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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承祐本想發(fā)難,可聽她這般說,一時間竟找不到反駁的話,只得看向徐承禎。 而徐承禎似乎對此并不反對,神色淡淡地對瀾靈素點了點頭,算是許了。 瀾靈素心里一喜:“師叔,你放心吧,我決定會弄清這花的來歷?!?/br> 一個魔修是怎么知道玉露宮淡客晴雪的?這其中必然有詭,找機會定要寫封信給娘親,說不準是那些藥鼎不安分了。 將花收好后,以防路上又遇上變故,三人決定盡快回清雩山。 一路向南,群山依舊茫茫蒼蒼,連綿不盡。 探明路徑之后,因為肖承祐傷勢的關系,便乘著瀾靈素的菱花寶船順江河而下,一邊趕路,一邊賞玩沿途風光,倒也悠閑愜意。 只是徐承禎好像話比之前還少了,上了船之后便開始打坐。 而有肖承祐在,瀾靈素也不好有事沒事纏著徐承禎說話,只能自己靠在圍欄上,嗑瓜子看景。 度日如年,說的便是眼下了吧。 憋不住的瀾靈素暗搓搓拿筆在行船符上多添了幾筆,船速如離弦之箭般迅速,不出半日工夫便已經(jīng)能看到遠處巍峨的清雩山了。 這時候,她忍不住挨近徐承禎,暗地里輕輕拉拽了下他的衣袍,壓低聲音道:“師叔,咱們是直接回內(nèi)門,還是先去涵虛真人那兒說明一下情況?” 徐承禎睜開眼:“我先帶承祐師弟回內(nèi)門見師尊,你便去涵虛真人那吧。” 瀾靈素:“?。?!” 就不怕她胡亂說話嗎?難道不應該兩人先對個口型? “師叔……”她心里有點急,可看肖承祐投過來的疑惑目光,當即就將話給咽回了肚子里。 算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她哼了一聲,當下也不說話了。 肖承祐:“……”氣氛不太對,難道他們有事瞞著? 下了寶船,瀾靈素又貢獻出了她的小馬車。 等到山門時,卻見那里圍滿了外門弟子,一點都不像是來迎接他們的。 難不成門里出事了? 當下三人都不約而同地相互看了一眼。 徐承禎和肖承祐都打消了回內(nèi)門的念頭,他們下了車,隨便拉過一位弟子便問:“出了何事?” 只見那外門弟子眼圈紅紅,眼神中還帶著些許惶亂和憤怒:“承煊師叔……承煊師叔他……” “師弟如何?”徐承禎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不知是誰殺了承煊師叔,還將承煊師叔的尸身丟在山門外……” 那弟子話還沒說完,便見徐承禎和肖承祐當即就大步?jīng)_了進去。 瀾靈素也是驚得目瞪口呆,雖說生死之事很常見,可不管是在陰月島還是在清雩山,她從沒經(jīng)歷過身邊的人遇難…… 一時間,心情十分沉重。 她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那弟子道:“這位師兄,可是看清楚了么?當真是承煊師叔?” 那弟子悲痛地點點頭:“是幾位灑掃的師弟發(fā)現(xiàn)的,這會子已經(jīng)抬進來了,承福師叔已經(jīng)瞧過了,確實是承煊師叔……” “可見到是什么人丟的嗎?”她忍不住又問。 “不知道,半個時辰前值掃時還沒見,不知是什么人干的?!?/br> “……” 就在自家山門之外,居然都沒人瞧見,還是說丟尸的人修為了得? 這會子,瀾靈素心里一片冰涼。 想起之前肖承祐差點沒命,只怕那位承煊師兄也遇到了相似的情況吧,還有那朵玉雕的梨花,這要是魔修妖人故意栽贓嫁禍給玉露宮可怎么好? 殺了人還故意丟到人家家門口挑釁,這分明就是想搞事的。 好容易才平緩下來,這一下天權和玉露宮的矛盾又激化了。 不成,她得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回頭好告訴娘親有個防備,不能被動陷入別人的陰謀里。 瀾靈素也快步走入門中,遠遠就看一群外門弟子圍著一副架板,那上面果然躺著一人,身上的白袍血色斑斕。 而涵虛真人此刻也正帶著人從大殿出來。 瀾靈素擠進人群中,探頭去看那躺著的人,只見那人的傷口在腿,深可見骨,衣衫上的血跡已變成了深褐色,看起來應該是中毒而亡的。 可他尸身并未見腐敗,面目依稀如生,顯然是之前所修的真力還未散盡的緣故。 正想著,就聽涵虛真人說道:“傷口齊整,內(nèi)深外淺,確是環(huán)刃所致。” “可這等皮外傷又不是要害處,怎會致命?莫非……” 只見涵虛真人手撫在尸身胸口處,指尖微抬,平平地向上推,那尸身喉間一陣蠕動,跟著張開嘴來,其中竟含了顆玉白的藥丸。 “他傷后已服了月華三清丹,即便中了奇毒也能暫時壓制,性命定然無礙,現(xiàn)在看來也不像中毒的樣子……究竟為何會這樣?” 他說到這里,已似是在沉吟自語。 瀾靈素:“???” 明明是中毒啊,怎么就不像中毒的樣子? 正滿心疑惑時,就聽曹承福插話道:“難不成魔修妖人使了什么邪法,叫承煊師弟猝不及防?” “不對,應該就是中毒?!?/br> 這時,就看肖承祐按著手上的肩膀走上前,對涵虛真人行禮道:“真人,弟子先前也追殺過一位魔修妖人,是使雙環(huán)的,他環(huán)上淬了毒,幸而弟子遇到了靈素師妹,才僥幸逃過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