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征戰幾人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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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什么的我從來不信。” “我半生起伏,身不由己,如今的我依舊無法承諾什么,只是,若你愿意,咱們就一起進退吧,以我之命,解爾之憂。” 以我之命解爾之憂! 周宸渾身一震,滿眼不敢置信,良久,誠心誠意拜倒在地。 少年起身扶起周宸,三言兩語間收服東夏第二大門閥,他沒有半分得意,對周宸反而多了一份尊重,周宸是官場老狐貍,不光自身演戲好看戲也是一等一,誰虛情誰假意只一眼便能看出,他在少年眼中見到了一種叫尊重的東西,于是,他再次彎腰,以一個下屬對上位者的姿態問道:“殿下,如今局勢該如何?” 少年輕咳著:“再等一等吧,總會有兩全之策。” “匈奴人慣常快攻猛打,往往一擊得手便速退,持久戰不是專長,他們耗不起,此地,每年十月一過便大雪封道,若那時我方發起反*攻對他們是滅頂之災,今春氣候異常,連月大雪,匈奴人過冬的糧草定已短缺,餓死是死搶些或許還能活,所以,吐谷渾王才會兵行險招進攻沙洲,原本的打算應該只是劫一票便走,可惜,忽然多出個意外安平王殿下,他當然要好好利用,于是,便成了如今的局面,打贏,可成就匈奴稱霸天下的夢,輸了也可以拿傅平年討要些好處。”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口:“之前,你一直問我何時出戰,現在,我告訴你,我在等,等匈奴皇庭的消息。” 周宸心思一轉,失聲:“難道?” 傅流年輕點頭:“是的,駙馬去了皇庭,按時間推算再過幾日便該到達,若能救出是好,若救不出那也是命,兵荒馬亂的誰又能百分百把握呢?即便駙馬武功高強救了四哥,來回千里路程,誰又能確保一定平安?但是啊,無論如何,只有得到確切消息我們才能放手一搏。” 他抬頭,漆黑雙眸透出凜冽:“此戰,只許勝不許敗,不論你或者我,都沒有退路。” 周宸一臉肅然:“是。” 他輕咳幾聲:“好了,你現在都該明白了吧,也知道如何做了吧。” “是。” 傅流年扶扶額頭顯得有些疲倦,周宸壓下心中震驚,恭敬行禮后退出暖房,門關上的瞬間,屋里傳來輕輕的咳嗽聲。 **************************************** 五月十八,匈奴大軍壓境涼州,涼州城緊閉,任憑匈奴人如何叫陣笑罵就是閉門不出,不斷有將士請命出戰均被永寧王駁回,軍中漸生不滿之聲,五月二十二,永寧王登上城樓,只說了兩句話。 “每一條命皆是命,沒有十足把握本王不會貿然犧牲任何一人。” “本王以傅氏皇族之名起誓,匈奴屠城之仇定以血還血。” 當日天色陰沉寒風凜冽,白衣黑發的少年傲立城頭,如一抹耀眼寒光落入所有人眼底,從此成為傳奇。 涼州城外,匈奴王吐谷渾遙指城頭問屬下:“那是誰?” 屬下言:“永寧王傅流年。” “他便是傅流年?” 離的遠無法看清容貌,可吐谷渾盡然生出棋逢對手的感覺,喃喃低語:“那樣的氣魄盡然會是東夏傅家的子孫,可惜了。” 自那一番演說后一切依舊,匈奴人斷斷續續發起多輪進攻,涼州城固若金湯,紋絲不動,五日后,吐谷渾漸漸不耐,本就不擅長打持久戰的他,發出第二封戰書,言,若三日內不降,殺光所有俘虜,若再不降則送上傅平年人頭,戰書發出后第三日傍晚,風起遠方,涼州城緩緩打開,一襲錦裘的少年騎著白馬出現在城門口,身后是一支長長車馬。 東夏派使臣送白銀五十萬兩換取俘虜。 五十萬兩! 吐谷渾王愣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媽的,這東夏還真夠闊綽,于是,一面派人接收銀子一面暗下決心定要破城而入。 區區幾千俘虜就能換五十萬兩,東夏到底該有多富裕? 少年還帶來了他家殿下的話,關于割地賠款之事朝廷正在商議,望匈奴王再給些時日。 吐谷大手一揮,五日。 但面對一車車白花花銀子,他是相當的高興,五日便五日,能翻出天去?那個什么安平王還在老子手上。 涼州城七萬加新征的三萬一共十萬將士加緊cao練,百姓積極加入備戰行列,一切有序進行,春雪開始悄悄消融,街邊、屋檐漸有綠意盎然... 六月初六,大吉,百事皆宜,被圍近月的涼州忽然打開城門,大夏十萬大軍與匈奴決戰于野,戰鼓齊鳴殺聲整天,傍晚,端坐馬上一身鎧甲正在指揮進攻的吐谷渾王接到急報。 皇庭內出現大批刺客,朝陽宮被焚,人質傅平年被劫。 吐谷大怒,此時,遠處城樓出現一抹白影,手持弓箭衣衫飄飛,他似乎說了句什么,手指一松,黃金羽箭劃過長空如閃電般急射而來,吐谷渾大驚,匆忙閃避,啪一聲,箭落在他剛才站立之處,箭身入地近一半。 如此箭術、如此神力出自那位據說重病纏身手無縛雞之力的傅流年?吐谷渾王接過屬下從黃金箭上解下的錦緞,精致華美的月白錦緞上寫著一行字。 你要戰,我便戰! 此戰從六月初六正式拉開帷幕直到十一月結束,雙方均有死傷,匈奴尤甚,且戰且退,到八月已退回皇庭,九月皇庭被圍,十月初一吐谷渾求和,遭拒,十月底,皇庭內亂,吐谷渾及其九子七女一眾嬪妃被殺于朝和宮,其弟干滋親王接汗位,帶匈奴所有皇親貴族出城投降,西北大元帥傅流年接受降書。 自此,歷時大半年的沙洲之變正式結束,以東夏大勝做句號。 ************************************************* 進入十二月,上京城到處張燈結彩,新年的味道越來越濃,永寧王府卻依舊冷清,沒有紅緞、燈籠,更沒有歡聲笑語,整個王府便如一座空城。 若不是殊童奔跑的聲音,周宸想,他真要以為走錯地方了。 殊童捧著藥急匆匆奔進妙筆生花居,臨窗的軟榻上斜臥著一少年,長長睫毛覆蓋住眼眸,淡紅的唇輕輕抿著,長而秀氣的眉微微蹙起,似乎睡的極不安穩卻又無法從夢魘中醒來,額頭散落著一層細密汗珠。 “殿下殿下。” 殊童將碗放在幾案跑到塌邊連聲輕喚,這段時間,殿下原本好轉的身子似乎又弱了許多,經常會夢魘到無法醒來。 喚了幾聲,榻上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眸,茫然看著殊童,過了好會兒,目光越過他落在門口的周宸身上,唇微勾,浮現一抹淡笑:“你來了。” 那笑太過的浮光掠影,周宸晃了晃神才躬身行禮,而后向旁跨開一步,身后出現一鵝黃衣衫的少女,明眸皓齒,顧盼生輝,好奇地眨著大眼睛。 周宸笑道:“她是臣的女兒,周若梅,師從眉山老人,學得些岐黃之術,臣今日帶她來瞧瞧殿下的病,或許能有些益處。” 周若梅一臉的紅暈,忙行禮:“若梅見過殿下。” 傅流年緩緩起身,晃動間,齊腰的長發散落在胸前,襯的臉色更白,他溫和有禮噙著一抹淡笑柔聲道:“那么,就有勞周小姐了。” 只一句話,周若梅便滿臉通紅手足無措,胸口跳的像有只小白兔,一旁的周宸心中五味雜陳。 看樣子,梅兒是喜歡上這位了,也是,如他這般天人之姿,哪個少女能不動心? 但愿,梅兒能得了他的心! ***************************************** 十一月,西北大將軍傅流年接受匈奴投降,十二月回到上京,十二月一十二日,文帝舉辦盛大慶功宴,宴席上,傅流年主動交還虎符并請辭西北大元帥一職,文帝很高興賞賜了很多寶貝,但未收回虎符,只命其好生休養不用每日上朝,慶功宴上文帝宣布將親自為永寧王兼西北大元帥傅流年選妃。 消息一出,京城豪門炸開了鍋,豪門貴女的畫像如雪片飛入御書房,經歷初選復選面試復試賽過太子選妃的程序后,最后留下兩位候選貴女,安國候翟敬賢二女兒翟楚楚,右相周宸嫡女周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