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王初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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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氣氛怪異,初一似乎終于意識到自己太過隨便,好歹那也是皇帝啊!于是忙斂去笑容,彎腰行禮,正色道:“陛下莫怪,來之前國師曾給草民略略畫了妝,想來是怕草民原本的容貌太過出眾會招來嫉妒。。。呵呵,并無其他意思。” 眾人暗自翻白眼,這家伙,臉皮忒厚了些吧! 皇帝抿唇不語,臉色愈加陰沉,眼見就要雷霆之怒。 “大膽。”花夫人一聲怒斥:“來人,帶下去。。。” 初一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花夫人:“小花。。。” 花夫人再次爆喝:“御林軍。。。” 門口響起整齊腳步聲,花夫人,統攝六宮,等同皇后之權,可調動御林軍。 初一目瞪口呆,這場面,這架勢,準備打架?無痕那廝沒告知吹笛之外還要打架的啊! 無痕一臉漠然,目光越過她落在皇帝身上。 初一納悶,這幾個意思? 是讓她求皇帝?也對,場上就皇帝最大,而且,也是他糾纏不清,初一清清嗓子打算好好與皇帝說說話,腦子不知怎么卻卡了殼,張口沖狄驚飛就是一句:“你要相信我。” 狄驚飛渾身一震:“慢。” “陛下。。。” “夫人莫急,且聽她說些什么。” 花夫人僵住。 狄驚飛跨上半步,直直盯著她:“王初一?你到底是誰?”為何這般莫名熟悉:“孤,曾見過你?為何,你一點不怕孤?還有那首曲子,是誰教的你,傅流年?洛花生?” 初一也很困惑,傅流年?洛花生?又是洛花生,哎,她攤攤手:“并非有意戲弄陛下,只是多年前草民曾經受過傷,許多事記不得了,獨獨這曲子到是一直記得。” “你也受傷失憶?”皇帝失聲。 什么叫“也”? 初一暗自翻白眼,這皇帝有些胡言亂語,可當目光觸到他的眸,濃黑雙瞳,帶著焦急擔心,她心一軟,柔聲道:“大哥放心,我的傷早已好了。” 全場死寂。 初一自己也是一呆,半響,緩過神來,無措地揉揉頭發:“草民的意思是,陛下愛民如子。。。” “陛下不好奇她因何受傷?或者說,她受傷之前是怎樣的?” 無痕走過來執起她的手,初一微微訝異,只見他臉帶紅暈,眸含春水,一副我醉了的模樣,可握著她的手卻冰冷異常,甚至在發抖。 “十一年前,東夏皇宮大火,她差些被燒死,容顏盡毀,是我親手為她修補的容貌。”他冰冷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頰,“之前大家看到的她的臉,的確是我動的手腳,但,我只是還她大火前的模樣而已,眉目清秀,宜男宜女,就好似。。。”他拖出長長尾音,轉目飄向一側,那里站著雍容華貴精致秀美的花夫人,他笑,意味深長:“。。。就好似花夫人這般。” “夫人,夫人,傳太醫,快傳太醫,夫人暈倒了。。。” 軒轅殿亂成一團。 *************************** 當晚無痕被叫去御書房,初一獨自一人回了佳期如夢樓。 夜深,她沒回房,而是去了張永峰房間。 房里,漢子睡的昏昏沉沉,體溫很高,初一攪了布巾壓在他額頭降溫,如此幾次,不知何時靠在床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夢中光怪陸離,景象紛亂,一會兒金戈鐵馬,一會兒鳥語花香,轉瞬間又是滿手鮮血尸骸遍野,最后只剩熊熊大火。。。兀然驚醒,一身冷汗,抬眼,一室清冷月光,床上人依舊昏睡不醒。 靠在床欄上冷靜片刻后,她擦了擦額頭冷汗,起身為張永峰換上新的濕布巾,而后又在床邊坐下,一臉茫然,良久,低低自語。 “我是誰?” 從來不覺這是事兒的她,多年來頭一次心生困惑,有一種想要知道過往的沖動。 也許不是沖動,而是好奇。 好奇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樣的,也好奇咋見那位北狄皇帝為何會莫名親切,甚至酸澀了眼眶。 還有無痕,那番似是而非的話究竟什么意思。 很多年前,自己到底怎么受的傷失的憶,自己的身份真的是被夫君謀害死里逃生的大房? 以及那個誰誰誰,正月十五晚的煙花仿佛尤在眼前,若說不震驚那是騙人,可是為何聽完那么凄美的情愛故事后,她沒有感動,只有恨! 她困惑,迷茫。 “瓊琚,我今晚去了皇宮,見到了傳說那位北狄皇帝,奇了怪了,那皇帝怎么看怎么眼熟。。。還有小花,她盡然。。。”她笑著搖頭,“算了,不說了。”她伸個懶腰打算起身離開,忽被人一把握住手,觸手guntang,她一驚:“你醒了?” 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床頭,映出一雙黑亮眼眸,帶著淡淡水汽,云山霧繞,他笑,咧咧嘴,頃刻唇上裂開血口子,他舔舔唇,聲音暗啞干澀卻堅定異常:“你是初一。” 初一一愣,繼而灑然一笑:“是啊,是我魔怔了,管以前作甚,反正如今,我是初一,王初一。” ********************************** 那夜的盛京注定不平靜。 軒轅殿的一幕旁觀者眾多,雖搞不清緣由,可作為官場老手的他們,多少能感知不尋常。 一向溫文爾雅淡定從容的皇帝連連失態,連高貴典雅的花夫人都當場暈倒,而國師要塞更是表現怪異,不僅場面上與花夫人抬杠,還帶來那個叫王初一的東夏人。。。所有問題好似都來自那個不男不女的王初一,她是誰?什么身份? 一時猜測紛紛。 宮內,上漾殿燈火通明,太醫忙碌進出,問診的問診,熬藥的熬藥,花夫人動了胎氣,陛下大怒,太醫人人一頭冷汗,好不容易,花夫人睡下,太醫散去,皇帝卻破天荒沒有留下,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國師要塞倚窗看了一宿的月亮,直到月過中天,門被推開,皇帝大踏步而來,無痕跪地行禮,皇帝眉目生冷,冷冷開口:“今晚之事,如何解釋?” 解釋? 無痕勾唇輕笑,眸內蓄滿瘋狂。 ************************************ 半夜,佳期如夢樓突起大火,火勢猛烈,一發不可收拾,頃刻染紅半邊天空。 張永峰被煙熏醒,入目熊熊大火,大驚,掙扎起身闖出屋子,屋外已是火海一片,呼救聲慘叫聲房屋倒塌聲木頭爆裂聲,還有慌亂奔逃的男女,亂成一鍋粥,張永峰只撇了一眼,便直接往旁邊小院奔去,半道上,被幾人一把攔住,滿臉灰黑衣衫凌亂的彩姨拉住他就喊老天。 “我的個天啊,還好你沒事,快快,扶著張爺走,快快。” 幾人上來手忙腳亂拉住他,可憐漢子病的手軟腳軟,只得嘶吼:“放開,我要去找初一。” “哎呦,快別說了,我們已經去初一姑娘屋里找過了,沒有,她應該已逃出去了。” 。。。。。。 原本高大奢華的門楣下站著或躺著僥幸逃生的眾人,蓬頭垢面,衣衫凌亂,目瞪口呆望著前方的大火,滿眼驚恐和不敢置信。 逃出門,彩姨松了口氣,撲通,癱軟在地,嚎啕大哭,于是一眾男女也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前一刻還是繁華似錦,轉瞬已被燒的面目全非,一樓一百多人,只剩下門口這三四十個。。。。。。 這是作的什么孽啊! 張永峰掃視全場不見初一,神情大變,狂吼:“初一呢?可見初一?” 眾人中有人邊哭邊回答:“初一姑娘,好像,嗚嗚,還在里面,嗚嗚。” 張永峰掉頭沖進火場,身后一片驚呼。 “別。。。” “不要。。。” “張爺,不要去啊。。。” 張永峰不管這些,前方是熊熊大火,他腦中只有那張巧笑嫣然的臉,沖進火場,一路狂奔,到初一住的院子時已胡須燒焦衣服破爛,狂吼,初一,初一,初一。。。 無人回答,只火場的霹靂啪啦聲。 沒有半分遲疑,漢子身子一躍往那棟已火勢兇猛的小樓沖去。 即便刀山火海,我也要救你出來,如果來不及,那么就死在一起吧! 風從遠方曠野刮來,前方火勢更猛,他卻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帶著一分解脫的快感,此時若有人在現場,定然認為這是自殺而非救人。 救?有什么好救的? 前面那房子眼看就要倒塌,若里面還有人,不早燒成灰燼? 漢子一只腳已經跨進大火,轟,衣服點燃,他甚至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緊接著后腳就要抬起,千鈞一發,身后突然響起爆喝。 “張永峰,你死回來。” 他一頓,待轉身,劈頭蓋臉飛來一張濕答答的毯子將他裹住,然后有人大力拉住他往后一滾,天昏地暗中,有人大罵:“你爹的,你這是殉的哪門子情啊。” 再然后,眼前一亮,他看到滿臉黑灰的初一,眨著晶亮的大眼睛一臉憤恨地瞪著他:“我若晚來半步你就燒成灰了啊。” 面目全非的漢子重重擁住她,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