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我就等著，看我會不會這么短命！”，他以為他可以逃走，他可以逍遙法外，他不知道，那樣的結局離他并不遠。

    車子加足馬力往大連開去，后面的三輛車一直跟著，所以胖子李并不敢對我怎樣。

    我聽到胖子李打了電話， “哎，毛先生，船都準備好了吧？”，那邊是個香港口音的人，說著：“沒問題啦，一切都搞定啦！”

    “恩，好的啦，謝謝你了啊，毛先生，等我到了國外，我一定好好地感謝你啊，到時候，你說的那個錢，我一定會加倍給你的，只要你能把我送到國外！”

    “錢是小意西啦！”

    他們說著，我轉過頭去看著窗外，一切都不關心，我只希望，其他人沒有生命危險。

    這次的旅途是漫長的，從濟南到大連，大概有500多公里，相當于從橫江到徐州的距離，坐在車上，看著早晨的太陽慢慢地升起，那個時候，我們每個人都感覺無比的疲憊了。

    旁邊的兩個人打著瞌睡，不敢睡覺，我索性管不了這么多，反正后面的車跟著，我就閉上眼睛，慢慢地睡了過去，睡覺在等待時間過去的時候，特別的有幫助，似乎一閉眼，一睜眼，就到了。

    當我模糊地被推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偏南了，旁邊的人拿了個盒飯給我，我搖了搖頭沒吃，感覺不到餓，其他幾個人在車上吃著，車還在開。

    我問他們：“到哪了？”

    “快到了！”，旁邊一個人說。胖子李哈哈大笑說：“媽的，你比我還急啊，是不是等著送死啊，這么急，你知道到那意味著什么嗎？我們一槍把你打死！

    我一笑說：“去你媽的！”

    胖子李抬起手，我看著說：“打下來！”，他咬著牙齒抽回了手。

    我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是被風吹醒的，是海風，那種海風很特別，與橫江的海風是不同的，閉著眼睛，我還聞到了大海的味道，那味道雖然不是很好聞，但是讓人特別舒服，我想到應該是快要到了，我猛地睜開眼睛，大海，大海就在不遠處，四處依舊是荒野，胖子李選的這個地方特別適合一些私人的漁船偷度用。

    而事實上，胖子李找的也的確是一艘偷渡的船，他的那個朋友毛先生就是在這里做偷渡生意的。

    我聽到胖子李一直樂著跟那個毛先生通電話，笑個不停，似乎成竹在胸了。

    我轉頭望去，看到三輛車也顛簸著開了過來，路不是很好，車子顛簸起伏，這是一條特別小的路，一直通向海邊，但是我并看不到漁船，我想那會是極其隱秘的。

    胖子李拿著電話指著方向說：“往哪邊開！”

    “那邊沒有路！”

    “媽的，讓你開就開，穿過那片樹林就會有路了！”，他說著繼續電話。

    車子穿過一片雜草，然后又穿過一片樹林，果然看了一條路，是一條斷掉的路，這條路前方是幾乎沒人到過的礁石，海水拍打著海岸。我也隱約地看了十幾個人站在礁石上，我才想到，他是口葉了人，他們的人都上來了，不過我也不怕。

    有個人在那里招手，胖子李也招手，很是慶幸，終于等到了。

    車子越來越近，最后停了下來，他們那些人，拿著槍慢慢地走了過來，胖子

    李讓人把我帶了出來，我出來后，看到后面三輛車里的十多個弟兄也都出來了，美美也出來了，她似乎很想我，一見到我就喊著說：“寶貝，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然后轉過來，看到一個香港男人穿著花衣服，戴著禮帽走過來說：“都搞好了，這些就是們的仇家啊？”

    胖子李點頭哈腰地說：“是的，毛先生看了看我說：“什么的來路？毛先生，你可要幫我把他們擺平！”，說著， 我聳了下鼻子說：“沒什么來路，這是我跟他的事！”

    “媽的，跟我的事，就是跟毛老大做對，你只有死路一條，別看你帶了這么多人來！”，我看到對方有人拿著槍對；隹我，后面的兄弟也都趕了上來。

    兩方對峙著，誰也不敢亂動。

    毛老大突然哈哈一笑說：“哎，何必冤家宜解不宜解是吧，有什么深仇大恨，咱們是不是能坐下來談談啊，小兄弟！”，說著他拿出根雪茄點上了說：“這樣，看你們也來頭不小，這樣，還有一個小時開船，咱們就把這事給了結了，如何？”

    我點了點頭說：“沒意見，你讓他給我跪下，然后斷三根指頭，我跟他的仇就了了！”

    “你，你他媽的，你別狂妄！”，胖子李罵著。

    毛老大忙說：“你少說兩句，讓我跟這位小兄弟說話！”，說著，他扶著我的肩膀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地說：“哎，兄弟，我們做個朋友如何，我看你來頭不小，都有家伙，這個死人，沒一點價值，因為他得罪你，劃不來，我明說，你想怎么處置他，你跟我說，我給你做了，以后咱們就是朋友，你說如何？”

    “我沒說讓他死，我只是讓他給我跪下，斷三根指頭！”，我想想跟他的仇恨，我必須出這口氣。

    “行，我幫你辦！”，說著毛老大就扶著我的肩膀走過來說：“哎，胖子，這樣，他跟我說了，你對他做過太多壞事了，這兄弟一看不像是橫的人，你說怎么辦？”

    “大哥！”，胖子李忙說：“大哥，你怎么能幫他說話呢，他是個混蛋！”

    “混蛋不混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今天這事，必須要有個了結吧，這不了結，人家也不會讓我們順利走的，難道你讓我跟他們槍對槍打啊？”

    胖子李明白意思了，但是他不會答應的，他點了點頭說：“我是看出來了，今天是必須要讓我死是吧，哼，如果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會客氣！”

    “你他媽的不客氣啊，想死在這里，就不客氣吧！”，毛老大說。

    “我可是給過你錢的！”，胖子李質問道。

    “別他媽的提這個，那點錢還不夠老子塞牙縫呢，你趕緊辦了這事，我們就上船！”。毛老大說了最后一句話。

    胖子李點了點頭，他看著我說：“你他媽的真夠狠的，我告訴你，下跪可以，斷指頭就免了吧？”

    我聽他這么說，我就說：“下跪就免了，斷三根指頭吧，這是你欠我的！”

    毛老大說：“人家這要求也不過分，不就是三根指頭嗎？胖子啊，指頭斷了沒大礙，也不影響以后生活，可這要是腦袋掉了，就沒法活了啊，你想想吧，我跟你再說一次，對方這么多人拿著槍，你讓我幫你，我不是也找死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看著辦，你不做，我就做，反正我也想活命！”，毛老大的話里有很多意思，表現的自己很無助，其實他也真的不想惹事，得罪我們，即使赴湯蹈火，破釜沉舟，他們也會傷痕累累。

    胖子李聽了這樣的話，沉默了會，他知道是沒有別的辦法的，他現在能做的不過就是求我，他也了解我的性格，我心軟，他知道，畢竟這么多年了。

    “求求你啊，劉顏！”，胖子李突然轉過來說：“你放過我吧，我求你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你就放過我吧，我當牛當馬，當孫子都行，你就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是兒子，我是孫子，我是王八蛋，我對不起你啊，劉顏，你是最好的人，今天就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是真的發誓，以后不會再對你使壞了，你也知道，我這次出國，我以后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想禍害你，也不成了啊！”

    我第一次見過這人那么孫子，簡直是什么都不要了，特別低三下四，我聽不下去了，我忙說：“好，不要說了，行，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今天——”，我望著毛老大說：“毛先生，你人不錯，幫我做個證，我今天放過他了，我不想他日后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有愛人，有孩子，我想過正常人的日子，如果今天，不是他的逼迫，我不會帶人來到這里，不會冒著生命危險！”

    毛先生看了看我說：“行，夠男人，你能這么說，我就做個證！”，他轉向胖子李說：“你小子還不感謝人家？”

    胖子李忙點著頭說：“劉顏，謝謝你了，我真的謝謝你了！”

    我搖了搖頭，說：“你走吧！”

    我想，是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吧，我回頭看了下美美，她對我微微地笑，那種笑里有對我的佩服，呵呵，有的時候放人一馬，也是種解脫，再說了，這個混蛋也沒干什么太過份的事情。

    毛老大跟我握了下手，說：“不送了，兄弟，以后記得我啊，回去吧！”，我點了點頭，然后就往回走。

    我放過那混蛋，有點釋懷，我并不知道有些人，你是不能仁慈的，但是我沒想到胖子李會禽獸到這么絕望的地步。

    我沒有回頭，也沒有想的太多，我就一直笑著望著美美他們，美美跑上來想擁抱我。

    就在我剛想伸開手背的時候，我突然看到美美皺著眉頭大喊：“閃開！”，她那聲音特別的凄厲，我根本都沒有機會去考慮什么，就一把被她抱住了，她用了很大的力氣，然后把我轉到了她的前面，我才看到，胖子李拿著槍，槍還冒著煙，他剛想開第二槍的時候，毛老大迅速地阻止了他，他的槍打到了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