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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宇崢深吸一口氣,溫聲道:“仉南兩個字,我想讓你親口說給他聽。” 他想自己的男朋友站在付雪巖面前,英俊而溫和,親自告訴他:我叫仉南,是你兒子的男朋友。 付宇崢在大衣口袋中握了一下他的手,帶人推門而入。 他在心底默默補(bǔ)充一句—— 也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房子是非常典型的歐式洋房,院子不算大,左邊位置上有一個自建的小花園,正值寒冬時節(jié),花草凋敝枝丫伶仃,但是在紅磚色的墻體右面,卻有一幢造型精致的陽光玻璃房,仉南有些好奇,路過的時候,留心向玻璃房內(nèi)看了一眼。 竟然栽種著滿室的大馬士革重瓣玫瑰。 仉南微微怔然,就聽付宇崢在身邊說:“這是為……我阿姨種的,她喜歡玫瑰花。” “哦。”仉南若有所思地點(diǎn)點(diǎn)頭,忍住心中忽然滋生的異樣觸感,玩笑一句:“種了這么多,我還以為要自制純露呢。” 付宇崢笑了笑,沒說話,領(lǐng)著他推開一樓大廳的房門,走進(jìn)屋中。 房間里燃著小型壁爐,滿室暖意,仉南主動抽出始終被付宇崢握住的手,接過他手里的禮物,恰巧此時,付雪巖聽見聲響,從茶餐室轉(zhuǎn)身出來。 仉南暗中留意著付宇崢的表情,但是很神奇,即便和付雪巖已經(jīng)多年未見,但是此時付宇崢卻依舊平靜淡然,好像那個四五年不曾歸家的人不是自己一樣,他開口,語調(diào)平穩(wěn)地招呼了一聲:“爸。” 不得不說,血緣和基因真的是最神奇的東西,付宇崢為人向來清冷桀驁,而這份渾然天成的氣場,大概就是從付雪巖那里遺傳下來的特質(zhì),面對許久未見的獨(dú)子,他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回來了。” 而后目光就落在旁邊的仉南身上。 仉南將兩份禮物拿出來,向前一步,率先開口問好:“叔叔您好,我是仉南,打擾了。” 付雪巖深邃而犀利的眼神在他身上停頓半秒,隨后,慢慢地?fù)P起了嘴角。 “辛苦了,歡迎你來。”付雪巖接過他遞上來的禮盒,微微詫異,抬眼問:“兩份?” “是。”仉南微笑,“一份送給您,一份送給阿姨,都是小禮物,希望您喜歡。” 付雪巖片刻的愣神后,眼尾笑出一道明顯的褶痕,加重了一點(diǎn)語氣,點(diǎn)頭道:“當(dāng)然會喜歡,有心了,快來坐吧。” 付雪巖會如此毫不掩飾地表達(dá)著對一個人的好感,是連付宇崢都感到一絲意外的事情,而直到此時,仉南懸空了好久的一顆心,才算慢慢落地。 仉南和付宇崢脫下大衣,在沙發(fā)上落座,不算熟稔,但也并不拘謹(jǐn),面前的歐式小方桌上放著洗好的果盤,付雪巖在他們對面坐下,說:“你阿姨在調(diào)果醬茶,馬上就過來,天氣冷,一會兒你們多喝兩杯。” 仉南點(diǎn)頭說好。 話音剛落,有腳步聲從身后的餐廳傳來,很輕,卻略有些快,隨后溫柔的女聲響起,帶著一點(diǎn)笑意,說:“不好意思,我耽誤時間了。” 出于禮貌,仉南立刻起身,臉上還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 而就在他轉(zhuǎn)身看去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容倏然凍結(jié)在嘴邊。 輕盈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一秒,兩秒,仉南臉上的神情先由靜止轉(zhuǎn)入震驚,又由震驚過度到茫然,緊接著,在短暫的茫然過后,終于變成了無法言明的難以置信。 他以為自己記憶淺淡,以為有些人,有些事,他早已忘記。而實(shí)際上,那不過是潛意識刻意的封存,只需要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發(fā)生在不經(jīng)意間的照面,那個人的眉眼和臉龐,就瞬間清晰得毫發(fā)畢現(xiàn)。 付宇崢沒有對付雪巖習(xí)詩提及過他的名字。 同樣的,他也沒有在付宇崢口中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 習(xí)詩。 他終于知道自己在進(jìn)門時,心中恍然升起的異樣感來自于哪里了。 記憶中,那個人也偏愛玫瑰,而年輕時,仉教授為了成全愛人的喜好,曾經(jīng)在平層的陽光房中,嫁接栽滿了成片的玫瑰花。 習(xí)詩端著茶盤的手有些不穩(wěn),連托盤上做工考究的金色果茶壺都搖晃得顯而易見。 毫無前兆,完全沒有準(zhǔn)備,她愣怔地看著面前這個俊容清雋的青年,張張嘴,卻半天無法發(fā)出一個簡單的單音節(jié)。 他們之間詭異的沉默與情緒變化太過明顯,付宇崢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仉南的肩膀,低聲道:“南南?” “……南南?” 同樣一道帶著顫音的稱呼,與他的聲音同時響起。 付宇崢搭在仉南肩上的手一頓,他明顯感覺的到,仉南的肩背在這一聲乳名出口后,霎時僵硬。 電光石火間,付宇崢腦中猛地一炸,倏而抬眼看向習(xí)詩。 付雪巖也蹙眉站起身來。 習(xí)詩的目光卻始終鎖在仉南身上,她慢慢向前走了幾步,每一步都像是穿越二十多年的回憶,每一次抬腳,仉南都覺得是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上。 尖銳的陣痛,卻無聲。 他沒辦法給出任何反應(yīng)。 習(xí)詩手中端著的托盤里,一只小巧的茶杯跌落到長絨地攤上,落地前砸在了習(xí)詩的腳面上,她卻無知無覺,只是停頓了一下,繼而再次試圖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