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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悶悶良久,還是補充了一句:“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和老師說,大家都會幫你的。” 易珍真依舊沒說話。 她連哭泣都是無聲的,一路紅著眼眶來到警察局,辦了一堆手續后,班主任陪她去認尸體。 只一眼,易珍真就哭得幾乎站不住,在場幾個民警也覺得不好受,轉過去抹眼淚。 班主任去打聽情況。 尸體是在一間游樂場的鬼屋里里找到的,被發現的還有六人,一共三女四男。據說被發現的原因還是因為有個法醫學生來玩鬼屋,發現一間屋子里的道具不對勁,出來就報了警,結果鬼屋里的竟然是真的尸體。現在,那間鬼屋已經被暫時叫停,接受檢查。 盡管大家都知道,這很有可能和以前的幾樁無頭公案一樣,兇手再也沒有下落,到最后只能以自殺結尾。 “她不可能自殺,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易珍真篤定道。 民警勸問:“你再想想?她最近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比如說信了什么宗教一類。” 最近又新增了不少案子,都和邪教有關。像這樣,七八個人非正常死亡,他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日漸猖狂的邪教。 易珍真想了很久,還是緩緩搖頭。 緊接著,警察又出示幾張照片,都是本次事件中其他受害者。易珍真還是表示不認識。 好一番折騰后,天色擦黑,班主任陪著易珍真走出警局大門。 還沒等她想好怎樣安慰易珍真,對方先開口:“老師,我沒事的,我先請幾天假,處理一下后事,好嗎?” 班主任拗不過她,叮囑半天后,三步一回頭離開。 一個高瘦的男人跟了上去。 他正是楚休。 他時刻關注著本地新增的異常死亡事件,當他再次聽到某地異常死亡七人時,他就知道,一定是又一次任務到來了。 網站上最近沒有多少任務者們的分享,那些平常樂于分享的任務者們熱情漸退,甚至有人開始宣傳宗教思想,很快被網站創辦者刪除并封號。 他有些擔心。 那些任務者,究竟是因為單純地不愿意分享,還是因為他們壓根就沒有在任務中活下來?因此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任務是什么。 就像這次。 楚休跟蹤易珍真找到了對方家庭住址后,轉身離開,去查那個地方的監控。 也不怪警方往邪教方面想,實在是鬼屋監控里顯示的畫面相當詭異。七個人進入鬼屋,一開始還很正常,大家都在聊天,但零點過后下一秒,那群人無一不離奇暴斃。 又是一次……全軍覆沒。 也不知他們這一次接了什么樣的任務,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回來。 近些日子,大家所接的任務越來越詭異兇險,去的世界也愈發奇怪,不再是和現世相似的空間,有時甚至會出現類似末世電影般的情景。 死去的人更多,但與此相反的是源源不斷加入的新人,任務者數量不僅沒有減少,反而穩步增長。 楚休自己上一次任務便是去了一個奇怪的地底世界,除他以外全是新人,那一次任務過程相當艱難,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他伸手撫上自己身上的紅色印記,想起了一個人。 任務者們去往的另一個世界并不總是同一個地方,但無論他去了什么地方,接觸到什么樣的NPC,都再沒碰見過像陸言禮這樣的……不知怎么形容的人。 他甚至隱約有種預感,對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身處的恐怖世界和外來者的不正常。 為什么他會如此特殊? 楚休不明白,但他依舊堅定執行自己的承諾,和那尊神像一起生活。令他松了口氣的是,那天詭異現象發生過后,沒有再發生其他怪事。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林小姐?”楚休接起電話,來電顯示是林初。 林初在電話那頭很客氣,約他第二天出來見一面,有些關于任務的事情需要找他聊聊。 楚休察覺到對方有些不懷好意,但他自詡能對付,套了幾句話后,答應下來。他有些不放心,從家中保險柜里取出零件,飛快裝好槍,子彈裝滿。 電話那頭,林初站在包廂里,槍口指著于懷堯后腦,安儒倒在地面,腦袋上暈開一灘血。 “你如果是個聰明人,就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林初掛斷電話后,神色冰冷地打量于懷堯,“不管你信不信,于桓的死和我沒有關系。” 于懷堯背對著她,雙手舉起:“既然和你沒有關系,為什么不能告訴我,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哈?我不是說了嗎?被鬼殺的,你們信嗎?”槍口往前移,粗魯地敲在于懷堯后腦。林初眼中滿是和可愛外表不相符的兇狠,“你們失去了親友,我也是。我勸你們,如果真的想為他們報仇,就別來干擾我。” “報仇……”于懷堯輕輕念叨這兩個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得到的答案是槍托敲在后腦的用力一擊,還有昏迷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和你們沒關系。” 林初收好槍,蹲下去確認兩人還有氣后,從包廂窗戶翻出去,順著小巷逃了。 服務員等了很久,直到晚上快打烊了終于上來敲門,剛推開包廂門,服務員便尖叫起來,立刻報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