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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們正七嘴八舌討論著妖女的手段有可怕時,一道劍光襲來,她和徐承禎身上的繩索便斷裂開來。 “承禎,靈素,你二人隨老夫過來?!?/br> 廣成真人神色嚴肅,在場的外門弟子從沒見過內門中的真人,尤其是代掌門這副樣子。 當下一個個也都面色嚴峻,不敢出聲。 徐承禎一臉愧色地行了禮,瀾靈素也跟著如法炮制。 而廣成真人此刻正打量著“瀾靈素”,目光沉沉,似乎若有所思,所以也就忽略了“徐承禎”的異樣。 “靈素,你自回去歇著,承禎,你隨為師來?!?/br> 不知他為什么臨時又改了主意,瀾靈素心中有點慌,可又沒有法子,只得硬著頭皮上。 徐承禎眉頭緊皺,站在原地,瞧他們兩人慢慢走遠。 “小師妹,你臉色比先前出去的時候還差了,別站在這山門處吹風了,快些回去休息吧?!?/br> 還沒離開的好心師兄忍不住勸道:“是啊,承禎師叔定不會有事的。” “呵,被妖婦抓走,‘承’字輩第一,丟人!” 唐靈渙冷眼嘲諷。 徐承禎:“……” 被這般五花大綁送回來,他便知道定會有這樣的閑言閑語,但他堅信,只要自己端得正,便不懼人言。 不過,那人修為比外面傳的要深,方才師尊廣成真人在她面前也落了下風。 而自己……那也差得很遠。 “話也不能這么說,剛才大家都瞧見了,那妖婦要厲害啊,承禎師叔敗在她手上,算什么丟人。” 其他師兄面面相覷,尷尬地笑道:“要我說啊,承禎師叔寧死不當玉露宮妖人的藥鼎,才是真漢子。” 唐靈渙冷眼斜睨向那說話的人,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怎么知道他沒有當藥鼎,說不定已經成藥渣了?!?/br> “你們當時都入了迷障,只有承禎師叔一人昂然挺立,半點不為所動!我估計就是因為那些妖女撼動不了承禎師叔的意志,所以只好將他和小師妹一同還了回來?!?/br> “唉,其實吧,承禎師叔是什么樣的人,咱們大伙都知道,可是今日的事,被外邊的人知道了,就不知會傳成什么樣,所以,大家也都不要再提了?!?/br> “你們說,承禎師叔那么高傲的人,會不會因為這事想不開啊?” “不……不會的吧,那可是徐承禎。” “……” 徐承禎著實不想再聽這些閑話,漠著眼邁步朝山門內走。 唐靈渙的目光一直都在“瀾靈素”身上,這會子見“她”要走,當即就追上去,故意放緩腳步,與“她”并肩。 徐承禎額角的筋突跳了兩下,冷淡道:“不必跟著。” 唐靈渙抿著唇,沒有應聲,但依然還是寸步不離。 徐承禎索性也不再說話,自己該怎么走便怎么走,就這樣兩人詭異地沉默著走了很長一段,直到隱約能瞧見瀾靈素的那處小院,唐靈渙才又開了口:“徐承禎,沒我可靠。” “……” “她”腳下不一頓,輕蹙著眉斜睨過去,雖然個子不高,但氣場還是足的。 見“她”終于朝自己看過來,唐靈渙臉頰微微有些泛紅,可是面上卻硬強裝冷酷:“你,跟著他,受傷。我,不會。” 說完這話,他還給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 “……” 徐承禎眉頭蹙起,但并沒有跟他爭辯這個話題,而是開始擔心一件事來。 唐靈渙來自海西隱世的玄門世家,后來海西玄門聯合起來去陰月島圍剿玉露宮,但是卻在玄海上遇險,全軍覆沒。 雖不是死于玉露宮之手,但唐靈渙已將玉露宮視為仇敵,現如今他又鬼使神差地喜歡上了玉露宮宮主的女兒,這…… 徐承禎的眉頭越蹙越緊,自己對此本也應該坐視不理,可思來想去,唐靈渙性子雖不討喜,但也是天權弟子,他身為長輩,自也有引導他的責任。 沉思片刻后,徐承禎開口道:“如今天權如臨大敵,身為天權弟子,我們該當好好修行。” 聞言,唐靈渙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一臉贊同:“對。” 很好! 徐承禎對這位師侄的悟性很是滿意。 跟著,唐靈渙又道:“我必斬殺妖婦于劍下!” “……” . 跟隨廣成真人離開的瀾靈素自然不知道唐靈渙的這番“宏圖大志”,現下,她正在進行以一敵二的“戰斗”。 “承禎,你和靈素究竟是如何遇上玉露宮的人的?”涵虛真人捋須皺眉問。 “弟子與靈素本想去玄海尋魚,途中忽然被一股暗流卷入海底,隨后就見到了那柄裹纏這烈火的殘劍,本想著將那殘劍帶回來,誰料忽然出現異獸……弟子不敵,害靈素遇險……” 廣成真人眉頭擰成了疙瘩:“該不會是那妖婦出現,借此將你二人一同捉了,并取走了殘劍?” “……” 不愧是代掌門,連這都知道。 瀾靈素故意面帶愧色地點點頭,然后“噗通”一下跪道:“是弟子無能,請師尊降罪?!?/br> 廣成真人面色依舊難看,畢竟徐承禎是他最得意的門生,現在出了這樣的事…… “師弟,罷了,以承禎的修為,就是有十個他,也敵不過瀾若滺,而且依我之見,就算這次不是承禎,以后也會是其他人……她啊,絕對不會和咱們天權善罷甘休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