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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南:“……” 雖然但是,您給我貓改名什么的,都不用問一下我的意見嘛? 而且,“小乖”也……太一言難盡了吧?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泛濫且無處安放的父愛啊? 仉教授稀罕“貓兒子”不肯撒手,仉南最終只好割愛:“先說好啊,只是讓您養兩天過過癮,過完生日我還得接回去的。” 仉墨文抱著貓往臥室走,只留給他一個充滿慈愛的背影:“到時候再說,快走吧你——我們小乖到午睡時間嘍。” 仉南:“……” 真.現實版.貍貓換兒子。 我大寫的服。 兩手空空從爸媽家出來,仉南并沒有直接回家,回程前一天晚上,他說要送付宇崢一份禮物,是真的藏了一份與眾不同的心意,雖然……只有兩天時間了,這份禮物完成起來不容易,但他還是要試一試。 他今天自己開車出門,調轉車頭,直奔一家私人的畫具工作室,這家工作室的老板多年前也是圈里頗具盛名的一位自由畫家,成名后不久,卻開始了半隱退的神仙生活,自己開了一家工作室,賣畫,也賣各種上乘的繪畫工具。 仉南和他不算相熟,所以沒有過分熱絡寒暄,在畫具區挑選了自己需要的東西后,就結賬出門。 工具備齊了,但是時間和地點又是個問題……思及此,他拿出手機,想了想,怕打電話打擾付宇崢工作,于是發了一條信息給他。 而后啟車換擋,直奔自己那間許久未踏足過的小公寓。 進了門,仉南將一大袋子東西直接拎進小畫室里。 他常用的那個畫架現在在付宇崢家,好在自己這還有一個備用的。 旁邊的小臺子上,他將顏料、松節油、畫筆畫盤等工具依次放好,又將一面繃緊在木質內框上的亞麻畫布放上畫架,而后沉沉出了一口氣后,開始混油調色。 自從大學畢業后,他已經兩三年沒有畫過油畫了。 但是很神奇的是,當他說出送付宇崢禮物那句話之前,腦海中清晰浮現出的,就是一幅人像油畫的剪影。 他偷偷畫過無數張付宇崢的樣子,而這一次,他要將這幅渲染了明艷色彩的畫作,親手送給他。 就如同他的出現,劃破他心底那片混沌冗長的黑夜。 拿起軟炭筆,他從起稿構圖開始。 畫付宇崢對于仉南而言其實并沒有什么難度,畢竟早已畫過千萬遍,難就難在他許久不畫油畫,突然重新拿筆,手感上難免生疏,但是不容易也要畫下去,油畫畫法講究層層復色,而他只有兩天時間,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時間流逝,直到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仉南才在忘我中回神。 手上沾了一點油料,仉南沒拿電話,直接點了一下免提,付宇崢的略帶疲憊的聲音從通過揚聲器傳來,更多了幾分磁性的好聽:“不回來了?” 他開門見山,應該剛剛看見仉南發的信息,仉南“啊”了一聲才說:“是……那什么,你這幾天不是挺忙的嘛,我回我這住兩天。” 電話那邊付宇崢沒有出聲,很明顯就是對于“明明非常累但是下班后又見不到男朋友”這件事表示不滿。 仉南暗自好笑,放下畫筆,活動著僵硬酸麻的肩膀,說:“就兩天,嗯……我馬上就要過生日了,那天中午要回我爸那吃午飯的,到時候就見著了?” 付宇崢依舊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生日那天該做復查,早上我去接你。” 仉南不想他折騰:“別麻煩了吧,我——” “要不我晚上下班就過去。” “別別別!”小畫家成品尚未出爐,提前暴露還有什么驚喜可談,聞言立刻妥協:“那你早上來,咱們一起去醫院,中午回我爸媽那吃飯。” 付宇崢這才作罷,又囑咐道:“這兩天好好吃藥,按時吃飯,不許熬夜。” 仉南滿口答應:“你也是,能回家就別在單位休息,別太累。” “不回。”付宇崢難得孩子氣,“快立秋了,獨守空房,我冷。” “幼不幼稚?”仉南這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撒嬌沒用啊。” “嗯。”付宇崢聽見他笑,聲音中也不自覺的沾染笑意,語調放松下來,“一定要你的‘要抱要抱要抱!’才靈。” 仉南:“……” 快掛了吧你! 玩笑幾句過后,付宇崢那邊有人喊“付主任,麻煩您去看一下36床的患者”,于是仉南只好戀戀不舍地懂事掛斷。 通話簡短,不過幾分鐘而已,不過仉南重新站在畫架前的時候,就宛如打了雞血一樣振奮。 扶老子起來,我還能畫! 男朋友神級顏值什么的,我可以! 兩天時間,仉南除了吃飯睡覺吃藥外,幾乎沒有離開過這間畫室,基礎構圖完成后,他采取直接著色的手法,平涂與散涂并用,最后的成稿筆觸靈活,色澤飽滿。 等最后一層油料揮發干透,仉南悉心又細心地上了一層亮油,這樣不僅能夠長久的保持畫作的光澤度,還能防止畫布積沉腐蝕。 最后完稿,他垂著已經幾乎失去知覺的雙臂,站在畫架前自我欣賞——嘖,不知道付醫生滿不滿意,反正他挺得意是真的。 轉身除了畫室的門,他飄到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疲乏至極,差點在浴缸里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