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火中鬼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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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鬧騰的這天晚上下了一場大暴雨,洗涮滿城戾氣。 足足下了一夜的雨,直到早上也未停歇。 像是暴風(fēng)雨的憤怒,不停的咆哮著它內(nèi)心底的怨念。 邊境傳來了線報,楚啇坐在家中翻閱第一條線報,不曾錯過一點小道消息。 慕驚鴻也坐在一邊跟著他一起閱線報,最遠(yuǎn)也是東岐國的一些消息。 看到東岐內(nèi)部的消息后,慕驚鴻真正的清楚,楚啇到底掌握到了怎樣的地步,連東岐皇室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錯過。 她知道能夠做到這一步,也是他這些年來的努力,絕非是表面上看著那么的簡單。 外邊大雨肆虐,屋里安靜得只有翻閱的聲音,察覺到慕驚鴻一直在盯著自己,楚啇側(cè)眸一笑,剎那的令屋中光線更加的明亮了起來! “阿鴻可有什么地方覺得有疑問的?不妨說來聽聽,這兒也只有我們二人,有什么話不能說的?” “我只是在感慨,王爺連東岐內(nèi)部的變動都掌控在手,是做大事者。若為敵,我恐怕是要敗得一塌糊涂,”慕驚鴻搖頭一笑,心里邊卻也是欣慰的!因為這是她的男人! 楚啇放下手里的線報,奇怪的問:“我們?yōu)楹我欢ㄒ菙橙瞬豢桑烤退悴怀煞蚱抟苍S有可能是盟友呢?阿鴻總是將好的事想得太過惡劣了,也將你的夫君想成了那種十惡不赦的人了,可有想過,如若不是阿鴻你,我也不會站在京都城里搗鼓這些事。” 楚啇的話讓她不禁失笑,“正因為有王爺在旁提點著些美好事物,我才覺得前面是有光的,不至于暗到兩眼一抹黑,什么也不顧念的去沖。” 楚啇目光幽幽深深的望著她,伸手握住她微涼的手,“阿鴻。” “嗯?” “只是想要叫叫你。” 剛才一瞬間,他覺得這個人要化霧飄去。 慕驚鴻搖頭一笑,繼續(xù)翻看線報,特別的挑東岐那邊的來看,想要從這里邊看看能不能找到一點端木家的消息,然而讓她失望了,端木家的人藏得十分好,一點馬腳也沒露。 慕驚鴻看著這些線報,一時間又在心里邊感慨。 “阿鴻一直在看東岐的線報,可是要找什么。” “王爺明知故問。” “關(guān)于端木家的任何消息我們的人并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他們躲得很嚴(yán)實,沒有讓人找到半點的馬腳,這是好事。若是我們的人能找到,那么東岐的人也會找到他們。” 慕驚鴻點頭,“我知道。” “最近東岐休養(yǎng)生息已足,皇室由他們的新皇掌控,總是想著如何從邊境滲透進(jìn)來,問伺機(jī)對我北唐攻進(jìn),這些年來他們也總是這么想著。也正因為有端木家他們才沒敢妄動,現(xiàn)在不一樣了,北唐沒有了端木家東岐也就沒有顧慮。” 慕驚鴻看著楚啇道:“這些年也多得王爺在邊境與他們周旋,才保得一方平安。只要有王爺在,北唐邊境也不會再出什么事。” “北唐,總是要有人來守,雁洲的人大部分都分派在各個邊口,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邊境守軍,總是有那么一些不可信的,我們也不能全然松懈了。” 這就是為什么他的勢力之前在京都城如此松散的原因,慕驚鴻聽完他的話,望來的眼神也是多了一些復(fù)雜。 她在想,當(dāng)年他要去雁洲是不是出于這個理由? 這么對比,自己之前所為如此的不堪。 他才是真正的為北唐,真正的守護(hù)北唐。 或許他做了皇帝,會給北唐帶來更好的盛世! 這一刻,慕驚鴻也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她堅定著之前的想法。 “王爺。” 一道身影靜立在門前,他身上蓑衣滴著水,衣袍下擺全是濕的,還沾了沙泥。 是霍知。 慕驚鴻見狀就起身道:“我去看看阿宸。” 楚啇道:“阿鴻就坐在這里聽聽吧,應(yīng)該是外邊的消息。” 慕驚鴻半起的身又坐了回來,看向門口的人。 霍知將身上的蓑衣卸了,站在前面道:“王爺,我們的人在城中活捉了數(shù)名暗探,四面八方皆有。包括東岐國,他們的行動十分的密集,恐有大動作。” 慕驚鴻倏地抬頭,皺眉道:“東岐國并未有異動,恐怕是京都城內(nèi)有人搗亂。” 她說得如此篤定,讓霍知一愣,道:“王妃,我們捉住的人也確實是東岐的暗探。” “審出來的?” “是審出來的話,”霍知點頭。 慕驚鴻沉吟的看向楚啇。 “既然阿鴻心中有疑,那就再審一審,或許這背后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 霍知轉(zhuǎn)身走得干脆。 屋里又只有他們二人,享受著外邊的雨打聲。 慕驚鴻坐在這里,微擰著眉未語。 楚啇也在想這事,又看看慕驚鴻的反應(yīng)。 “阿鴻可有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沒有看,有些事,并不是看看就可以看準(zhǔn)的,”慕驚鴻搖頭失笑,她也不是什么神仙,能真正的預(yù)知到任何事情的發(fā)生。 慕驚鴻又道:“我沒有看到,那么這說明這些東岐暗探,有可能是假的。” “假的?何以見得?” “有些人慣用這些手段處理一些麻煩事,王爺難道就沒有遇到過嗎?”慕驚鴻含笑問。 楚啇失笑,“還是什么也瞞不住阿鴻,連我的心思也猜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他人。那阿鴻說說,這又是誰的手筆。” “能讓暗探在京都城來來往往的人物,可沒有幾個了,而這其中就有王爺一份。另一位,王爺也想到了。” “那倘若這些人里有花謝影或魯文清等人手筆,阿鴻還覺是這京都城里只有這么一兩位嗎。” 慕驚鴻搖了搖頭,“他們不會那么做,且不說小花大人會怎么做,就是魯大人,想必王爺也清楚他的性子。” 楚啇笑著覆上手邊的線報,道:“阿鴻猜得沒有錯,這其中一半的暗探正是我讓人那么做給楚禹看,他想要用這樣的手段偷偷打壓我,那就用同樣的手段以牙還牙,阿鴻可覺得這樣的我,可怕?” 他問得幾分小心翼翼。 “王爺若是沒有點手段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了,王爺完全掌控了皇上的心理,從最根本打擊著他。皇上醒來聽到這樣的消息,恐怕就要疑神疑鬼了。” 東岐若是出戰(zhàn),楚禹又當(dāng)如何做,恐怕他也難以決擇。 打仗就意味著他重新將手里的權(quán)柄分放出去,將兵權(quán)交給自己并不信任的人。 就算是這個人現(xiàn)在值得信任,手握兵權(quán)久了,難免不會有異心。 慕驚鴻的話讓楚啇愣了會兒,投過來的視線,也有點深,“阿鴻對他的了解……比我更甚。” 慕驚鴻愣住,失笑中帶著苦澀。 “有時候太了解一個人,也會覺得怕。” 楚啇皺緊了眉,“那我呢。” “嗯?” “阿鴻可覺得怕?” 慕驚鴻搖頭,“怎么會,王爺從未做傷害我的事。” “楚禹做過傷害你的事?”楚啇靜靜的看著她。 慕驚鴻愣在了那,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楚啇這話。 身為慕驚鴻時,楚禹也確實是未曾有過傷害她的時候,可是做為端木樽月,他傷得自己遍體鱗傷不算,還要在事后對自己的家族趕盡殺絕,又害得那些曾經(jīng)靠攏過端木家的官員家破人亡,使得無數(shù)人受這罪名的連帶,苦不堪言。 慕驚鴻沉默了好會兒,搖頭,“除了顧家那點,也似乎沒有了。若說有,也是王爺這邊的一些事了。” 楚啇皺了皺眉。 又聽見她說:“在我承受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就莫名接受了一些奇怪的想法,偏于端木家的想法,這么說,王爺能懂嗎?” 楚啇更是皺緊了眉頭,“阿鴻的意思是說在襲承端木家的能力之時也接受了端木樽月心底的恨……” 慕驚鴻一愣,點頭:“也可以這么說吧。” “原來如此。” 似乎有些東西也就得到了解釋。 端木樽月的怨恨也被迫從中接受了一些,所以也就解釋得通他的阿鴻為何那么做了。 現(xiàn)在看來,接收這一身本事也并沒有任何好處了。 “王爺?” “我在想,如若那人活著站在這里我定要狠狠的揍她一頓的,”楚啇心疼的將她攬進(jìn)了懷里,聲音有些許的沙啞。 慕驚鴻眨了眨眼,有些傻! “原本阿鴻也是個健健康康的人,卻因為襲承了她那些狗屁怨念才使得阿鴻一路來受了這么多的苦,現(xiàn)在我才知道阿鴻自己受的這些苦全是因為這個女人。” “……其實也不是那么說……” 慕驚鴻有點心虛。 楚啇卻是緊緊的抱著她不撒手。 慕驚鴻不知該說什么,就靜靜的由著他。 …… 到了夜里,這場雨才算是停歇了下來。 楚禹也能下地了。 他只是怒極攻心,這才暈死過去一陣。 等他醒來,就收到了外邊的消息。 黑色勁衣的暗衛(wèi)將手里的消息傳了回來,楚禹靜靜的聽了一會,臉色愈發(fā)的難看。 “可有查查京都城的那些人,朕要個明白,若是東岐暗探,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東岐的暗探都明目張膽的進(jìn)入北唐京都城了,等同于對他這個帝王的威脅! 這種事,絕對不能發(fā)生! “是!” 暗衛(wèi)立即離開去查清楚。 楚禹捏著拳頭,想起昏過去前的事,一轉(zhuǎn)身,戾氣極重的道:“擺駕鳳儀宮。” 鄭公公連忙吩咐下去,不會兒,楚禹就整整齊齊的出了寢殿。 鳳儀宮。 顧塵香剛剛淺睡會兒,就噩夢連連,渾身冷汗淋淋的喘息著。 “皇上,皇后娘娘她剛剛歇下……” 殿外傳來了孫嬤嬤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見踢打的悶響,顧塵香微驚,趕緊了起身。 楚禹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jìn)來,看到一身虛弱的顧塵香,楚禹毫無憐香惜玉之情,大手在她沒說話前就掐了過來。 顧塵香驚恐的瞪大了眼。 “砰!” 楚禹怒甩著她,砸得旁邊的花瓶噼里啪啦響。 顧塵香被瓷片割傷了,身上立即帶上了傷。 顧塵香嚇得渾身顫抖,“皇,皇上……” “顧塵香,朕雖沒有說過那些話,但是你懂得的吧,只要沒有那些事發(fā)生,你的小命就還能保得住。現(xiàn)在你聽聽外邊的百姓是怎么罵朕的?端木家是無辜的,那朕都成了什么?” 楚禹憤怒的吼道。 外面的人都不敢進(jìn)來。 顧塵香驚恐的搖頭:“不是的,不是我做的,皇上,您要相信臣妾。臣妾這么做對臣妾沒有任何好處啊,皇上肯定是有人要嫁禍臣妾,離間臣妾與皇上的感情。對,一定是這樣!” 而她心里的人選,就是江相嬋! 她恨啊。 恨自己之前為什么沒有將這個江相嬋弄死在手里,如若不然也不會落到了這步田地。 這些天來,她生不如死的活著,真的害怕。 每天都會做著不同的噩夢。 每一次的噩夢里都有端木樽月,這樣的折磨讓她發(fā)瘋。 楚禹冷笑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也不顧她會不會受傷,將她往前一拖,冰冷的盯著她,“顧塵香,你惹得朕很不高興,你不是想要將這些都抖出來嗎?不是要將這一切的罪名都丟給朕嗎?那你就下去跟她說,你錯了!你是愛朕的吧,那就替朕擋著她,別讓她跑到人間作亂!” 楚禹的樣子猙獰得可怕。 顧塵香嚇得渾身癱軟,連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他說要讓自己死! 他要殺了自己! 這個惡心的男人,竟然要將罪名全部丟給自己! “皇上……” 她不能呼吸了。 要死了。 楚禹猙獰的面孔,像極了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顧塵香用力的拍打著鉗制住脖子的手,使勁的掙扎,卻什么也擺脫不掉。 好像不斷有手扼制著她的掙扎。 “咳咳咳……” 楚禹猛地放開了她,站了起來。 顧塵香狠狠的松了口氣,正以為自己得救了,突聞楚禹冷冰冰的道:“以前你自稱是阿月的好姐妹,她一個人在下面肯定也很寂寞,需要一個人陪著她。剛才朕說的,你都能做到吧?” “不……楚禹,你不能這么做……” 顧塵香顧不得渾身的疼痛,爬向他。 楚禹卻是冷冷的避開,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像一只冷血的動物,看著她。 顧塵香努力的往前爬,想要抓住他的衣擺。 楚禹轉(zhuǎn)身,往外走。 孫嬤嬤顫著身體,伏跪在殿外。 楚禹站在前面,寒聲道:“你是她身邊的人,進(jìn)去陪陪她吧。” 孫嬤嬤立即站了起來,“是!” “噗嗤!” 楚禹抽出了侍衛(wèi)旁邊的佩劍,一劍刺死了孫嬤嬤。 孫嬤嬤瞪著眼,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么做,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往里走了,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楚禹將手里的劍丟回給侍衛(wèi)。 鄭公公垂首上前聽候吩咐。 楚禹淡淡的瞥了眼里邊,聲音聽不見半點的感情,“罪后已在朕的面前認(rèn)罪,民間謠言全是她一人所為,端木祭司之死也全是她一人策劃。曾經(jīng)端木祭司所受的苦,她也要承受……既然她已認(rèn)罪,就給她一個體面的死法吧。” 鄭公公與其他人不由得一顫。 這是要讓皇后娘娘與端木祭司一個死法啊。 “朕覺得,她該雙倍償還,才能慰端木祭司在天之靈。” 鄭公公深吸了口氣,“是。” 楚禹負(fù)手走了出去,鄭公公卻帶著人進(jìn)了里邊,不會兒傳出顧塵香凄厲的慘叫聲,從后宮傳了出來,嚇得住在不遠(yuǎn)的嬪妃們渾身一抖。 也不過一會兒,就聽見東宮傳來一陣的叫嚷聲。 走出來一看,鳳儀宮方向隱隱有灰煙飄在上空。 楚禹站在鳳儀宮外,冷漠的看著大火一點一點的燃了起來。 被折磨了一遍的顧塵香被大火圍住,當(dāng)她看到一個安全出口,那些人就在她爬出來之前點上火,一次又一次的泯滅著她的生機(jī)。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著絕望的滋味! 她扶著門檻,渾身是血,可是她的感官很清楚的感受到痛苦。 抖著兩腿,勉強(qiáng)的站在大火中,透過火焰,看見那個無情的男人站在那里眼睜睜的看著她燒死。 就好像幾年前,他也眼睜睜的看著端木樽月燒死在眼前。 只不過現(xiàn)在換成了她,而他的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陪著觀望…… 顧塵香被無盡的痛苦吞噬著,心底的疼痛占據(jù)了她所有的感覺。 那個時候,端木樽月也是這樣痛苦的吧,燒在身上的痛感抵不過心底的抽痛。 顧塵香丟了理智這么多年,突然在這一刻明白,這個男人根本就是無心的,不論是對誰。 他從來也只在乎他自己而已。 顧塵香發(fā)出凄厲的笑聲! 看著這畫面,鄭公公都不禁打了一哆嗦。 “楚禹,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終有一天,你也會和我一樣!不,死得比我還要慘數(shù)倍……報應(yīng)啊,這是我的報應(yīng)啊……你楚禹也終將會得到自己的報應(yīng)……你會得到報應(yīng)的!” 顧塵香的笑聲和罵聲從火海中傳了出來,像火中地獄傳出的鬼咒! 楚禹擰緊了眉,眸中寒芒一閃。 這個女人死了還這么多話。 顧塵香發(fā)出一聲慘叫,之后的聲音就被大火徹底的吞噬。 這場大火燒了一夜,直到天明方熄。 后宮的氣氛因為這場大火,變得死氣沉沉。 仿佛所有的聲音都連同這場火一起消失了! 顧塵香就這么被活活燒成了灰,鳳儀宮燒得比絳云殿還要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