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手術刀橫行修仙界 第26節
沈瑤舟愣住,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 但這笑容轉瞬即逝,傅生寒的表情重新恢復嚴肅:“對了,還有一件事。” 沈瑤舟還在想著他那個笑,有些心不在焉:“什么?” 傅生寒道:“在城塋的時候,那個魔修是故意襲擊你的。” “不可能吧?”沈瑤舟怔住,猜測道,“或許是因為我太弱,所以才襲擊我的吧。” 傅生寒搖搖頭:“他明明會土行功法,與我們對戰時卻并沒有使出來,寧肯被殺也要拿來對付你,不符合常理。” 這樣一說,沈瑤舟也有些信了。 但不管是她還是原主,都沒去過那城塋,也沒見過那魔修,根本不可能惹上對方,而且她一個五靈根小廢柴,也不值得一個魔修命都不要來殺她吧? 或許對方的目標并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身上的某樣東西或者說……血脈。 沈瑤舟從領口掏出那枚藍色的留影石,這是原主的母親留給她的。一個普通修仙世家的二房媳婦,手中竟然有大門派弟子才有的留影石。還有所有人都諱莫如深的,二房被趕出內院的真相。 這一切也都十分的不合常理。 原本沈瑤舟覺得這些事情和自己沒關系,所以并不是很在意,也沒有特意去打聽過,但如今,這件事事關自己的生命安全,就不得不上心了。 她想了一圈,決定去問大長老。 第24章 大長老聽聞了她的來意,表情復雜地嘆了口氣:“其實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 “你母親是十六年前嫁入我們沈家的,她說自己是一名散修,受傷被你父親救了,所以嫁給他為妻,婚后一年就生了你。我記憶中,她性子清冷,與你父親相敬如賓,平日里大多在自己院子待著,對族中的事情也不太關心。” “后來族中有人發現她在偷偷研究魔修,當時剛打退魔修沒多久,整個云澤州的人對這種事都草木皆兵,于是將你母親抓來懲戒堂審問,但她卻一言不發,本是要處死她的,但你父親求情,以整個二房被逐出內院作為代價,留了你母親一條性命,只是廢掉修為。” 說到這里,大長老語氣有些沉痛:“只是你母親回家后仍舊郁郁寡歡,半年就去世了,你父親悲痛欲絕,不到一個月,也追隨她去了。” 沈瑤舟沒說話。 原主記憶中,母親的形象的確很模糊,和大長老說的一樣,她大部分時間都在房間忙自己的事情,眉宇間總是掛著憂愁,也很少與她接近。 最親近的一次,大約是母親去世前,將她叫到床前,親手將那顆留影石掛在她的脖子上,滿是愧疚地讓她好好活下去。 她忍不住問道:“你們為什么那么篤定她在研究魔修,有什么證據嗎?” “有。”大長老點頭,“我們搜查到了她研究魔修的資料,而且她房中密室里還有一具魔修的骸骨。” 沈瑤舟又追問:“那您知道她研究魔修的那些資料在哪里嗎?” 大長老搖搖頭:“那些東西早就被銷毀了。” 線索到這里就斷了。 沈瑤舟有些不甘心:“您再想想,沒有別的線索了嗎?” 大長老想了一會,恍然道:“我想起來了,有一個人或許會知道什么。” - 據大長老說,二十年前,云澤州出現了一個自稱百曉生的修士,他自號片言先生,專門替別人打探消息,他貪財成性,但能力也強,據說當時云澤州大大小小的事情,沒有他不知道的。 十年前,他因為過于貪財得罪了人,被打斷了靈脈,后來便銷聲匿跡了,聽說去了凡人城鎮開了間鋪子,平日里打探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糊口。 倒是也有修士聽過他的名聲,想要去找他打探,但據說都無功而返。 沈瑤舟和晏緋站在一間灰撲撲又破爛的小店門口,檐下有一個老婆婆在賣糖餅,見到她們,還熱情地招呼她們買餅,幾個小孩隔著門檻在嬉笑玩鬧,連掛著的招牌也不知道被誰抹了團泥巴上去,變成了“片口先生”。 沈瑤舟和晏緋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遲疑。 但來都來了。 沈瑤舟走進去,發現這里面雖然也破舊,但還算整齊,只不過一眼望過去,店里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那賣糖餅的老婆婆從門口探頭進來:“二位姑娘是找片先生查東西的對吧,他平日都不會來的,這里只有個叫元宵的伙計。” 她提高嗓門:“元宵!元宵!快起來!來客人了!” 只聽見柜臺里傳來“噗通”一聲,然后就是幾聲哀叫,一個穿著短打的凡人少年連滾帶爬地從柜臺后跑了出來。 他看著才十六七歲,皮膚微黑,但眼睛很明亮,一笑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看著十分討喜。 他見到沈瑤舟和晏緋,眼睛都直了,結結巴巴問道:“二……二位姑娘,可是有什么要查的嗎?不論是尋仇躲債,還是外室私生子,小……小店都可以接受委托。” 說完,又突然反應過來,跑過去倒了兩杯茶,但是毛手毛腳的,茶還灑了不少。 他齜牙咧嘴地在衣服上蹭干手,這才拿出紙筆:“姑娘請說。” 沈瑤舟直接說道:“我想找片言先生。” 元宵撓撓頭:“先生不來店里的,姑娘要查什么告訴我就成。” 沈瑤舟拒絕:“這件事,我只能和他面談。” “不可能的。”元宵直接道,“先生從不見任何客人,連我都不見,平日有什么案子,都是我寫好了放在桌上,過幾天,調查結果就會直接出現在桌上。” “姑娘有什么事不妨直接告訴小的,小的嘴很嚴的,一定不會透露半句。” 沈瑤舟想了想:“行吧,我要查十六年前沈家的事情。” 元宵用毛筆蘸了墨,一個字一個字地記錄:“十六年前,沈家……姑娘,是那個沈家,是城西沈家,還是城外的沈家村?” 沈瑤舟盯著他:“是江和沈家。” 元宵滿臉困惑:“這……從未聽過啊,是城外什么村子嗎?” 沈瑤舟輕笑:“那我就說得再清楚一些,是江和修仙世家沈家。” “修仙……”元宵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后立刻面如土色,跪了下來,“原來是二位仙姑,小的眼拙沒有看出來,仙姑恕罪。” 沈瑤舟從儲物袋中拿出兩塊中品靈石:“如何,修仙的事情能查嗎?” 元宵被那靈石晃花了眼,但還是搖搖頭:“仙姑,您別為難小的,小的是真的不知道。” 沈瑤舟掏出了手術刀,拍進桌面:“加上這個呢?” 元宵瑟瑟發抖:“可……可是小的真的不知道,仙姑,小的只是個混口飯吃的凡人,您就饒過小的吧……” 他一邊說一邊哭,怕她們不同意,還“砰砰砰”地磕起了頭。 門外的老婆婆聽到動靜,有些不忍心地勸道:“姑娘,元宵是個實誠孩子,您別……” 沈瑤舟傲慢地瞥了她一眼:“我需要你來教我做事?” 老婆婆不敢多說,將頭縮了回去。 晏緋皺起眉頭。 他們修士之間縱然殘酷,卻是不屑對凡人下手的,況且對凡人下手是會有損功德的,所以一般修士都不會刻意為難凡人。 可她了解沈瑤舟,知道她不是那種欺凌弱小的人,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便只是抱著劍在一旁不說話。 到最后,或許是見元宵真的哭的太慘,沈瑤舟放軟了態度:“行了,我不為難你,但我今天必須要見到片言先生,他若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她讓元宵回到柜臺里,然后往自己和晏緋身上一人貼了一張隱匿符,就這么守株待兔。 元宵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乖乖地聽話回到了柜臺。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一個相貌猥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左右掃了一眼,才小聲問:“元宵,快把近日的案子拿給我。” 元宵的眼睛一直瞟著沈瑤舟她們那邊,抖著手將桌上的紙遞給他,見沈瑤舟她們扯掉隱匿符,終于忍不住大喊:“先生快跑!” 那男人愣了一下,頓時像陣風一樣沖了出去。 晏緋緊隨其后追出去。 但沈瑤舟卻安穩坐著,絲毫沒有挪動的意思。 元宵趴在柜臺上抖啊抖:“仙……仙姑,你怎么不追過去?” 沈瑤舟笑瞇瞇的:“我為什么要追呢,片言先生不就在這間屋子里嗎?” 元宵面色一變,轉身朝屋后跑去。 然而沈瑤舟根本就沒有去追,反而丟出一把符咒,將門口的老婆婆捆了個嚴嚴實實。 “片言先生,演夠了嗎?” 老婆婆面皮漲紫,大喊:“殺人啦!修士殺老婆子啦!” 沈瑤舟把符貼在他嘴上:“別裝了,我這可不是試探。” 老婆婆眼睛溜溜地轉著,見沈瑤舟的表情沒有絲毫猶疑,只能認栽,只見他的臉皮一陣扭曲,骨骼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不一會,就變成了個瘦高個,長得有些陰沉的青年。 他恨恨地盯著沈瑤舟:“唔唔唔唔……” 沈瑤舟撕掉他嘴上的符咒。 “你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欺辱我!” “無冤無仇?”沈瑤舟笑了笑,“沒有吧,那杯子里放了迷藥,那門后布置了毒煙,還有你跑出去的那兩個傀儡,會把人引到什么鬼地方去呢?” 她話音落下,片言徹底變了臉色:“你怎么知道?!” 往常他用這一招將那些上門的修士耍得團團轉,因為燈下黑,那些修士從來沒有懷疑過門口賣糖餅的老婆婆才是本尊。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識破,看向沈瑤舟的目光都隱隱帶著畏懼。 其實沈瑤舟一開始也被唬住了,畢竟元宵做的太精巧了,幾可亂真,但誰讓沈瑤舟有金手指呢,x光一掃,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她沒有回答,而是笑著問片言:“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了嗎?” 片言憋屈地點了點頭。 沈瑤舟解開片言身上的符咒,此時,元宵和那個中年猥瑣男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不敢看片言:“主人。” 片言被揭了老底,也就不再裝模作樣,恢復了一臉精明相:“你既然來找我,就該知道我的價格不便宜,一口價,一千上品靈石。” 一千上品靈石相當于十萬中品靈石,而且上品靈石非常稀少,想要湊齊比十萬中品靈石還要困難。 沈瑤舟直接砍價:“一千中品靈石。” “啥?”片言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他見過砍價的,但沒見過砍這么狠的。 沈瑤舟:“我說,一千中品靈石,外加治好你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