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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門各派中雖然也不乏明眼之人,知道多半不實,但鳳麟洲玄門大宗的老大,誰不想當? 于是,也都暗中盼著這羅天門和天權劍派爭斗起來,最好鬧得個魚死網(wǎng)破的結果才好。 然而這時候,大家都很有心機的只閑看,并不說話,可眼中的神情卻是無法掩飾的。 瀾靈素瞧在眼中,心下也是暗嘆。 畢竟這世間上最不能考驗的便是人心。 林芫貞眸中寒意凜然,面上卻仍是一派淡漠,哼聲笑道:“此言恰是那妖靈意欲離間挑撥我兩派反目的明證,這位道友卻硬指是我羅天門所為,豈非中了它的jian計,咳……貴派中多有遠見卓識的前輩,自然會明辨是非。” “林jiejie說得極是……咳咳……”瀾靈素也學她咳了兩聲,虛弱無力地往徐承禎身上靠了靠,“只是有件事,想想也是挺可怕的。” 徐承禎下意識伸手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前,垂眸望著她,當即就瞧見了她帕子遮擋下,櫻紅的唇間噙著的那抹嘚瑟笑意。 他輕挑起眉梢,卻是抬眸看向一旁的嚴承祎。 嚴承祎當下會意,又開口道:“靈素師妹你只管說,莫怕,涵虛真人在這,師兄們也都給你撐腰!” 瀾靈素眼睛亮晶晶,這位承祎師兄為何這么會呢! 她穩(wěn)了穩(wěn)情緒,說道:“天荒境與鳳麟洲一百年才連通一次,一個秘境中的妖靈居然對我天權如此了如指掌……想想,不覺得很可怕嗎?而且心思和耐性也非同一般,撩撥離間,只為一百年看一場戲……這妖靈也太壞了。唉,就是我當時沒死成,沒能如了那妖靈的愿,也不知道那妖靈會如何……” 這話聽著像是有些可笑,可仔細一品,便不對味了。 林芫貞沉了下唇角,終于露出恨聲道:“你莫要含血噴人,那都是你一面之詞,誰能作證?” 瀾靈素:“!!!” 就等你這句話呢! 她無辜天真地眨眨眼:“林jiejie,你不是昏過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么,怎么就說我含血噴人了?要是這樣說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認為,林jiejie被妖靈奪舍,也是你的一面之詞?畢竟之前在天荒秘境里,那么多人,又有誰能給你作證?但是我確實句句是真,要不是承禎師兄在關鍵時刻出手,我早就死了……” “對,對,對!這個我可以作證!” 嚴承祎當下高聲道:“當時是我和承禎師兄還有靈素小師妹一起進的塔樓,后來出了些意外,小師妹被留在了下一層,就在樓梯口閉合的時候,我和承禎師兄都聽到了林道友的聲音,小師妹命在旦夕,承禎師兄當即就毫不猶豫地一劍斬開地板,再一劍,就看九重劍氣齊發(fā),當下就將林道友打得落荒而逃!只是,忽然妖風起,等我再睜眼的時候,人就已不在塔樓里了。” 嚴承祎說到這里,不由一陣扼腕,像是看精彩節(jié)目看到一半,忽然被卡出去一樣。 “承禎,可是這樣?”涵虛真人忽然含笑望向他。 徐承禎沒想到她當著眾人之面竟單單只提起自己,神色稍稍一滯,便正色道:“正如承祎師弟和靈素師妹所言,不過后來靈素師妹受傷暈倒,我也被困在塔樓中,幸而遇見高人,才得以脫困。” 林芫貞面色鐵青,并沒再說話,而她身旁的同門卻是叫道:“你說有高人相助,怎會有那么巧,師兄妹一同說謊,卻來誣賴我們羅天門……” 那人的話還沒說完,半空里突然金光亮起,如赤日當空,光耀奪目,整個山谷立時重色浸染,恍若金鑄一般。 眾人只覺如沐春水,渾身暖盈,舒適得連毛孔都像張開了似的,胸中明明砰然不止,卻又仿佛無波之水般平靜。 若說方才琴魔碧樓的音律是勾魂攝魄,尚能存一絲心智,這金光普照之下,人人都如初生嬰孩,只知朝慕溫暖,完全無法自制。 地上無數(shù)獸尸被金光一照,立時化作細白的粉塵,鋪灑而下,融入泥土,枯樹生出新芽,涸渠重現(xiàn)水流,數(shù)不清的嫩芽頂破地面,極速的生長,轉眼間已是綠草如茵,鮮花滿路,連高聳的懸崖間也蔥郁蒼翠,生機盎然。 須臾,金光漸漸斂去,眾人望著滿目奇跡般的新景,仍是渾渾訥訥,竟忘了身在何處。 “多謝上仙賜示,吾輩已知曉了。” 涵虛真人對空而拜,面色極是恭敬,其余各派掌門也都領著門下弟子大禮參拜。 瀾靈素:“???” 別人可能瞧不見,可她就在徐承禎身邊,親眼看到他袖中飄出絲絲縷縷的金光,然后就出現(xiàn)了這“佛光普照”的壯觀景象! 難道說,她的承禎師叔其實隱藏身份是來世間渡劫的上仙? 這般想著,瀾靈素再瞧徐承禎時,越看越像,當下也跟著大家一起行禮,手卻在暗地里輕輕拉拽他的袍袖。 壓低了聲音道:“承禎師叔,你放心吧,我嘴巴可嚴了,絕對會替你保密的。” 徐承禎:“……” 他詫異地看向她,卻只見她眸中是掩藏不住地高興:“師叔,你這一回干得太漂亮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師叔,但是……茍富貴無相忘!” 她說著不由就緊緊抓住了他的手。 只要一想到自己有個上仙師叔,她覺得自己靠著這層關系,往后就能躺著走了!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