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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濤似乎有些意動,易筠陪他做戲:“但是這樣拿出來的話不太好吧?萬一工作人員后來清點……” “就拿出來看看,先用一下,我們又不是不放回去,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 易筠沉默下去,顯然被他說服了。 滴答一聲。 水滴落在玻璃柜臺上。 他們圍著夜明珠站成一個圈,沒有發(fā)現(xiàn),一道身影慢慢從門口走過。 陸言禮重新回到了大廳,他憑借記憶力找到剛才中年男人站立的地方,蹲下去仔細觀察。 方才還積水的地板,此刻已經(jīng)干干凈凈,再無半分水漬。 既然他消失了,那……琉璃盞去哪兒了?地面上的水漬為什么也消失了? 陸言禮站起身,重新回到了擺放琉璃盞的柜臺旁,地面上仍舊堆了滿地碎玻璃渣。 他隱約聽到了什么聲響,猶豫一會兒,邁步朝門口走去。 他想試試,自己能不能離開。 心中剛產(chǎn)生這個念頭,陸言禮便發(fā)覺腳下的路似乎無比漫長。大門明明就在眼前,可無論怎么走,他依舊停留在原地。 他停下腳步,再度看一眼大門,轉(zhuǎn)過身,向里走去。 走了很久,依舊沒有走到盡頭,他甚至心里產(chǎn)生了一個荒誕的念頭:這間博物館,真的有這么大嗎? “啊!!” 就在這時,博物館內(nèi)響起了一聲凄厲的尖叫。緊接著,一連串驚惶腳步聲自右側(cè)傳來,看樣子聲音的主人嚇得不輕。 正是來參觀的游客,一男一女,男人是任務(wù)者之一,那個女孩則是普通游客。 他們不知從哪個小展廳里左沖右突逃出來,想要往門口跑去。很顯然,他們也失敗了,陸言禮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不斷奔跑,和自己的距離卻絲毫沒有拉大。 “怎么辦?我不想死啊!”女孩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早知道就不來了,這什么博物館?明明在鬧鬼!” “別說了,小聲點,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呢?”男人的聲音同樣帶了緊迫感,“還是想辦法跑出去吧?” “也是,下雨就下雨,大不了感冒。我們趕緊先走。” “要不要叫他們?” “你傻啊?你自己說呢?” 因為太黑暗了,他們似乎沒發(fā)現(xiàn)陸言禮,旁若無人聊起天來。直到后者輕輕咳嗽一聲,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角落里站了一個人,女孩又嚇得尖叫一聲,男人急忙制止她:“沒事,看樣子是個人。”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你們說的鬧鬼是怎么回事?” 見對方似乎是個人類,看上去還很鎮(zhèn)定的樣子,兩人立刻說了起來。 “……我們剛才去另一個展廳,那個廳子里擺了一身盔甲,我們就多看了幾眼……”說到這兒,女孩伸手狠狠一捶對方,“明明是他去動了那個盔甲。” “反正那個盔甲的頭就不小心掉下來了,我們剛想放上去,它突然就動了起來,還追著我們跑!這間博物館肯定鬧鬼!” 陸言禮笑了笑:“不一定,萬一是機器人呢?我聽說有些博物館會這么做,用機器人偽裝成藏品。” “是,是這樣嗎?”男人將信將疑。 他心底深處知道這一定是鬼,但還是希望詭異沒有那么快降臨。陸言禮的話多少安慰到了他。 這才多久?他們連雙魚玉佩的影子都沒有看見。要是這就被鬼盯上那也太冤枉了。 “對,如果真的是你們說的鬧鬼,為什么它沒有追出來?”陸言禮的聲音非常溫和,哪怕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容,可那對男女還是不由自主地想相信對方,覺得他說得對。 陸言禮已經(jīng)猜測到,每件藏品似乎都有一定攻擊范圍,這或許是為什么博物館會引誘人們主動分散,進入不同展廳的原因。 不過這點還需要驗證。 “不過對這些東西忌諱一點好,畢竟是古物。” 陸言禮沒有說什么世界上哪有鬼這種話,反而令他話語的可信度高了不少。 女孩聽了,覺得似乎有點道理,對鬼魂的恐懼令她下意識對這個男人充滿了信任。 “可是,可是我們剛才沒有跑出去……”女孩囁嚅道。 那個男人卻轉(zhuǎn)移了話題。 “對了,我叫陸言禮,你們呢?”黑暗中,陸言禮慢慢走近了,一雙比夜色還深的眸子盯住兩人。 “我……我叫王鵬飛。” “柯小雪。” 柯小雪還是很害怕,提出請求:“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和我們一起走?我感覺真的有點不對勁,剛才我們想跑,卻沒有跑出去。”她的聲音逐漸微弱,“簡直就像……鬼打墻一樣。” 因為剛才的心理暗示,他們都對陸言禮產(chǎn)生了親切感。 陸言禮溫溫和和笑起來:“好。” 正巧,他同樣需要親眼目睹一些現(xiàn)象,以驗證自己的推測。 作為省級博物館,當(dāng)?shù)卣苌岬迷义X,整間博物館占地面積極大,一共分為三個主展廳與四十二間子展廳,其中兩間主展廳C1和C2并列,與三十一間子展廳D1—D31位于一樓。其余通通在二樓,且常年封鎖,一般不對普通游客開放。 他們經(jīng)過了第一排陳列柜。 陸言禮記得很清楚,里面都是小型玉器。 名叫王鵬飛的任務(wù)者仔仔細細看過一遍,這才前往下一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