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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禎漠著眼,并沒回應他。 然而醉呼呼的瀾靈素卻分明聽得清清楚楚。 這人真是的,自己這一路上還擔心他們三個的安危,唐靈渙可倒好,一張口便是質問的口氣,聽著就叫人討厭。 她挑唇輕哼,忍不住說道:“這……這是什么話呀,雖然我……我入門日子短,不……不成器,但是!我……也是憑本事自己殺過來的呀,對不對呀,承禎師叔?你告訴他,我!殺了個魔修妖人呢!可厲害了!” 唐靈渙:“……” 方承禮忍不住笑道:“是,是,小師妹可是有真本事的,誰不知道承禎師兄和靈素師妹是咱們天權雙璧,出手便所向無敵。” 聞言,肖承祐忍不住臉上抽了兩下,師兄這話也說得太夸張了吧。 “天權雙璧?兩……兩塊玉?” 瀾靈素微微皺起眉,好半天才又繼續道:“行……行吧,不過,我很低調的,不張揚……對吧,師叔!” 徐承禎忽然有些頭疼,可又不好當眾捂住她的嘴。 方承禮暗地里拉了拉徐承禎的袍袖,壓低了聲音問:“師兄,師妹這……怎么喝醉了?” 徐承禎剛想回答,只聽瀾靈素瞪著眼盯著方承禮,不滿道:“我沒有醉啊,不要胡說!就是剛才吐得太難受,師叔給我一杯酒漱口,我全喝下去了,一杯酒而已,醉了?笑話!我不要面子的嗎?不要亂說!” 好的,好的,大家都知道了。 被她這么一攪和,倒是連唐靈渙也沒繼續揪住徐承禎不放了。 “嗚嗚嗚,你們有沒有看到朱麗葉?我還沒找到它……” 所有人都齊了,可獨獨不見了朱麗葉,瀾靈素當即就難過起來。 還沒找到豬立業嗎? 方承禮、肖承祐和唐靈渙都相互看了看,這一路走來,他們雖然沒有見到那只豬的影子,但確實也是聽到它的聲音,才能順著溪水找過來的。 按理說,豬立業應該已經在師妹身邊了才是,怎么現在反倒是它不見蹤影了呢? 正在眾人不解的時候,洞中卻忽然傳來“唧唧”一聲,正是朱麗葉的聲音。 眾人臉上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氣。 “朱麗葉!” 瀾靈素當即眉開眼笑,搖搖晃晃地就要循著聲音去找它,徐承禎當即一把扶住她,轉身就也要循聲找去。 就見方承禮清了清嗓子,湊近說道:“師兄,咱們也是聽了豬立業的叫聲才一路尋過來的,暗河巖洞內忽然大變,想是有高人潛在近處幫手,咱們不宜深究,還是快些找出路要緊。” 徐承禎點點頭,方承禮他們三人分散四處查探。 而他卻帶著瀾靈素繞過石柱,就看朱麗葉正撲身又拱又刨,不知在找尋什么,身下溪水中灰撲撲的一片,略略一想,立時記起被坐佛法相壓為齏粉的巨棺。 “噫,臟死了……” 瀾靈素一臉嫌棄,搖搖晃晃掩鼻上前,想要一把將它抄起來,可是撈了好幾回,還是撈了個空。 最后,徐承禎抬手將朱麗葉給拎了起來。 她在它耳朵上不輕不重地扭了幾把:“就……就這么饞嗎?也不分什么東西,就敢上嘴去啃。” 朱麗葉晃了晃小蹄子,兩眼一眨不眨,看向徐承禎,似乎滿眼都是疑惑。 一瞧這憨態可掬的樣子,她那點不高興登時煙消云散,分開這好大一會子也著實想得厲害,又瞧它身上仍是干干凈凈的粉色,沒半點骯臟的地方,當即抱在懷里,柔聲輕撫:“好了,好了,下次可記住,除了我……嗯,還有承禎師叔、我師父,和……嗯,家里人給你的東西,其它的都不準吃。不聽話,打打!” 朱麗葉連連點頭,瞇起眼在她懷中蹭了蹭,隨即張口,吐出一把冒著綠光,像大蔥似的植物。 瀾靈素訝然一愣,拿在手中仔細看,竟然真是噬魂草! 她目光不自禁地垂向溪水中那片已大半被沖散的粉末,眉間蹙了蹙:“該不會是你從那棺材里扒出來的吧?” 不想朱麗葉“唧唧”一聲,竟真的點了點頭。 “噫。” 瀾靈素滿臉嫌棄地拿開手,正想丟掉,卻聽徐承禎道:“我們是來找它的。” “……” 醉呼呼的瀾靈素努力睜眼又瞧了瞧手里的那把草,咂咂嘴,好像這才想起來是有這樣一件事,當下就憑著本能,掏出個冒著寒氣的玉盒子,將這把草給塞了進去,然后才放進乾坤袋里。 “好了!嘿嘿嘿。” 她扭頭沖徐承禎一笑,還不忘在自己的乾坤袋上拍了拍。 “承禎師兄,看這里!”不遠處,肖承祐忽然叫了一聲。 瀾靈素歪著腦袋瞧過去,就看他們三個已都圍到那根被巨棺撞塌了半邊的石柱旁。 第67章 瀾靈素抱著朱麗葉撇撇嘴。 還以為是什么呢, 原來是那個坑啊,她當即晃悠悠扭頭看向徐承禎,說道:“師叔, 那根柱子是……” “噓。”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徐承禎在唇間豎了食指,示意她噤聲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雖是有些暈乎乎的,可瀾靈素當下就明白了,眼睛亮亮地望著他, 然后也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徐承禎稍稍松了口氣, 對她輕聲道:“咱們也過去瞧瞧。” “……”瀾靈素其實是不大愿意過去的,一根被撞壞的石柱子, 能有什么好看的,可那邊的三位師兄似乎看得“入了迷”, 這就比柱子本身更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