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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怎么過去? 不對,連道路都混亂了,還一直往一個方向跑,真的有用嗎?誰知道道路會不會扭曲成類似于莫比烏斯環一樣的存在,跑了半天,結果還是回到原處? 當她回過頭時,王晶也氣喘吁吁跑來,邊跑邊說:“沈娜,我們現在,該、該怎么辦?” 沈娜攤手:“你也看到了,這條路走不通,我們先原路返回吧,一定要避開村民。” “好。”王晶喘著氣說。 她來到了沈娜身邊,手慢慢搭上對方肩膀。 “你離我遠點!”沈娜很警惕,一閃身就要甩開對方,誰知,她余光一瞥,水塘里清楚地映出她的倒影。 是的,只有她自己的倒影。 寒意迅速攀爬到全身,沈娜的心狠狠一顫,但她早就練出了一身膽量,抬腳就把“王晶”踹到了河里,然后頭也不回地飛奔著。 “王晶”掉下后,輕飄飄浮在水面上,隨著小波浪一起、一伏,很快,整張臉就打濕了。 不知跑了多久,沈娜才逐漸安心。 她走在一條不知名的小路上,這條路比剛才所走的任何一段都要來得崎嶇、陡峭。但叫她奇怪的是,直到現在,也沒有村民來找他們。她沒有看見一個村民的身影。 所以,在跑出去的時候,只要注意村子的地勢,找到路就行了嗎? 就在她心情稍微放松不少的時候,卻有些奇怪。 為什么感覺有點……有點喘不過氣? 怎么回事? 她不由自主地張大口,一張臉變得漲紅,整個人都站不穩了,缺氧令她眼前視線一片模糊,她終于察覺到脖子上有什么冰涼的東西。 沈娜勉力低頭一看,是……是兩只慘白的手! 就在她甩開王晶的那一瞬間,那兩只手從身體上斷開,并一直掛在她的脖子上,直到現在,她才發現! 然而,她再也無法甩開了。 小池塘的水一瞬間染上紅色,很快,那點紅色就蔓延了整片池塘。兩具慘白的女尸雙目圓睜,飄在上面,奇怪的是,她們的雙手都消失了。 一個年輕男人從遠處經過,他摘下脖子上掛著的望遠鏡,表情冷淡。 “陸哥,我們現在去哪里?” 整個村莊都亂了,村民們都去追趕趙川。而沈娜、賀樓還有王晶不知道為什么也要往村子外跑,安星宇跟著他們跑了一段又被拋下,正好碰上了陸言禮。 現在,陸言禮帶著他不知往哪兒去。 陸言禮說:“我們也去幫忙找趙川。” 賀樓不知道有沒有跑出去,希望沒有。沈娜已經死了,現在就只剩下這個記憶沒有恢復的安星宇。 他邊走邊說:“安星宇,你愿意把日記本借我看看嗎?” 在恢復記憶后,他察覺到不對勁,家家戶戶都沒有日歷,也基本不玩手機,不使用太多現代電子設備,唯獨時鐘到處都是。他們能隨時知道現在是幾點,卻不知道是什么年份日期。為此,他去偷來了安星宇的日記本,而安星宇,恰好就在日記本上記下了自己記憶中認定的時間! 但他拿來沒多久,還沒來得及看,只匆匆翻了幾頁就回到小院,交給了賀樓。 安星宇點點頭,他下意識翻開了日記本,突然頓住了。 “我……” 他神情有些痛苦,腦海里一部分記憶逐漸模糊,另一部分則漸漸清晰起來。 任務……紅河村……冥婚…… 安星宇猛然回神。 他也徹底明白過來,急促地呼吸了幾口氣。 “你記憶恢復了?”陸言禮有些驚訝。 安星宇點點頭,很快恢復了理智:“你剛才不是說去找趙川嗎?我們現在就去?” 雖然不知道陸言禮是誰,但根據這段時間的記憶來看,他暫時可以信任。就算他也是鬼假扮的,在對方假扮期間,如果貿然拆穿也會引發不可估量的后果。 因此,他的態度反而相當友善。 兩人慢慢在扭曲崎嶇的小路上奔跑,陸言禮邊跑邊翻閱日記本,看過以后,他終于徹底確定下來。 “為什么現在要找趙川?”安星宇邊跑邊問。 既然安星宇表現善意,陸言禮也不是那種看見人就弄死的神經病,目前兩人已經默契地達成合作關系,陸言禮也沒什么好瞞他的。 他迫切需要找到趙川,準確地說,是要找到追逐趙川的村長,村長才是一切的源頭。 很久之前他就有一個疑問,今天剛好能夠借此解開。雖然要冒著很大的風險,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那么多了。 “你的意思是,問題都在村長身上?” “對,你還記得嗎?每次有人違反村規,都是村長先變臉色,然后再是其他人,他們所有人都是按照村長的話來行事,所以,與其說他們遵守村規,不如說是遵守村長制定的村規。” 他早就在所有人房間里安裝了監控,自然看到了一些詭異場景。 “那么,村里的紅河怎么解釋?”安星宇繼續問,他的速度也沒有放慢,“我一開始了解了他們的規則后,就有一個猜測,所有的人都要依附紅河,或者說紅河里的某個存在而生,所以他們的婚喪嫁娶以及懲罰,都要靠那條河來進行。” 他在日記里用隱晦的暗語記載下來,最初四人消失以后,雖然他們猜測這四人變成了稻草人,但后來他又去了紅河一趟,正好看見幾具尸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