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臣 第268節
平彰帶了三萬人,怎么可能會怕只有一萬多人駐守的城池,大不了發現人多,打不下來后,他就換個地方。 平彰經過的四個縣城,兵力分布極度不均勻。 其中兩個縣城都有兩萬左右的駐軍,另外兩個縣城卻只有兩千駐軍。 平彰毫不客氣的拿下兩個只有兩千駐軍的縣城。 用火石炸第一個縣城的時候,平彰還存在妄想,只炸了一面外城墻就帶人離開。 炸第二個縣城的時候,平彰將剩下的所有火石都用上,炸了三面外城墻才離開。 如此,兗州八關已經有三個縣城可以媲美三不管地帶。 剩下的五個縣城獨木難支,再也無法支撐‘兗州八關’的威名。 用了十年時間,耗費無數人力物力才研究出來,卻因為殺傷力太大而隱藏多年的火石終于派上了用場。 不僅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還沒導致大規模的傷亡。 宋佩瑜明明該開心才是,卻總是忍不住擔心重奕。 平彰都回來了,無論是行軍速度還是決策都更果決的重奕,卻仍舊不見人影,甚至連消息都沒有。 宋佩瑜倒是不擔心重奕出事。 且不說重奕的本事,以重奕的名聲和地位,他要是出事,絕對不會悄無聲息。 是不是……順著樂縣一路往南,又去了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重奕是如何解決一路上的軍糧。 莫不是靠搶兗州城池? 翌日,宋佩瑜仍舊沒收到重奕的消息,卻收到了來自洛陽的信。 自從趙軍對燕國出兵后,宋佩瑜總是能收到來自洛陽的信。 后來洛陽徹底成為‘孤城’,再也沒法與外界交流信息。 從那之后,宋佩瑜就再也沒收到過來自洛陽的信。 這封信是洛陽派人送到周邊的縣城,請趙軍幫忙轉交,才能到宋佩瑜手上。 不僅傳信的方式特別,信上的內容也頗為稀奇。 寫信的人是吳金飛,他問宋佩瑜什么時候回洛陽,還委婉的埋怨,重奕從金山關南下,為什么沒經過洛陽就去了析縣。 饒是宋佩瑜聰慧過人,也對著信多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吳金飛是什么意思。 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趙臣? 最絕的是,這張普普通通的信紙上,竟然有玉璽的印記。 宋佩瑜對信紙上的玉璽印記熟悉的很。 畢竟他曾親手拿著慶帝玉璽,蓋了那么多印記。 宋佩瑜委實不知道該怎么回這封信。 他心心念念的惦記著重奕,根本就分不出心思揣測這封信內容,和上面玉璽印記的意思。 稍作考慮后,干脆將這封信放到盒子里吃灰。 當天晚上,宋佩瑜終于收到重奕讓專人送回的消息,是個龍飛鳳舞的‘安’字。 送信的人告訴宋佩瑜,重奕已經用火石,分別炸了樂縣南方三個縣城的一面外城墻。 他是在兩日前與重奕分別,當時重奕正在翼州、兗州和豫州的交界處。 可惜宋佩瑜問送信的人,重奕接下來有何打算的時候,送信的人卻滿臉茫然,一問三不知。 宋佩瑜也沒強求。 若是重奕的打算人盡皆知,他才要擔心的睡不著覺。 又過了三日,宋佩瑜沒有收到有關于重奕的新消息,卻在用早膳時,聽見來自城墻外的震天呼喊。 宋佩瑜揉了下眉心,半點都沒覺得意外。 重奕在短短時間內,以讓兗州人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毀了兗州引以為豪的兗州八關。 兗州王能忍得下這口氣就怪了。 好在重奕大敗突厥后,咸陽原準備增往金山關的大軍,就改路前往析縣。 還有金山關的趙軍,也在前來析縣的路上。 最多兩日,析縣就能迎來十五萬趙軍 再加上析縣現有的四萬大軍,就是十九萬。 至少守城沒有問題。 宋佩瑜迎著夕陽走上城墻的時候,兗州軍已經攻城兩輪。 平彰告訴宋佩瑜,城下的兗州軍大概有十六萬人。 他帶領析縣的四萬大軍守城,雖然吃力,卻沒到吃虧的程度。 平彰隨重奕攻下過無數城池,太了解攻城的時候,要怎么找破綻。他將所有可能被找到、利用的破綻,都捂得嚴嚴實實,完全不給兗州軍下手的機會。 宋佩瑜和平彰簡單交流兩句就準備離開。 他特意來露面,是為了安穩軍心,城墻上的事還是要讓平彰打主意。 走在臺階上,宋佩瑜卻聽見安靜的城墻,突然爆發吶喊。 “你們看,那是不是朱雀旗!” “殿下回來了!” …… 宋佩瑜立刻轉身,大步跑上城墻,從不知名的校尉手上搶過千里鏡。 貪婪的目光仔細打量過重奕,才逐漸恢復平靜,宋佩瑜繼而注意到,重奕身后絕對不止萬人,看上去竟然只比城墻下的十六萬兗州軍少三分之一。 人群中閃過激動到變形的音調,“你看朱雀旗左后側的那面旗,是不是姬瞳將軍的金刀旗?” 平彰扯著嘶啞的嗓子大喊,“擂戰鼓!開城門!都給老子沖!” 第123章 正在距離析縣城墻不遠處修整的兗州軍,很快便發現了異常。 析縣城墻上突然爆發的喊叫聲,讓他們想要忽略都難。 原本整齊列隊,等待恢復體力進行下一輪進攻的兗州軍,頓時亂了陣型,交頭接耳的猜測城墻上的趙軍是怎么了。 副將耳力過人,最先從趙軍完全變形的喊叫聲中分辨出具體的字眼。 他臉上浮現慌張,大步走到正擰著眉毛望著城墻上趙軍的兗州軍主將身側,“將軍!他們在喊‘太子’,趙太子在我們身后!” “慌什么!”兗州軍主將眉目間的遲疑散去,忽而大笑,“怪不得之前都沒有在城墻上看到趙太子,原來是不再城中。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列陣,千萬別讓趙太子跑了!” 相比兗州軍主將的興奮,副將卻滿心怪異,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趙太子能有那么大的名聲,總不會是個呆子。 怎么可能明知道析縣城墻下有十六萬兗州軍,還一頭沖上來? 副將提醒兗州軍主將。 城墻上趙軍的樣子可不像是在害怕。 他們應該先收縮陣型以防生變,而不是為還沒見到影子的趙太子散開陣型。 如果趙太子身邊還是只有一萬大軍,憑他們的十六萬大軍,就算趙太子長了三頭六臂也逃不脫。 委實沒必要急于一時。 奈何兗州軍主將正滿心活捉重奕,拿下大功,完全聽不進任何話,見到副將久久不肯去執行他的命令,兗州軍主將突然狠狠的踹在副將的屁股上,低沉的聲音不知因為憤怒還是因為興奮而顫抖,“敢陣前違令,你等著!” 話音未落,兗州軍首領就與副將擦肩而過,迫不及待的命令兗州軍散開陣型,準備圍剿趙太子。 兗州軍剛散開陣型,析縣城墻上就響起戰鼓聲,從緩慢到快速,從低沉到激昂。 越來越多的兗州軍察覺到不對勁,兗州軍主將卻始終都沉浸在活捉趙太子的興奮中,絲毫都沒注意到,他身后的兗州軍已經混亂的連陣型都保持不住。 終于,濃烈鮮艷的朱雀旗先進入兗州軍的視線,然后就是黑衣珠冠位于黑色高馬上,提著銀色長槍的美人。 如果換個地點,沒人會不懷疑,面前的美人是不是女扮男裝。 “沖!”兗州軍主將舉起長刀,聲音甚至壓過析縣城墻上的戰鼓聲,“活捉趙太子!王爺必有重賞!” 大部分兗州軍看到重奕單人單騎出現的時候,都完全失去理智,只剩下滿心的沸騰。 他們看見的不是趙太子也不是美人,是功名利祿!是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本就陣型凌亂的兗州軍,已經完全忘記彼此的存在,也早就拋卻心底的不安。 他們有馬的騎馬,沒馬的撒腿狂奔,義無反顧的沖向重奕。 然后就看到了重奕身后的人山人海。 城墻上的宋佩瑜,在重奕距離城墻越來越近的時候,放下手中的千里鏡。 他的目光完全沒法從重奕身上移開,細算起來,這是他頭一次以這么近距離,看重奕在戰場拼殺。 一時之間,宋佩瑜甚至有些分不清耳邊激烈的聲音,是戰鼓聲,還是他的心跳聲。 完全不用析縣內的四萬駐軍沖出去,單是重奕帶回來的十萬大軍,就能將已經沒有士氣可言的十六萬兗州軍殺的片甲不留。 析縣內的四萬趙軍沖出城門后,如同饑餓了許久,終于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般追在兗州軍身后。 一天的時間都沒過去,趙軍就將在兗州軍處受的氣,數倍還了回去,身上的氣勢,半點都不弱于人數是他們雙倍的燕軍。 這場仗從太陽西落打到夜幕徹底降臨,整個析縣都被籠罩在濃郁的血腥味中。 十六萬兗州軍早就潰不成軍,唯有副將帶領部分人拼盡全力的撕開個口子逃離,還是因為重奕下令,讓趙軍和燕軍不必與兗州軍拼命。 光是打掃戰場,就用了兩天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