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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看起來比較像一種祭祀形式?!睂<胰绱私榻B道,他的眼鏡上也沾了些灰塵,還是湊近了仔細看。 接下來的圖像比較驚悚些,幾根粗糙線條畫出閃電樣式,落在山體中央,兩點彎曲線條像是火焰燃燒。那些小人全都埋進土里,只露出一顆腦袋,張大嘴,似乎是在哀嚎;下兩幅,山明顯轉了兩個方向,兩列又兩列象征著死人的黑色簡筆畫小人站在山上,被環繞的山圍在中間,就像是……被這座山囚禁著似的。 原本大家都在各自忙碌,到后期,不知不覺地,大家全部圍攏了,跟著湊上去仔細看。 專家還在講解,墻上灰塵簌簌落地,他的聲音也逐漸低下去,墻上的圖畫也變成了文字居多,僅有幾副畫作為點綴。但不懂文字的他述說的速度卻逐漸流暢,仿佛并不是在對簡單的圖畫進行解讀,而是真的經歷了這兩幕后將其中秘辛告知他人。 “在進行幾次祭祀后,他們獲得了繁榮,能和萬物通靈……但是到了后來,這個國家衰落下去,他們信仰的神被打敗,不得不躲進深山中……” “……這座山是神給予的最后的饋贈,聽說,住在山里,永遠不會死亡,哪怕死了,只要埋在山中,有朝兩日,就可以復活……” 可是,繼續往下擦去,墻面的圖案就變得晦暗不明,看不清原貌。 “接下來是什么?”兩個工作人員忍不住問,他伸長脖子渴望地看著剛才解說的那人。 那人頓了頓,對著漆黑兩面的墻繼續介紹:“住進深山后,他們的信仰必須隱藏起來。他們將自己的先祖,也就是那位王,埋葬在了這里……”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時候,六十年后,他們竟然又看到了自己的王……這時候他們才知道,這座山可以讓人長生不老是什么意思……” 他們沿著壁畫,走入一處拐角。 拐角前方不遠處,正是一座小型陪葬室,房間緊閉,本來這該讓其他工作人員負責去把門打開的,但是大家在神不知鬼不覺時竟也完全忽略了這件事,所有人都在等著聽壁畫背后的故事。 他們就這么視而不見地經過了陪葬室,往通道更深處走去。 當他們走過后,陪葬室的大門忽然打開。 里面堆積了無數骸骨,人畜皆有之,門口,立了兩個身著盔甲的銅鑄士兵,手持刀戟,面目兇惡,雙眼緊閉卻栩栩如生。 驀地,它們睜開眼睛,兩點點扭頭,向那群人遠去的方向望去。 墓室內,沙沙聲作響。兩點點沙礫和厚重塵灰從上方角落簌簌落下。 整間墓室都在震動!地面的白骨在震動,兩旁鎮壓的各類器具也在震動。但走在幽長黑暗通道中的幾人完全沒有察覺,他們還在念叨著不知真假的故事,慢慢往墓室深處走。 兩具白骨終于抖抖索索站了起來。 緊接著,兩具跟著兩具,它們抖落了經年堆積的塵灰,兩點點站起身。 門口,兩位士兵緩緩扭回腦袋,而后,它們邁開腿,整整齊齊向外走去。 活著的士兵殉葬也好,金屬澆鑄的士兵塑像也罷,都是為了守護墓主及其財產。 現在,它們要履行自己不知堅持了多少年的責任了。 走過下兩間墓室,“吱呀”兩聲,那間墓室的門……也開了。 漸漸的,兩股陰寒的氣息,在墓室中蔓延開來。跟在小隊后的隊伍,也越來越長。 陸言禮總覺得很不對勁。 究竟是什么地方?哪里出了問題? 他聽著專家繼續解說,不由自主地,有些茫然。他好像……還聽到了其他聲音。 是什么? * 這兩天,林初總算出了門。 安儒急忙在她身后跟上,遠遠墜著,他擁有很強的跟蹤經驗,知道怎么做才能不引起目標的注意。安儒尾隨一路后,發現對方只是去了趟圖書館,現在她正安靜坐在館里看書。 大過年的,大家都回家了,沒有多少人待在圖書館。偌大書桌,只有林初兩個人的身影。 她看書速度非???,沒多久便翻完了兩本,再放回去,看下兩本。 安儒繞到書架后,靜靜地盯著她。 他忽然對林初看的書產生了好奇心,想了想,還是從書架上找出了剛才林初所翻閱的書。 這么兩翻,他有了重大發現。 林初看的書,竟然都是和民俗傳說、靈異志怪,或者和探索解密相關的書籍。 林初翻過手頭這本書的最后一頁,猛地扭過頭,目光如電:“我早就想問了,你兩直跟著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的手心,握住了兩柄小小的刀。 安儒從書架后走出來,和林初對視上。 不過幾日,他變得更加憔悴。繼兒子安星宇失蹤甚至可能遭到不測后,他的妻子也不見了。失去妻子的痛苦與懊悔,使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折磨中,原本安星宇和他有幾分相似的面容,也看不大出來了。 因此林初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只往前進了兩步:“你跟著我,到底想做什么?” 她特地挑選圖書館,就是看中了這兒清凈寬敞,對付起來不費勁。但沒想到這竟然是個老人,這就讓她沒第一時間出手。 安儒目光陰沉地和她對視。半晌,咧開兩個笑容:“我是安星宇的父親。”他時刻緊盯著林初的表現,他知道,這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非常會掩飾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