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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剛才那聲微弱的貓叫是她的錯覺似的。 但溫青相信這絕不是錯覺,甚至于她覺得這聲貓叫特別耳熟。 因為那聲貓叫,像極了她的小咪發(fā)出的叫聲。 在尋常人眼里,貓貓狗狗如果不分種類感覺都長得差不多,但唯有動物的主人才能分辨出自家寵物。 是她的小咪嗎?! 她真的把小咪召回來了嗎? 溫青顧不得害怕,或者說,用滿心喜悅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更為適合。 但她心里仍舊牢牢記著剛才那幾個人說的話,千萬不能發(fā)出聲音,否則,會產(chǎn)生難以預(yù)料的后果。溫青忍住了心中的激動,又往前走了幾步,想聽聽它會提出什么要求。 令她有點失望的是,小咪什么也沒提,背后涼風(fēng)靜悄悄,再也沒有了她熟悉的貓叫聲,仿佛剛剛一切只是她的錯覺。 只是……真的是錯覺嗎? 溫青不信。 她攥著手里的護身符,突然咬咬牙,蹲下去將護身符放在地面,繼續(xù)往前走,每走一步,她就在輕聲地念一句自己的名字,但她心中想著的卻是另一個名字,每走一步,就多想它一點。 “溫青。”小咪…… “溫青。”小咪,快出來呀。 …… “她瘋了嗎?她在做什么?”遠(yuǎn)處,車?yán)锏膸兹藬?shù)著溫青已經(jīng)走完十三步,誰知她蹲下去不知做了什么,又繼續(xù)往前走了?聶允真不可置信地問。 “這個女孩有點奇怪。”葉盛科同樣皺起了眉,他轉(zhuǎn)頭問:“學(xué)姐,你有沒有看出什么來?” 就算云茜已經(jīng)昏迷,他們依舊小心謹(jǐn)慎,壓低了聲音,幾乎都是靠唇語辨別彼此對話。 時燕搖了搖頭。 他們都將目光投向楚休,但楚休一點想解釋的欲望都沒有,只安靜地注視著前方夜色,整個人幾乎融入到了濃重夜色里,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是,躺在最后座的云茜悄無聲息坐直了身體,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死死地注視著前方四人,她的嘴角,還掛著詭異的微笑,那笑容越來越大,幾乎上揚到了耳垂。 只是,前方四人竟然一無所知,因為在后視鏡中,他們根本沒有看到坐起身來的女孩!鏡子反光里,云茜依舊沉睡著。 “她又走了十三步。”聶允真不可思議道。 一雙柔軟蒼白的手,逐漸向前伸去,眼看就要纏上前方葉盛科的脖子。就在這時,時燕突然回過頭,那雙手迅速收了回去——云茜安安靜靜昏迷著,眼角還帶了被嚇出來的眼淚。 “她什么時候醒?要不然,讓她把溫青叫回來?” “最好不要。”出乎意料的,楚休阻止了她的想法。 從剛才云茜玩游戲的經(jīng)過來看,她必然是撞見了某些靈異事件,或許,她已經(jīng)被那些東西纏上了,能夠接受云茜上車還是看在需要用她要挾溫青繼續(xù)玩游戲,否則,他們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直接把這兩個女孩放下,自己先跑。 好在溫青那邊的異常沒有持續(xù)太久,四人觀察很仔細(xì),她在超出限定范圍又往前走了幾十步后才轉(zhuǎn)身回來,然而到了某個地方,她再度蹲了下去,像是在系鞋帶。 然而楚休看得清清楚楚,她分明是在用系鞋帶做掩飾,從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然后塞進(jìn)了鞋子里。 她撿起了什么? 溫青走到跟前,拉開車門,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卻依舊鎮(zhèn)定,這份心理素質(zhì)甚至遠(yuǎn)超部分執(zhí)行者,葉盛科甚至有些佩服她。 時燕問:“剛才遇到了什么異常嗎?” 溫青搖搖頭:“沒有。”她看向依舊昏迷的好友,心中憂慮。 兩個NPC都已經(jīng)做過了“游戲”,從剛才他們的經(jīng)歷來看,興許云茜先遭遇到了靈異事件,所以溫青才能毫發(fā)無損,這個猜想無疑給他們打了一支強心劑。 “這樣,接下來讓葉子去吧?”時燕主動說,聞言,葉盛科用感激的目光看向她:“學(xué)姐……” 她能看出來,楚休是打算最后一個玩游戲的,自己本就不打算和小葉爭,只要先發(fā)制人在聶允真之前提出來,他不會說什么。 果然,楚休并沒有意見,聶允真臉色陰沉了一瞬,還是同意了。 葉盛科悄悄握了握時燕的手,心中感激自不必說,他也不多廢話,打開車門就往前走去。 車燈照亮了馬路,前方就是自己長長的影子。 等一會兒,他就要踩著自己的影子,一步一句地念自己的名字。 一想到這兒,葉盛科剛才還聚集起來的勇氣突然間消散了,他望著腳下影子,不可抑制地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 “小葉子,說好了,你一定要等我哈。”他最好的兄弟如是說。 那天,他們來到學(xué)校附近的一條小巷子前,大學(xué)城附近很多這類小巷,有的被小攤販占領(lǐng),變成了美食街,還有的被人有意無意忽略,沒有任何人造訪。 他們?nèi)サ淖匀皇呛笳撸吖瞻藦澱伊撕镁貌耪业剑瑩?jù)說曾經(jīng)有個女生被歹徒殘忍地殺死在這里,被封過好長時間,解封以后,哪怕白天去都帶著股陰森的感覺,因此也漸漸沒什么人光顧。 他的兄弟自然聽說過這則鬧鬼傳聞,怕得要死,反復(fù)確認(rèn)了好幾次,讓他一定要等著自己。 那時候自己是怎么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