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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瀾靈素目光中盡是疑惑:“多半是你不識禮數,沖撞了人家,所以才爭執動手,對不對?” “???” 大哥,我們認識嗎?你和我有仇嗎? 瀾靈素是服氣的,從沒想過在天權劍派還能遇到這樣的腦殘,看起來任何一個玄門大宗也是有參差的。 不過,她大氣,不和腦子進水的人計較。 “她,先動手,搶東西!”唐靈渙脾氣可沒那么好,當下就懟了回去,“你是天權人?處處幫那姓林的,喜歡她?” 不得不說,新入門的少年就是這般恩怨分明。 “胡說什么!”那叫承祐的當即臉色一變,也不知是不是真被他戳到了心中所想,“我也沒說是你們尋釁在先,不過……瞧師妹這身裝扮,能不被人誤認為妖邪一路么?要是穿著門中服飾,哪個會與你為難?” “承祐師兄……”旁邊的人輕輕拉拽了他的袍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誰不知道這小師妹是承禎師兄的心上人,現在鬧成這般,往后還如何跟承禎師兄相處? “喲,肖承祐,我也沒做門中人打扮,難道也是妖邪一路?” 他話音未落,就看一團彩云般的紫影飄然而至,輕巧地落了下來,袍袖一拂,將瀾靈素攬了過去。 “妙清真人言重了,弟子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說這位師妹她……” “行了!”妙清拂袖不悅,更不轉頭,只顧在瀾靈素周身幾處要害的筋脈處探視。 “師父,我……”瀾靈素委屈一上來,登時就楚楚可憐地無聲掉淚。 “你傷得不輕,先莫開口。” 妙清輕聲安撫,眼中已轉為柔色,將她扶好,隨后盤膝坐了,掌心暗運真力,從她背上傷處緩緩送入,瞥眼瞧那肖承祐,不免更是有氣:“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叫你師父來!” “師妹稍安勿躁。” 洪鐘般的聲音由遠而近,眨眼間已在面前,除代掌門廣成真人外,地、智、義宗的宗主們也都一起過來了。 瀾靈素自是不嫌事情鬧大,在她心里,這都不算大陣勢,沒瞧見掌門都沒出現嗎? 而其他弟子則是一個個都恭肅起來,退開分作兩班,垂首而立。 妙清一邊替瀾靈素推宮療傷,一邊氣哼哼道:“師兄這話便叫人不懂了,羅天門無禮傷我徒兒,還叫我稍安勿躁?真當我妙清是軟柿子,任人揉捏?” 地宗華陽真人抬手壓了壓:“師妹先不要妄下定論,羅天門與咱們素來交好,彼此淵源又深,當不至如此,或許是有人冒名作祟,有意挑動兩派反目,好從中漁利。” “呵,華陽師兄可真是心思機敏。” 妙清撇唇一哂,指著瀾靈素后背羅衫下那讓人無法無視的傷痕:“你們可仔細瞧好了,這世上除了羅天門姓林的那小妮子,還有別人使的是無雙鐲么?” “這……”華陽真人面色一滯,干咳了兩聲,卻不知如何接口了。 瀾靈素垂著眼,可憐兮兮地抹著淚,心里卻在替師父鼓掌! 涵虛真人開口道:“不錯,確是無雙鐲所傷,絕無可疑。” 廣成真人他們互望了一眼,目光都凜然起來,在場眾人見確是羅天門所為,也都面色沉然。 羅天門的人這般三番五次地尋釁之舉究竟意欲何為? “靈素,當時究竟情形如何,你且仔細說來,不可增減遺漏。”廣成真人嚴聲問。 妙清聞言,瞪了廣成真人一眼,隨后又柔聲安撫瀾靈素道:“別怕,只管說出來,師父與你做主。” 瀾靈素乖巧又脆弱地點點頭,瞥眼斜了斜那位肖承祐。 同樣都是承字輩的師叔,這個人怎么能這么討厭呢? 當下也沒管他,拿帕子拭著淚,便將當時情形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本來也沒什么理虧的地方,各種情節也不用添油加醋,只著意將林芫貞如何突然出手搶奪冰凌蛛絲,后來出言不遜,又痛下殺手,說得格外仔細,最后若不是有高人出手相救,自己和師兄怕是已回不來了。 說著,本來就委屈,這會子更是覺得委屈得不行,淚就跟止不住似的簌簌而落。 廣成真人他們都皺眉捋須,默然不語,目光不約而同都落在她旁邊那碩大的“蠶繭”上。 “靈渙,事情可是這樣?”涵虛真人又問。 “是。”唐靈渙點點頭,“不過,師妹有件事并不知道。” “哦,何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唐靈渙皺眉道:“豬立業引蜘蛛,我前去幫忙,忽然有人在暗處將我定住,我不能動,那蜘蛛就吐絲將我纏住。那人,應該就是林芫貞。” “!!!” 聽了這話,瀾靈素驚得當即就忘記哭了,整個人都愣愣地望著他,自己也有點分不清他說的是真事,還是有意給林芫貞加戲。 但是按唐靈渙的脾氣,應該是不屑給林芫貞加戲。 “你怎么知道就是……”肖承祐當即又瞪著唐靈渙。 “承祐,放肆!”廣成真人當即呵斥他。 涵虛真人抬起手,從那“蠶繭”上挑出一根纖細如發的亮絲輕輕拈住,捏在指間,腕間疾速轉動,將晶瑩的細絲不斷抽出,挽成一束。 轉眼之間,碩大的“蠶繭”就被抽盡,唐靈渙終于解脫了束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