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fēng)起息云飛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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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傅流年臨風(fēng)而立,衣襟飄舞長發(fā)翻飛,身后的峒城火光沖天,百姓自覺自發(fā)將家里可以燒的都拿出來堆在廣場上架起熊熊火堆。 遠處走來一人,紅衣飄飄,語聲輕佻:“身子不好便莫要逞強,我們可都靠著你呢。” 傅流年看著遠處,那里是激戰(zhàn)的李茂軍隊和觀戰(zhàn)的北狄大軍,其中一人渾身黃金鎧甲,火光映襯下如太陽般耀眼,隔著濃重夜色穿越過曠野與他冷冷對視。 “狄馭人,你的...老相好。”紅衣人輕笑:“整個北狄都在傳你兩的艷史,殿下果然風(fēng)流情種。” 傅流年冷冷回眸,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只覺得那比雪還白的肌膚似乎又蒼白了幾分,眸色卻依舊黑如點漆:“國師說笑了。” “說笑?是啊,原就是笑話,殿下莫怪。”紅衣人轉(zhuǎn)身而去。 傅流年輕嘆了聲:“如此良辰,國師可愿陪流年下盤棋?” 墨香川腳步微頓,轉(zhuǎn)身,驚訝:“生死關(guān)頭,殿下盡有此雅興?” 傅流年攏了攏身上的狐裘走向案幾,幾上有盤殘局,他坐下清理棋子:“生死又如何!莫不是國師怕了?” 墨香川挑挑眉:“本大人還不知怕字怎么寫。”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殿下,此時此地此景能和殿下對弈當是香川平身最大幸事。”雖然依舊是調(diào)笑的語氣,卻不自覺淡了譏諷,多了幾分尊敬。 啪,傅流年極淡然落下一子! ******************************* “此局何解?” “順勢而為。” “勢在何處?” 傅流年指指空中:“這便是。” “怎講?” “國師曾說過,風(fēng)大,小心火燭!” “峒城入十月便會刮起大風(fēng),風(fēng)利火勢,我是怕城內(nèi)失火,反而亂了民心...” 傅流年輕笑:“是,是我傳令點的火。” “何故?” “既然對方在等,不若就借了這勢,逼其出手。” “若北狄當真被你一激連夜用火攻,你我可都要成燒鵝了啊。” “燒鵝?”傅流年輕笑:“應(yīng)該是烤**,恩,我比較愿意吃烤雞。” 墨香川無語,忽然覺得有幾分陌生,這五皇子,平常看來懦弱沉默,整個一苦逼少年,沒想到大難當頭反而如此沉穩(wěn),這讓他想起三國時的周瑜,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好氣勢好城府!只是,周瑜的結(jié)局不怎樣,而他會是周瑜?昂或是... 一時心中紛亂,酸甜苦辣皆有。 “狄馭人親征,原是想借外敵轉(zhuǎn)化內(nèi)部矛盾,同時獨攬兵權(quán)鏟除異己,如你所言,北狄正流傳著許多對他不利的流言,傳他殘暴嗜殺荒yin無度,傳他與其父后宮妃子糾纏不清,更有甚者傳他為奪取皇位將北狄皇軟禁,種種不利流言下此時若登基指不定會背上弒父之名,故而,此時最好的辦法便是禍水東引,用外族矛盾來弱化內(nèi)部糾葛,同仇敵愾,奪下幾個城池是好,若能有更大收獲則更好。” “你指的是?” “此戰(zhàn)已拖了幾月,停停打打勝負皆有,如今突然增兵,聰明如國師會不明白?” 墨香川笑的像只狐貍:“大人我也有糊涂的時候。” 傅流年瞟了他一眼,手中落下一子,淡淡道:“莫不是心中有鬼便亂了心智。” “...鬼,是啊,誰的心中沒有一只鬼,只是我這個是色鬼,你那又是什么?” 少年輕輕咳嗽,片刻后隨手抹去唇邊血絲,自嘲:“我便是鬼。” 墨香川噎住,胸中一陣翻騰,手不自覺伸向?qū)γ妫胪緟s又折了回來,拂拂衣袖妖嬈地道:“狄馭人雖性格陰狠卻只是一介莽夫,沖動好戰(zhàn),如今這般遲遲不出手不像他的風(fēng)格。” 傅流年略抬頭掃了眼對面男子,神色淡然:“或許他轉(zhuǎn)了性,或許他在等通風(fēng)報訊之人,又或許...根本不是狄馭人!” 墨香川落子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道:“不可能。” 傅流年垂眸輕笑:“萬事皆有可能,國師又憑何敢如此肯定?” “我...”墨香川語塞,總不能說,我前幾天還和他通過信吧。 “原不該只圍不攻,但如今看來,這個狄馭人是打算毀去峒城,包括...父皇,遲遲不動手是在等時機,從風(fēng)勢看,再過一兩日便將最烈,他只需一把火,整個峒城將成火海煉獄,你、我、這里所有人都將焚為灰燼,即使四哥援軍趕到也毫無用處。”他落下一子:“父皇一死,東夏政局不穩(wěn),我那幾個哥哥定會為皇位掀起一場屠殺,帝國內(nèi)憂外患風(fēng)雨飄搖,到了那時,北狄揮兵南下,東夏還不是他囊中之物!” 氣氛忽然間沉默,只余落子的滴答聲聲,聲聲落在人心上,良久紅衣男子說:“既如此,你為何還來送死?” 啪一子落,棋盤上局勢忽然扭轉(zhuǎn),原本被黑子打的無還手之力的白子頃刻連成一片,傅流年悠然將被吃的黑子一一提取,扔回盒中:“兵法云,置死地而后生!誰死誰活還未必,更何況...”他頓了頓“...我本就一無所有,輸了也就一條命而已,更何況...他,終究是我父親。” 父親?男子大笑,前俯后仰笑的氣喘噓噓,對面的少年靜靜望來,無波無瀾:“國師不信?” 良久,墨香川停住笑聲和少年對望,眸色濃黑如墨,一片陰霾:“信,我自然信,有子若你,她當死而無憾!” “她?誰?”少年茫然回問。 墨香川已轉(zhuǎn)開話題:“殿下,恕我愚昧,若這火堆以及城外的李茂都只是虛招,則,你的殺招又在何處?” 少年抬頭看看天色:“國師很好奇?” “是,很好奇。” 少年坦然一指身后遠方:“那里。” 墨香川隨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正燃著熊熊烈火,他疑惑:“哪里?” “那里。”少年修長的手指遙遙指向遠處虛空,此時,漆黑的夜空忽然炸開一朵煙花,如流星閃過。 墨香川訝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