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獨得偏寵 第9節
冬日的夜,一貫黑的早。 溫宓受了傷,趙景自是在承歡殿安慰。 劉承徽回到常寧居的西廂房時,各處已經亮了燈。 她坐在鋪了軟墊的椅子上,輕呼了口氣: “今日怕是把溫良媛得罪徹底了。” 冬葵皺了下眉頭,隨即松開,她說: “主子如今有孕,溫良媛不敢把主子怎么樣的。” 劉承徽輕撫小腹,搖頭道: “你沒看到殿下對溫良媛那般憐惜嗎?” “有孕又如何?即便我有了身孕,殿下還是更愿意陪著溫良媛,也不愿送我回來。” 她早在第一次月事沒來時,便已經知曉自己有孕,若非她那時跪的時間有些久,怕傷著腹中孩子,她也不會選擇在今日爆出有孕。 怎么也要平安渡過三個月才是。 一說起這個,冬葵心中的竊喜也所剩無幾。 忽的,劉承徽神色一變,她問:“那個賤婢可處理好了?” 她是知道自己身邊有釘子的,原想著留著她最起碼知根知底,誰承想竟坑了她一把? 趁她不注意,弄壞了她的簪子。 至于為什么說她不順水推舟,把那個賤婢揪出來。 那是因為,就算說是奴婢弄壞的,殿下或許也會認為是她的推脫之詞。 更何況,自己屋里出了叛主的,說出去豈不丟人? 她可不愿讓人看了笑話。 冬葵壓低了聲音:“主子放心,背主的奴才,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留著她,不是讓她陷害主子的。 劉承徽點頭:“處理干凈點,莫讓人拿住了錯處。” “奴婢曉得。” —— 坤寧宮皇后聽聞劉承徽有孕的消息,高興的不得了,讓人賞了許多的補品和珍貴珠寶。 看的其余人眼紅不已。 雖然太子妃也得了賞賜,卻也只是面子上顯得高興罷了。 她看著下方笑的一臉滿足,雙手護著腹部坐著的劉承徽,差一點忍不住臉上的笑。 顧昭訓像是個知心大jiejie般: “劉jiejie這身孕還不滿三月,平日可要小心一點,莫要像妾身一般。” 她是最早伺候太子的老人,自然也是有過身孕的,只不過她沒那個福氣保住。 劉承徽自是也知道的,只她臉色有些難看,顧昭訓這話雖聽著是關切,但更像是詛咒。 她微微一笑,雙手不離腹部,聲音柔柔的: “meimei放心,jiejie會小心的。” 就是拼了命,她也會把這個孩子生下的。 殊不知,劉承徽這樣防備的動作,惹了多少人的眼。 容良娣將劉承徽動作盡收眼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兒。 盡管她膝下養著殿下唯一的女兒,可女兒到底不如兒子。 更遑論,這女兒還不是她親生的。 想了想,不知出于何心思,她說: “前幾日雅兒還在同我說,想要個meimei陪她玩兒呢。可巧,劉meimei便有了身子,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 話里話外,都是想要劉承徽生個女兒。 劉承徽臉色一僵,然后略帶歉意的笑了笑,軟軟的刺回去道: “妾身無福,怕是生不出如大郡主那般乖巧可愛的女兒。” 林承徽捂嘴笑了聲兒: “劉meimei此言差矣,若說你無福,那我們豈不是要羞的不能見人了。” 袖子里,林承徽的手緊緊握著。 她平日承寵要比劉承徽多得多,怎么她就沒這般好運氣? 劉承徽素來是個隱形人,放在人群里里都不起眼的那種。 如今可好,有了身子,便成了旁人的眼中釘。 劉承徽面上依舊笑意盈盈,仿若沒聽出她們的話外音。 太子妃高坐在主位上,由著她們擠兌劉承徽。 待戲看的差不多了,太子妃才慢悠悠的抬手制止: “大家都是伺候殿下的,這福氣,劉meimei不過是先得了,日后總會輪到你們的。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 眾人紛紛低頭應是。 沒過多久,請安就散了。 出了怡和殿,劉承徽扶著婢女的手,慢悠悠的走在最后面。 見前面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想了想,說: “咱們去承歡殿。” 冬葵有些不解: “主子,咱們去承歡殿做什么?” 劉承徽睫毛顫了顫,意味深長的說: “昨日因為我的疏忽,溫jiejie才會受傷,我合該去請罪才是。” 冬葵一愣:“可是主子,您的身子......” 請罪倒是不怕,只怕主子身子弱,萬一出個好歹...... 啊,呸! 沒等她想完,冬葵就在心里呸了一口。 凡是劉承徽決定的事情,冬葵是左右不了的。 索性她也沒勸,兩人朝承歡殿去了。 承歡殿里,溫宓躺了許久,心里有些煩躁。 剛想讓婢女扶著她起身活動一下,就見幼白面色不好的進來。 溫宓好奇的問: “怎么了?” 幼白帶著一抹不平的說: “劉承徽在外求見。” 她害的主子摔得這么嚴重,竟還有臉上門。 幼白表示,別想讓我給你好臉色。 溫宓一頓,笑意收斂了點: “可有說做什么?” 幼白點頭:“劉承徽說,她是來請罪的。” “請罪?” 溫宓險些被氣笑了,她可不敢當,要是一個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她就是有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更何況,她也不惜得她的請罪。 要是想請罪的話,早干嘛了? 現在倒是假惺惺的裝好人。 溫宓抬眼朝外看去,就見劉承徽柔柔弱弱的半靠在婢女的身上,一副站久了的樣子。 她眼神倏地冷了下來: “你去讓劉承徽回去,就說我剛服了藥,又睡下了。” 這次輪到幼白驚愕了,她張了張嘴: “主子,劉承徽到底懷著身孕,咱們不見,不好吧。” 她可以預想的到,要是劉承徽連承歡殿的門都沒進就回去,那后院兒盡皆是關于主子的流言蜚語了。 溫宓輕哼:“有什么不好的。她害的我受傷,還不許我發泄發泄么?” 受了委屈的是她,要是她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繼續和劉承徽jiejiemeimei叫的親熱,那才不符合常理呢。 幼白見是在勸不動,只好照著原話說了。 劉承徽低頭靜默了下,似是失落,隨后又抬起頭,若無其事道: “既然溫jiejie睡了,那我改日再來。” 話里聽不出一絲怨念。 幼白福了福身子:“承徽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