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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獨得偏寵 第32節

    夏奉儀會意一笑,知道自己今兒這事兒做到了溫良媛心上,當即就松了口氣。

    兩人不再說話,一路朝怡和殿走去。

    到了正殿,太子妃還未出來,其余人到了個七七八八。

    溫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捧著宮人剛上的茶暖手。

    她素來體寒,此時雙手冰涼,猛然一接觸熱源,舒適的不想撒手。

    她尚未從冰冷的溫度中緩過神,就聽有人笑著道:

    “往日難得見溫良媛與哪位姐妹走的近,今兒倒是巧了,竟與夏meimei一同來請安。”

    溫宓抬頭掃了說話那人一眼,并未搭理。

    反而是夏奉儀不卑不亢的笑著解釋:

    “顧jiejie說笑了,妾身只是在路上偶然遇到了溫良媛,才結伴同行的。”

    顧昭訓斜了夏奉儀一眼,眼中的輕視任誰都看的出來。

    她說:“夏奉儀不是最為敬重娘娘的么,每日請安總是最早到的那個,怎么今日也懶怠了?”

    說罷,還若有似無的掃了眼溫宓,似乎意有所指。

    顧昭訓此前雖為宮女,可如今位份卻比身為官家小姐的夏奉儀還要高一些。

    故而,顧昭訓對此很是得意,平日也沒少明里暗里擠兌旁人。

    夏奉儀眸色頓時沉了下來,剛要反擊,溫宓忽然輕叱一聲:

    “顧昭訓是住在海邊么?”

    這句話說得無厘頭,顧昭訓聽的一頭霧水。

    不過見溫宓那嘲諷的神色,就知不是什么好話。

    她語氣不悅的說:

    “溫良媛這是什么意思?”

    溫宓沒將顧昭訓放在眼中,但也不介意浪費口舌逗她玩兒。

    故而,溫宓悠閑的換了個姿勢,眸子輕彎,心情極好的解釋道:

    “若你不住海邊,怎的管的這么寬?”

    此言一出,沈良娣第一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本還在憋著笑的人見有人笑出了聲,也都不在強忍,一時間,殿內充斥著嘲諷的笑聲。

    顧昭訓緊緊的掐著自己的手心,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她盯著溫宓,咬牙切齒的說:

    “不知妾身何處得罪了溫良媛,竟讓良媛如此嘲諷妾身?”

    自打成了太子殿下的女人,她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等屈辱了。

    溫宓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直接忽視了顧昭訓的話。

    跟她計較,跌份!

    誰人不知,凡是請安,她總會是正好掐著請安的時辰來。

    雖不曾遲到,卻也早不到哪里去。

    剛才顧昭訓那話,明著是說夏奉儀,可實則是在含沙射影的暗指她。

    如此,她要是能忍得下去,就枉費她這恩寵了。

    見溫宓沒接她的話,顧昭訓又是一陣尷尬。

    內殿,西袖正在給太子妃梳妝,東云將正殿的消息一一復述了一邊。

    太子妃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下是遮不住的青黑。

    她吩咐西袖:

    “在給本宮上些脂粉。”

    她是太子妃,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的。

    說完,她才對東云剛剛的話發表意見:

    “溫良媛近段時間好似有些不一樣了。”

    就今早這事兒,要是擱在以前,她定然不會直接嘲諷回去,而是等她出去后,然后委委屈屈的告狀。

    而她,就只能拿出大婦的樣子,給溫氏做主。

    要是她稍微委屈了溫氏,就會換來殿下對溫氏的百般疼愛。

    東云沉吟了一下,也說:

    “您這么一說,奴婢也覺著,溫良媛近些時候,張揚了不少。”

    太子妃想破了腦袋,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為何。

    她隨手將玉簪丟回妝奩里,鄭重其事的吩咐:

    “多注意一些。”

    因為那賤種的事,她已經夠焦頭爛額的了,可不想再出什么事讓她心煩。

    西袖與東云皆低頭應是。

    直到時辰差不多了,太子妃才施施然的扶著宮人出去。

    作者有話說:

    今日更新,還是熱乎的,寶貝們趁熱食用呀

    第30章

    請安剛散不久,趙景已然得了溫宓請安時的壯舉。

    他先是一愣,隨即笑罵了一句:

    “牙尖嘴利。”

    高時在一旁彎著腰賠著笑,姿態極為謙卑,他視線落在地上,嘴里卻道:

    “溫主子這是真性情。”

    他豈能不知殿下壓根兒沒生氣,甚至還有些寵溺。

    不出他所料,趙景隨手將書冊扔在一旁,舒適的躺在軟榻上,外面雨聲淅淅瀝瀝,模糊了趙景的聲音:

    “小貓長大了。”

    平日只知道把爪子對向他,如今終于學會把爪子對向別人了。

    太子殿下表示,孤心甚慰!

    高時沒聽清趙景在說什么,可他身為太子殿下貼身伺候的人,還是知曉殿下今日心情不錯的。

    不止是因為溫良媛,更是因為,許是殿下成了什么事。

    直到半下午時,趙景的伴讀白明澤進了書房。

    趙景雙手放在腦袋后,往后仰在太師椅上,一副放松的姿態。

    白明澤行禮過后,就坐在趙景下手。

    他拱手稟報著正事:

    “殿下所料果然不錯,韓王表面平靜,實則內地里小動作不斷。”

    頻頻拉攏大臣,針對殿下的人各種彈劾。

    可韓王卻是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在朝堂之上當家做主的人,已經不是躺在龍床上病的神志不清的圣上,而是當今儲君,太子殿下。

    殿下早有先見之明,就算韓王再怎么蹦跶,也翻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趙景閉著的眸子并未睜開,甚至連一絲情緒波動也無。

    他平靜又不屑的道:

    “跳梁小丑罷了,隨他去吧。”

    韓王已經不足為患。

    他手上僅有的那點兵權,已經翻不起什么大的風浪。

    白明澤微頓,隨即勾了勾唇角,道:

    “殿下說的是,只殿下也該早做準備,臣聽太醫院的人說,圣上的病,也就這兩三個月了。”

    只待時機一到,殿下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而他,擁有從龍之功,必會位極人臣。

    屆時,他們白家,會更上一層樓。

    趙景倏地睜開眸子,里面的涼意毫不掩飾,他聲音極冷:

    “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正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白明澤聞言,忽的回過神,猛然起身跪下:

    “臣知錯。”

    是他得意忘形了,竟一時忘了殿下的忌諱,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身為外臣,原是不該清楚宮內之事的。

    雖然這些事瞞不住,大家皆是心知肚明,可也不該從他口中說出。

    趙景垂眸看著地上跪著的人,眼中一片冰冷,他的放縱,終究是養大了一些人的心。

    白明澤已是如此,更遑論跟隨他的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