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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竹對此只當沒有看見,傳話道:“國師大人,娘娘吩咐了。新皇登基,徐少師便是新任國師,登基大典的一應事宜也由他來負責,還請國師這幾日好好指點一番,免得徐少師到時出差錯。” “我……”徐錦州不知所措。 石竹并不理會,接著道:“徐少師好好跟著國師學便是了。”說完將手中的木盒呈上,“這是國師吩咐的千年老參,好在仁濟堂還有一顆,娘娘便托我一并帶過來了。” 宓葳蕤沉著張臉,石竹沒聽到回話便將東西放到桌上,離開前又叮囑了一遍,“娘娘的吩咐,國師可千萬別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倒計時三! 第147章 石竹說完便退了下去。 徐錦州站在屋內, 生怕宓葳蕤向他發難,想說話又擔心被許清雅派來盯梢的人聽到。 踟躕間,徐錦州聽到宓葳蕤輕笑出聲。 “不論你信不信, 此事確非我之意。”徐錦州辯解道。 “空口白牙的,我為何要信你。”宓葳蕤的心思不在徐錦州那, 隨后回了句, 便拿起石竹留下的木盒。 仁濟堂特制的木盒, 照季節變化,盒蓋上刻有梅蘭竹菊的紋樣。 如今正值夏末, 相應的盒蓋上便刻著勁竹。 宓葳蕤在木盒四周細細摸索了一遍, 然后推開盒蓋,在內側鋪著的錦緞下尋到了一條縫隙, 輕輕一敲,盒子底部與上層分離,露出夾在內里的一封信。 薄薄一封信,容納的消息卻足以顛覆伽邑。 早先的布置,終于在今日如江河匯聚成海,發揮出巨大的作用。 宓葳蕤草覽一遍, 在看到朱濟善被關入天牢時,視線微微一頓。 據陸英所言,朱院使已被關入天牢三日之久, 但六皇子傳出的消息里卻補充道, 此前雖未料到許清雅會如此心狠手辣, 他秦老將軍和吳志清朱濟善三位老臣卻也早有準備。 有吳志清在, 暫時可保朱院使性命無虞。 是以在順王殿下順利歸京前,按秦老將軍與吳大人意思,便暫且維持現狀按兵不動。 至于遺詔, 真正的那份并非大行皇帝當著六人所言,放在了太廟牌匾后,而是在中毒服食丹藥清醒后,便寫好交給了朱濟善。 又因朱濟善自知要陪在大行皇帝身旁,所以當夜便秘密轉交給了六皇子。 見過這封遺詔的老臣,除了朱濟善,只有先一步入宮的秦老將軍和大理寺卿吳志清。 大行皇帝在吩咐李忠宣人時,便特意安排了先后。 等唐景昇和兵部尚書禮部尚書到時,秦老將軍已收好了大行皇帝交由他的傳國玉璽,并在六人面前說出:遺詔與傳國玉璽俱在,便是我伽邑的下任君王。 原來大行皇帝早在李忠從柳四喜屋中搜出藥包時,便察覺了古怪。 許清雅也考慮到了不可能直接將下毒一事扣到德妃身上,于是便選擇了將沈慧文當做踏板,讓與沈慧文有著青梅竹馬之誼的太監將藥包放到柳四喜屋中。 那人正是柳四喜的干兒子,而柳四喜作為李慧茹買通的大太監,事發后自然會牽扯到德妃,再有柳四喜的干兒子說是受賢王指使。在嚴刑拷打逼問出真話之前,皇上為表公正,自然要將賢王和德妃都徹查一番,如此,她便可光明正大地串通御林軍統領于林將龍袍栽贓到賢王身上。 可惜許清雅到底不是大行皇帝,未曾經歷過真正的奪位之爭。 中毒后,他的確懷疑過李慧茹和賢王,卻隱隱覺得不妥,德妃侍疾多日,有無數次機會下毒,何必等到那日。況且下毒的藥,正巧就在柳四喜屋中尋到,實在是湊巧。 當時沒直接找上許清雅,只是因為他知道,喻軒已是個廢人。 這其中,他唯一錯估了的,便是許清雅的野心。 好在他早有后手,不僅將遺詔和傳國玉璽分別交由朱濟善和秦老將軍,還直接讓替身取代頂替了留在身邊的暗衛,命人從密道出宮,直奔陽池,詔順王立刻歸京。 照暗衛的腳程來算,喻蘇今日應當已經收到了歸京的詔書。 京中兵力如今略顯空虛,喻蘇回京必定會帶上些人馬,秦越說不定還會隨行,若是急行軍,最快也要十日。 宓葳蕤輕點桌案,這么看,似乎正好就在許清雅擇定的登基大典前后。 過了許久,徐錦州才發現宓葳蕤根本不欲理會他,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只見宓葳蕤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封信。 視線超旁邊一移,看到帶著夾層的木盒,徐錦州直覺自己又窺破了一個不該知曉的秘密。 “倒是忘了你還在屋內。”宓葳蕤突然出聲。 徐錦州腦子轉得很快,見宓葳蕤敢這么明目張膽地拆開信件,便猜測剛剛帶著他來的太監應當是宓葳蕤的人。 “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遲了。”宓葳蕤將信折好,放進懷中。 “這次的事真的與我無關。”徐錦州再次強調,“我原本好好地待在白露山,聽聞皇上駕崩,便隨山中眾弟子一道在青丘殿外叩拜神狐,為大行皇帝禱祝。” “徐少師,在我這就別裝傻了。”宓葳蕤笑了下,“你是真不知道許清雅為什么獨獨帶你到我這來么?” “我……”徐錦州眼神游移。 宓葳蕤并不催促,等著徐錦州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