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先入了平王府
大夫人死了,這消息在府中不脛而走,就連門口守門的小廝都知曉了,只時間一個個的屏氣凝神不敢胡亂議論。 府中當家主母死了,且還是這般不清不楚的,這里頭啊…誰知道有什么腌臜的事。 葉黎婉聽聞了消息,當即跌坐在地上,渾身沒了力氣。 母親怎會突然沒了…她屋子里怎會有密道? 何時的事,她為何從來都不知曉! 倏地不知道想到什么,臉色瞬間煞白,急切的喊:“小蓮…小蓮…” 小蓮匆匆的跑了進來,見姑娘倒在地上忙攙扶起來,“姑娘…” 葉黎婉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去,請父親前來,就說我有要事…快去…務必要把父親請來啊…” 葉尚書正在老太太的世安居。 聽到事端時老太太也無比震驚,在府中這么多年誰人知曉這里頭竟有這樣的玩意在。 密道… 府中的人知曉也就罷了,可若是傳了出去,那是大逆不道?。?/br> “密道之事莫要傳了出去…已經知曉的人…”老太太看著葉尚書,渾濁的眸子深沉。 葉尚書了然頷了頷首,“母親…此事該如何處理?” 他常年關注的是朝堂上的動靜,從來不知后宅之事該如何處置。 如今府中的主母死了…該以何等由頭來訴說?當真是讓人頭疼的緊。 老太太也頭疼極了,眉眼間皆是倦怠,擺了擺手:“此事你莫要擔憂了,為娘來處理便是了…只是…太傅府自是要知曉的,大夫人畢竟是太傅的庶女?!?/br> 葉尚書頷首。 外頭丫鬟走了進來,“老爺,三姑娘身邊的丫鬟小蓮來此請您去三姑娘房中看看,說是三姑娘有要事與您相商?!?/br> 葉尚書看向老太太。 “去吧,總歸是個孩子,突然間沒了母親,難受的…別太生硬了…” 葉尚書一一應答,起身行禮離開了。 郁mama站在一旁,見葉尚書已離開才堪堪開口,“老夫人,您為何不說此事與三爺有關?” 極力勸阻二姑娘莫要動土。 說到此平日里的溫潤儒雅全然沒了…著實比往日變化要大的多啊。 這些人得藏掖成什么模樣才能讓他們這般深信不疑啊。 三爺的心思得有多深??! 向來大房二房三房,最為尊禮最為孝順懂事的便是三房,二房二夫人尖酸刻薄說些話也十分的不中聽。 倒是沒成想最后,三房才是異心最重的。 誰能想的到?。?/br> “松柏那性子若是知曉怕是早就過去了,能瞞著且瞞著吧,免得打草驚蛇了…魚餌放下總歸是要等魚上鉤的啊…快了…快了…” 說著老太太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郁mama心疼極了,拍著她的后背,紅了眼眶:“老夫人,您又是何苦呢!” ** 扶云居與老太太的世安居離得近,幾步路就到了,葉尚書雖回府了卻依舊還是讓家丁看著葉黎婉的。 總擔心著她還會做出什么事來。 負手進了院子,葉黎婉跪在院子里眼睛已經哭的紅腫了,淚眼婆娑的模樣讓人瞧著就心疼。 終是自個兒的閨女,且一向疼愛,如今這副模樣,他這個做父親的亦是有責任的… 喟嘆了聲,“將姑娘攙扶起來吧?!?/br> 轉而看向葉黎婉:“你母親的喪事定會辦的風風光光的…事情為父也會調查清楚,絕不會讓你母親死的這么不明不白的?!?/br> 葉黎婉沒起來,跪趴著來到葉尚書身邊,手拽著他得衣袍,“父親…女兒求您,先不要給母親辦喪事好嗎?若是母親死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女兒就得守孝啊…女兒想要在那之前入了平王府…父親…” 葉尚書向后退了兩步,滿眸的震驚,瞳孔中竟是不可思議。 踢掉被葉黎婉拽在手中的衣袍,“你知曉你在說什么?” 沒有怒氣,沒有厭惡,沒有歇斯底里的嘶吼。 平靜,毫無波瀾的平靜,就連聲音都是輕緩的。 葉黎婉:“女兒知曉,如今母親沒了,女兒只能為自己考量了…父親…求您成全女兒吧!” 葉尚書離開了扶云居。 腦子里‘嗡嗡’作響,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一生失敗透頂。 后宅的腌臜事他不知,女兒如今成了這副模樣他不知,自己的繼室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不知… 好似所有的事他都不知。 這偌大的葉府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的? 到底是為何? 他曾經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兒如今竟變得如此的無情冷漠,一門心思想的竟然只是她自個兒的前程。 當真是可笑至極??! 重重的喟嘆了聲,負手朝著書房走去,佝僂著身子好似一下子老了許多。 ** 日頭已徹底落下,尚書府也陷入了夜幕之中。 別云居早早的就點上了燭火,霎時間亮如白日。 院子里的花快要開了,花骨朵里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風吹過吹起一地的塵土,也夾雜著花骨朵的香。 入夜,風是微涼的,但屋子里太悶了,葉黎書歡喜待在院子里,感受著細風吹拂在臉上的感覺,就好似一雙溫柔的手觸摸在了她的面容上。 舒服又讓人安心。 玉竹回來了,腳步輕快步伐沉穩,謹慎的來到姑娘身旁,蹲下靠在姑娘耳邊壓低聲音的說著。 葉黎書璀璨的眸子里閃著幾分譏諷。 她還真的是迫不及待啊。 將知曉大夫人死了,她就求父親趕緊將她送去平王府。 真當蕭書祁稀罕她? 果真愚昧之人啊…見識短淺。 “父親答應了?”葉黎書問。 玉竹應了聲:“是,姑娘?!?/br> 葉黎書絲毫不意外,葉尚書她還是了解的,說是心軟不過是沒得主見罷了,稍微哭上兩句便讓他沒了主意。 也好,早些去吧,免得在尚書府里嚯嚯了。 倒是她自個兒,因著大夫人的死要守孝三年呀。 說不出是何感覺,失落嗎?似乎并無此感覺。 就只是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塞了快石頭似的。 玉竹候在一旁,余光瞥見屋子里窗子邊站著的身影,眸色變了變走到姑娘身旁:“姑娘,連世子來了?!?/br> 葉黎書:“…” 她不過就是想了想…怎的就真的來了呢??! 卻像是沒聽見般依舊靠在躺椅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晃啊晃啊。 夜空中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漆漆的一片就像人沉悶的心一樣。 連瑾聿也不動就站在窗子邊視線火熱的照在她的身上。 葉黎書無奈的起身朝著屋里走去,總歸是要面對的…日后成婚了還能不見嗎? 自是不能的。 自那日在府門口見著他坐在馬背上后便沒再見著了。 估摸著也沒幾日,可為何覺著好似好幾年都沒見著了。 他臉瘦了些,身材倒是健碩了許多,衣袍緊繃在身上,一雙鳳眸挑著里頭含著笑意。 熟稔的倒了杯茶放在葉黎書面前,“圓圓,好久不見,可曾想我?” 葉黎書想,還是如往日般輕佻。 她還覺著他如今沉穩了些呢! 依舊如此孟浪。 哼哼了聲,“連世子莫不是把小女子的閨閣當做自個兒家了?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連葉黎書自個兒都不知曉,她說的話竟有五分賭氣五分撒嬌之意。 連瑾聿輕笑了聲,“怎會,這地兒啊本就是自個兒家啊…圓圓,你是我的妻,那我便是尚書府的姑爺,這里還不是我的地兒嗎?” 葉黎書:“…” 孟浪!登徒子!混蛋! 她還回玉佩寫了決絕的書信他可是半點反應都沒得…如今倒好,說來求娶就來求娶了?說來她閨閣就來她閨閣了? 混蛋! 就是混蛋! 葉黎書有些委屈,眼眶里蒙了一層霧紗,“你走…莫要讓我再看見你了…” 連瑾聿抬頭看向屋子里站著的玉竹,“你出去吧?!?/br> 玉竹屈膝朝著外頭走,輕輕的關上了門,馮mama朝這邊走了過來,玉竹忙上前:“馮mama,您腿腳不舒服便去躺著吧,姑娘這兒我看著呢…” 馮mama覺著玉竹奇奇怪怪的,一直拉著她,耳根子還那么紅。 “怎的了?我有事要與姑娘商量呢!” 玉竹攔不住,只好貼在馮mama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誰知馮mama一聽就更要進去了:“怎能如此啊…婚事還未定下呢…” 玉竹攔不住啊…她又不能對馮mama動武…這不。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 屋子里的倆人都嚇到了,葉黎書抬著紅彤彤的雙眸看著門口,別提多委屈了。 馮mama哪里還顧得身旁這人是世子啊,一瘸一瘸的走過去將姑娘護在身后,“世子,如今您與姑娘只換了庚帖婚事還未定下呢,便是定下了如今府中出了事端怕是也要等個兩三年了…您還是緊著些回去吧,莫要讓她人瞧見了…”說著嘟囔了句:“這還未過門呢就欺負姑娘,日后真過了門姑娘還不得以淚洗面!” 耳力極好的連瑾聿:“…” 不是啊…我沒有…冤枉! ‘噗呲——’ 被馮mama護在身后的葉黎書笑出了聲,頂著紅彤彤的眼得意的昂著下巴:“哼哼!讓你欺負我…玉竹…把他綁了!” 一旁的玉竹:“…” 姑娘,您確定您沒事兒? 站在前頭的馮mama,“…” 姑娘,咱別來真的啊!他可是您未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