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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咕咕 第75章 作者有話要說: 已補全,請各位小可愛清理一下緩存~ 宮道幽長。 竇章隨著領路的太監踏入永華宮內。 這座宮殿竇章實在不陌生, 除去在白露山的日子,在宮中,隔三差五被惠仁帝召見可謂常事。 只是今日, 他卻不復往常那般坦然自在。 畢竟來之前竇章可不知道喻軒竟被安排在永華宮的偏殿養傷。 如此看, 貴妃與三皇子的計策倒是成功了, 只是這二人可有想過后續要如何收尾。 思忖間,竇章已穿過精心打理的庭院, 見院中清冷,試探地詢問:“這位公公,皇上可是不在殿內?” 那太監哪能受得住竇章如此客氣,不敢拿喬, 趕忙道:“皇上近來都會與貴妃娘娘一同用膳, 今個正好湊巧, 去長樂宮了。” 竇章點點頭, “有勞公公。” “國師大人折煞奴婢了。”領路太監連稱不敢, 說罷還誠惶誠恐地笑了笑。 小心伺候著將人送到偏殿,那太監終于得空擦了擦額角的冷汗。誰人不知,國師地位尊崇, 他這閹人哪敢讓國師與他客氣幾分。 何況那些飄渺宮的藥人過的什么日子他們也看在眼里。 這宮里,誰不是人前人后兩副面孔呢。 門口通報的宮女待竇章進了屋,輕輕合上殿門。 竇章甫一入內, 便見喻軒半臥著靠在軟墊上,手中捏著薄薄地幾張紙,神情悠閑。看到他也只是略略抬了抬眼, 給身邊伺候的人使了個眼色。 宮女顯然之前就得了囑咐。 從一旁拿著張椅子放下,才悄聲退下。 “姨丈怎么不坐,在我這何必客氣。”喻軒放下手中的東西, 絲毫不覺這話有多驚世駭俗。 室內轟然作響。 身后的椅子還未坐穩便被掀翻在地。 “你!” 竇章慘白著臉看向屋內的侍從,幾人身形一動不動,垂著頭恍若未聞,心中的恐懼和泛濫的殺意險些傾巢而出。 好在理智懸于一線。 他憤怒地看向喻軒,對方眼中的戲耍明明白白。 喻軒見竇章這么快就冷靜了下來,感到沒趣,遂收斂了些,“這屋內都是穩妥之人,國師盡可放心。” “本座勸殿下還是謹言慎行的好。”竇章只恨不能甩袖而去。 然而這樣的事,也只能想想罷了。 怪只怪自己當初鬼迷心竅。 沒看出許家所圖甚大。 許清雅初入宮時,不過是個三品婕妤。雖懷了孩子,可是不是皇子還是個未知數。即便如此,許家仍暗中布局。 宮內的太醫院青云閣,宮外的白露山大理寺。 起初竇章以為許家不過是如歷朝歷代的世家門閥一樣,慣是喜愛弄權。 直到三年前,柔妃被賜死,許家的布局才真正鋪開。 不明真相者,以為確是柔妃善妒害的李才人落胎,惹得皇帝震怒。所謂知情者,則感嘆德妃與其母家手腕不凡,偷天換日后還能脫身而出。 便是他,當時也如此認為。 除了感慨一句“可惜”,再無其他想法。 那時他正忙著幫徐錦州從藥仆晉為藥師。 之后沒過幾月,又遇昆城地動。 許家二爺許源亦當時恰好在昆城毗鄰的池州任知府。此事一出,許家人哪還坐得住,立馬讓許清幽私下里與他哭訴了一番。 面對為自己產下一子后便死遁的許清幽,竇章哪能抵抗得住。 當即表示定會親自前往昆城。 賑災期間,因著有他從中周旋,許源亦不僅沒被彼時還是大皇子的賢王針對,甚至在昆城事定后,還得了不少實績。 當年考課為“最”不說,隔年更是得以奉召回京。 此事許家從中得利多少暫且不談。 只是從那時開始,一切便脫離了控制。 之前的柔情蜜意皆變作當頭利劍,就連徐錦州的存在都成了許家捏著的把柄,而他則實實在在體會到了什么叫做騎虎難下。 如今他與許家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只要他還坐在國師之位上,便是再不愿,也沒法和喻軒與許家翻臉。 正是知道這點,所以當竇章黑著張臉進屋時,喻軒才會毫不避諱地出言諷刺,為的就是讓竇章清楚自己的身份。 本就是一條狗,怎么能朝著主子亂吠呢。 喻軒將手中的東西甩到地上,“這東西原本是不打算拿出來的。不過我觀國師大人似乎火氣不小,正好借此冷靜一下。” 屋內燃著暖融融的炭火。 按說臨立夏也沒個幾日,便是再冷,也用不著點個火盆子。 可三皇子傷口未愈,身體還虛弱得緊。 屋里的溫度實在難以讓人冷靜,尤其竇章站了這么久,額上早就冒出了不少汗珠。他繃著臉彎腰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紙,略略瞟過,見那上面寫的正是他與賢王私下來往諸事。 這些事皆是許家授意所為。 竇章看過后冷笑道:“怎么?殿下與許家這是想卸磨殺驢。” “國師多慮了。”喻軒擺擺手,“只是覺得國師似是對我此番行事多有不滿,但事已至此,還望國師切莫在心里生了齟齬。畢竟,咱們可是殊途同歸。” 竇章心中諷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