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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橫了七師姐一眼,蹙眉打斷,轉頭對瀾靈素道:“我們雖然得了消息,卻不知四妹被關在哪里,這城中人多眼雜,不易行事,眼下那賊廝大婚,倒是個好機會,咱們只須稍微動些手腳,叫他自己送上門來便成了?!?/br> 當下就把計策詳細說了一遍,又囑咐了幾句,這才和七師姐悄悄離去。 兩人剛走不久,徐承禎便回來了,見瀾靈素居然老老實實呆在房里并未出去,不禁有些驚訝,當下也沒多說,自去旁邊偏房歇息。 瀾靈素這一夜卻是思緒翻涌,一時想著四師姐這會子不知在哪里受罪,一時又想起在陰月島和師姐們在一起的開心時光,怎么也靜不下心來。 想去找徐承禎說說話,可又怕他知道了師姐和自己的計劃會出手阻止,于是又忍了。 日頭初升,天色微明,城內已開始躁動。 過不多時,人聲愈來愈是嘈雜,在深墻院中都覺聒噪難忍。 午時剛到,碩大的金頂乘輿由四件法器抬著,從正門徐徐而來,城中大街小巷,水道兩旁到處擠滿了人,爭先恐后駐足觀望。 一身大紅錦袍的天海城少主向天佑站在七層樓船頂上,左右睥睨,志得意滿,接引乘輿徑入內城,跟著便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各門派來賓一起道賀觀禮,城主于內苑設下大宴,歡聲笑語,歌舞伴情,從黃昏直到深夜方休。 向天佑雙眼熏熏,歪斜著跨入新房,腳步卻是一頓,望著那坐在喜床上的人,眸色沉凜起來。 他略略一愣,仍舊晃著腳步上前,從喜桌上拿起秤桿做樣走近,真力已暗暗提起,遍布全身。 桿子伸到蓋頭下,后面那掌正要拍出,忽聽背后“唧唧”一聲。 下意識地向后看,臉才剛扭過半寸,便知上了當,跟著就覺幾股勁力同時襲來,周身要xue脈門都被制住,直直的僵在那里。 “渣男!以為有點小聰明便算不到你了!” 瀾靈素掀去蓋頭,扯碎喜袍,上前將他按倒,照著面門就狠狠踩上幾腳。 她盛怒之下用了真勁,向天佑登時鼻骨碎裂,門齒脫落,血流如注,卻叫不出聲來,只是悶聲哼哼。 “素素,這廝還有用處,別當真打死了。” 七師姐見她出手一下比一下重,趕忙拉住,瀾靈素仍未解恨,又在他軟肋間踹了兩下,這才恨恨地退開。 大師姐面如沉霜,默然將他揪起。 “玉露宮的人你見過了,玉露宮的功夫你當真沒見過吧?” 向天佑不是傻子,根本無須提醒也能猜出這三個艷色無雙,卻出手狠辣的女人是什么來歷,然而聽了這話,卻是渾身一寒。 只聽“咝”的一聲悶哼,那五指箕張的素手已按在他腰間,指尖戳入皮rou,血一般鮮紅的煙氣哧哧冒起。 瀾靈素還沒見過大師姐與人動手,更沒想到一上來就是這般痛快,相比之下,自己方才那幾下到真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胡鬧了。 就看向天佑渾身抖如篩糠,腰間的紅煙股股冒出,仿佛在放血似的,眨眼功夫,他便肌rou干癟,整個人縮了兩圈,原先高大威猛的身材這時已是骨瘦嶙峋,幾乎看不出本來模樣了。 大師姐抽出手指,輕撩著仍在絲縷冒出的紅煙,冷然道:“滋味如何?若還想留下這條狗命,該怎么做,不需我教你吧?” 向天佑這時已有幾分虛脫之相,枯干的臉上一片蠟黃,瞧著竟有些可怖,眼神中卻全是驚恐,只是有氣無力地點著頭。 “快說?!?/br> 大師姐哼了一聲,掌心將幾縷紅煙按了回去,又撫研數下,再抬起時,皮rou上那五個血淋淋的破孔已不見了,向天佑的臉上竟略略恢復了一些人色。 瀾靈素:“!?。 ?/br> 我們家的功夫霸氣又厲害! 嗚嗚嗚,可惜自己不能學,好難過,這種功夫用來對付渣渣簡直不能更爽快了啊?。?! “在……下面,牢……牢里。”向天佑期艾應了一聲。 “怎么走?” “這里到……到不了,在……城下海,海中?!?/br> 海中還有牢房,而且是在城下? 三人互望了下,臉上都微現驚色,但瞧向天佑的樣子又不像在說謊。 大師姐略想了想,將他揪起來,仍扣住腰側死xue,到窗口瞧了瞧,四下里已靜了,便一躍而出,瀾靈素和七師姐也緊跟出去。 朱麗葉早已在外面,這時當先引路,領著三人翻過后殿,又選了條僻靜巷子疾奔而過,再翻越城墻而下。 天上不見月光,風卻很大,模糊的海浪翻涌不止,似乎比白日里還要兇猛。 瀾靈素只覺那夜風飄來之處氣息殷然,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正想該不該出聲,大師姐已搶先道:“道兄刻意跟來,有何指教?” 不遠處的林間傳來一聲輕嘆,隨即就看徐承禎從樹后隱秘處走了出來。 “靈素,你不應該與我說個清楚吧?!?/br> “唔……師叔,這事出突然,我這不是沒來得及說嗎,嘿嘿?!?/br> 要是都說清楚了,你還會讓我和師姐去嗎?肯定不會了,畢竟雖然你能接受我是玉露宮的人,但是絕對不能接受我去干這種事。 這些話,瀾靈素只能在心里說,卻半個字也沒說出口。 但是被發現了,她索性所罐子破摔,望著他,又說道:“天海城無故囚禁這兩位jiejie的同伴,我嫉惡如仇,想助她們一臂之力。師叔,你要不要也來幫襯一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