容華一聽,顧不得跟絲雨說話,徑自進了內殿。 溫宓心里存著事兒,一早就醒了,見夏容華進來,詫異的挑眉: “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夏容華原本正打算行禮,可一聽到溫宓的聲音,不免看了她一眼。 只這一眼,讓夏容華心驚,她瞧著溫宓憔悴的神色以及腫的跟核桃似得眸子,脫口而出: “jiejie,您這是怎么了?” 不知從何時起,夏容華對溫宓的稱呼從娘娘變成了jiejie,而溫宓也默許了。 溫宓指了床榻邊的椅子: “你坐,待本宮與你慢慢說。” 溫宓抿了抿唇,把自己做的事一一的說給夏容華聽,等到說完后,夏容華的眼睛瞪得溜圓。 她又氣又怒: “jiejie,你瘋了不成,催產藥豈是可以隨便用的?” 溫宓苦笑:“本宮沒有第二個選擇了。你知道嗎,太醫說本宮腹中胎兒太大,若是足月生產,風險更大,倒不如賭一把。” 好在她現在賭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估計也不遠了吧。 夏容華緊緊捏著帕子,同為女子,她能理解溫宓的做法。 只是,想起方才絲雨說的事,她猶豫的問: “那皇上……” “皇上自然是知道了。” 夏容華輕顫了顫睫毛,怪不得皇上會跟jiejie發脾氣。 她小心的看了溫宓一眼: “臣妾聽說,昨日傍晚劉貴嬪去了乾清宮。” 劉貴嬪去的時候并未掩飾,甚至大張旗鼓的,想讓人不知道都難。 溫宓輕笑:“原來是她。” “不過本宮或許還要感謝她。” 夏容華不明白溫宓的話,稍稍蹙眉: “jiejie這話,是何意?” 溫宓睨了一眼夏容華,不打算和她多說。 不是她防著夏容華,而是有些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的好。 她眸色縹緲:“劉貴嬪畢竟也是有皇子的人,想要為自己孩子打算,也是人之常情。” 溫宓理解,卻不打算不追究。 否則,豈不是人人都要當她是軟柿子,隨意上來都能捏的? 夏容華不屑的哼了一聲: “貴妃和貴嬪,雖一字之差,但地位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也不知劉貴嬪哪里來的臉敢踩著您。” 待兩人說了幾句話后,溫宓才問夏容華: “你今兒來,不是只告訴本宮劉貴嬪的事兒的罷?” 夏容華柔和一笑: “臣妾來,是想問問jiejie,對明日小皇子洗三宴可有什么要求?” 宮權重新回到她手中,這些事兒,可不就要她cao心,更別說她早就投靠了貴妃,更是上了一百二十個心。 溫宓癟唇,白了夏容華一眼: “這事兒,又何必來問本宮?你可問過皇上的意思了?” 她咬緊了皇上二字,聰慧如夏容華,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溫宓的意思。 夏容華笑著拍了拍自己:“瞧臣妾這記性,是該請示皇上。” 說完了正事兒,夏容華似是想說什么,但又有所顧忌,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溫宓擰眉:“有話直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