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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亂世做權(quán)臣 第190節(jié)

    這些家產(chǎn)留在他們手中也保不住,不如拿去給族人換取一線生機(jī)。

    穆老夫人和其他幾名身上罪孽深重的女眷在刑部大牢自縊,穆清與穆和領(lǐng)了她們的尸首后,讓她們葬入穆氏祖墳。

    如穆老夫人這種沒什么具體罪名的,就留下碑文。

    委實(shí)罪孽深重之人便留下無字碑,后人雖然不知道她們具體是哪個房頭的人,逢年過節(jié)祭祀的時候也會照顧她們。

    最后整個穆氏只有穆清與穆和兩個人選擇留在咸陽,其他人都被流放,或者回到穆氏祖地生活。

    穆清與穆和悄無聲息的從永和帝賜給穆氏的宅子中搬出來,搬入東宮太子賞賜的宅子。

    自此,避諱穆氏兄弟如蛇蝎的人才逐漸與穆清、穆和恢復(fù)往來。

    穆清與穆和卻嚴(yán)格按照永和帝的懲罰閉門思過,只每月回復(fù)一次遞到府上的帖子。

    這段時間宋佩瑜也陸續(xù)從惠陽縣主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雖然宋佩瑜已經(jīng)肯定了他的猜想,惠陽縣主知道的內(nèi)容非常少,只知道平行世界或者說原本書中軌跡下‘惠陽縣主’的所見所聞。

    但以小窺大,還是能推測出許多有用的信息。

    比如惠陽縣主不假思索的說,九州最弱小的是占據(jù)大半個豫州的黎國。

    前有已經(jīng)被趙國收入國土的衛(wèi)國,后有比黎國地盤還小的兗州王和隨著衛(wèi)國被趙國收入國土后,已經(jīng)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梁州睿王。

    惠陽縣主卻說占據(jù)大半個豫州的黎國最弱小。

    宋佩瑜推測,惠陽縣主會這么說,是因?yàn)樵凇蓐柨h主’的認(rèn)知中,最先出現(xiàn)問題的不是衛(wèi)國而是占據(jù)大半個豫州的黎國。

    惠陽縣主在得知穆和安全后,只想保全自己。

    她對重奕與宋佩瑜心懷感激,也沒有特意瞞著一些事給以后做籌碼的意思。

    隨著穆氏換子陰謀的失敗和趙國成功拿下衛(wèi)國,惠陽縣主的認(rèn)知已經(jīng)與‘惠陽縣主’知道的許多事截然不同。

    委實(shí)沒有再瞞著的必要。

    只要宋佩瑜的問題沒讓惠陽縣主感覺到危險,她都愿意將答案告訴宋佩瑜和重奕。

    幾經(jīng)試探下,宋佩瑜很快便得到了更多有用的消息。

    東宮書房隔間的大地圖上,只有他和重奕才能看懂的標(biāo)記也越來越多。

    十月,永和帝萬壽。

    不僅楚國靈云公主和其駙馬作為使臣再次來到趙國,西梁和東梁也各自派了使臣前來。

    宋佩瑜接到讓他去招待各國使臣的圣旨,才想起來他還是鴻臚寺少卿。

    第95章

    鴻臚寺卿鄧顯沒有被牽扯到對穆氏的清算中,宋佩瑜還惦記著鄧氏的金葉紙,主動對鄧氏遞出了橄欖枝。

    因此宋佩瑜難得出現(xiàn)在鴻臚寺,鄧顯作為宋佩瑜的頂頭上司,反而對宋佩瑜噓寒問暖畢恭畢敬,生怕宋佩瑜有半點(diǎn)不快。

    呂紀(jì)和在不遠(yuǎn)處端著茶看這出鬧劇,順便將嘴角的譏笑擋住。

    他以為鄧顯對他的態(tài)度就夠沒有上峰威嚴(yán)了,沒想到這只是因?yàn)猷囷@還沒遇到宋佩瑜。

    楚國使臣與西梁、東梁使臣到達(dá)咸陽前,都提前派人到咸陽遞過國書,于情于理,咸陽這邊都要派人出去迎接才不顯得失禮。

    迎接楚國使臣那天,宋佩瑜特意帶上了大公主和惠陽縣主。

    楚國襄王還在西域,這次楚國派來的主使是靈云公主和靈云公主的駙馬。

    大公主與惠陽縣主聽聞能見到靈云公主,都十分開心,提前很久就開始準(zhǔn)備當(dāng)天要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配飾。

    大公主還撒嬌讓重奕給她開私庫,從重奕這里拿走了套頭面。

    重奕干脆讓安公公將他庫房里的頭面首飾都給大公主送去,也不知道是寵愛大公主,還是不想讓大公主再來東宮打擾他。

    這次從楚國來的使臣大多都是上次就來過趙國的人,唯有一個讓宋佩瑜格外眼生的人,聽靈云公主說是她的侄子。

    宋佩瑜望著比姑姑年紀(jì)還大的侄子,心中已經(jīng)對這位小郡王的身份有所猜測。

    果然,是楚國太子的兒子。

    自從趙國將衛(wèi)郡收入版圖后,楚國對與趙國友好往來的態(tài)度越發(fā)積極。

    上次楚國使臣離開后,永和帝便下旨撥出皇宮外的部分住宅重新修葺,作為招待各國使臣的地方,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場。

    駙馬與小郡王等人住在專門招待使臣的地方,靈云公主則被大公主與惠陽縣主帶去了長公主府。

    初步交談后,宋佩瑜覺得楚國使臣這次前來,只是單純的想要祝賀永和帝壽辰,維護(hù)兩國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

    比起楚國這個老朋友,宋佩瑜還是更關(guān)心西梁與東梁派使臣前來的目的。

    早在趙國徹底將衛(wèi)國變成衛(wèi)郡的時候,宋佩瑜就預(yù)想到東梁服軟的這天,但宋佩瑜沒想到,西梁也會這么早就沉不住氣。

    好巧不巧,東梁使臣與西梁使臣居然是同一天到咸陽。

    宋佩瑜想了想他與呂紀(jì)和跟梁州睿王的‘愛恨情仇’將鄧顯也帶出了城。

    來者是客,他們總不能讓東梁使臣剛到咸陽門口就只想轉(zhuǎn)身離開。

    東梁使臣卻遠(yuǎn)比宋佩瑜想象中的堅(jiān)強(qiáng)許多,東梁使臣是由睿王世子為主,鄧顯笑瞇瞇的給他介紹兩位鴻臚寺少卿時,睿王世子的笑容短暫的凝滯片刻,便恢復(fù)了一開始的笑容。

    宋佩瑜與呂紀(jì)和都不想承擔(dān)將東梁使臣?xì)庾叩淖锩p易不肯開口,像是兩根好看的柱子似的立在鄧顯身后。

    睿王世子與鄧顯說了兩輪客套話,臉色越來越僵硬,忍不住暗示道,“我在梁州時就總是聽人說咸陽的繁華盛象,早就向往已久,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看咸陽城內(nèi)……”

    遠(yuǎn)處突然傳來急切的馬蹄聲,且聲音越來越大。

    睿王世子下意識的轉(zhuǎn)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個大大的‘梁’字。

    睿王世子望著那個無比熟悉的字,眼中從詫異到不可置信再到憤怒,立刻轉(zhuǎn)頭質(zhì)問鄧顯,“你們在等他?”

    鄧顯有些心虛,這可是睿王世子,在睿王的地盤上地位與他們趙國的太子沒差別。

    他也覺得一起接待東梁和西梁的使臣有些過分。

    哪怕將鴻臚寺的人也分為兩批,誰先到就先將誰帶入咸陽,余下的人再等著后到的人也好。

    感覺到身后的兩道視線,鄧顯臉上的心虛立刻變成和氣的笑容,“恰好收到消息,西梁使臣也是今日到達(dá)咸陽,早就聽聞東梁和西梁來往密切,想來您……并不介意一同入城?”

    他得罪不起睿王世子,更得罪不起身后那兩位。

    如果非要做出選擇,那還是得罪睿王世子吧。

    說話間西梁使臣已經(jīng)來到盡處,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壯漢,五官與睿王世子十分相似,睿王世子穿著錦袍,他卻穿著輕甲。

    梁王世子的目光從宋佩瑜等人的身上移動到睿王世子身上,開口就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你怎么在這?”

    睿王世子冷笑連連,“這又不是西梁,為何我不能在?”

    梁王世子搖了搖頭,從馬上下來,看向滿臉緊張像是生怕他們一言不合就能當(dāng)場打起來的鄧顯和鄧顯身后宋佩瑜與呂紀(jì)和。

    梁王世子已經(jīng)用行動表示不想與睿王世子多說,睿王世子卻越想越氣,伸手就要去掰梁王世子的肩膀,“林霍,你怎么還是像小時候那般不懂事,知道自己錯了也不道歉,只想不說話糊弄過去。”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

    正準(zhǔn)備開口,將東梁使臣與西梁使臣帶進(jìn)咸陽的宋佩瑜無聲退后兩步。

    梁王世子擰著睿王世子的手臂,獰笑道,“狗改不了吃屎,你改不了欠揍,我成全你!”

    睿王世子來帶的人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睿王世子被梁王世子打,見狀立刻想要上前阻止梁王世子,梁王世子帶來的人自然要攔。

    雙方剛打了個照面就火藥味十足,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呂紀(jì)和輕嗤一聲,在后面悄悄踢了鄧顯的小腿一下。

    還不快趁著雙方還沒徹底失去理智,先將他們分開。

    呂紀(jì)和卻沒想到,因?yàn)樗p輕的動作,鄧顯居然直接撲倒在地上,正沖著劍拔弩張的梁王世子和睿王世子跪下。

    別說呂紀(jì)和與宋佩瑜,連仍在對峙中的梁王世子和睿王世子都有些傻眼,原本馬上就要扭打在一起的梁州軍也紛紛停下動作,目光莫名的望著跪在地上的鄧顯。

    明明有五百多人在這,氣氛卻凝滯的可怕。

    就連宋佩瑜也想不出來,這個時候要說什么才能化解這份尷尬,只能站的更加筆直,免得后面的鴻臚寺官員看到鴻臚寺卿跪了,也跟著跪。

    梁王世子松開擰著睿王世子手臂的手,轉(zhuǎn)過身來扶鄧顯,悶聲悶氣的道,“我與林晟鬧著玩呢,你別害怕。”

    鄧顯聽了這話,哆嗦的更厲害了。

    他之前是怕梁王世子和睿王世子,現(xiàn)在更怕正用目光凌遲他的宋佩瑜與呂紀(jì)和。

    他的鴻臚寺卿是不是被自己跪沒了?

    因?yàn)轼櫯F寺卿受到‘驚嚇’,接下來只能兩位少卿招待梁王世子和睿王世子。

    呂紀(jì)和犯錯在先,沒臉再與宋佩瑜去搶更輕松的活,只能壓抑著對鄧顯的怒火去找到睿王世子。

    恰好睿王世子也剛在梁王世子那吃了虧,正是滿心不痛快的時候,卻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能暫時忍讓。

    兩個人剛湊到一起,就露出幾乎一模一樣的笑容。

    相比之下,宋佩瑜與梁王世子的對話就愉快得多。

    他發(fā)現(xiàn)梁王世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jīng)暴露了此行的目的。

    除了對睿王世子表達(dá)出明顯的不喜,得知他住的地方就在睿王世子隔壁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和不滿之外,梁王世子非常好說話。

    為了避免再出現(xiàn)梁王世子與睿王世子險些群毆的情況,宋佩瑜從二人暫住的地方離開后,特意調(diào)了一千東宮十率分別安排在梁王世子與睿王世子的住處附近,以便隨時拉架。

    天還沒黑,鴻臚寺卿鄧顯就收到永和帝特許他回家養(yǎng)病的圣旨,頂著呂紀(jì)和的冷眼,委屈的收拾東西離開鴻臚寺,回家養(yǎng)病。

    “他還好意思委屈?雙梁使臣來給陛下賀壽,便是臣,鄧顯作為陛下的臣,竟然給外來臣跪下?”到了東宮,呂紀(jì)和提起白天的事仍舊滿臉怒火。

    宋佩瑜睨了呂紀(jì)和一眼,毫不客氣的道,“你明知道他膽小,還嚇?biāo)鍪裁矗恳菦]有你那一腳,你以為他敢跪?”

    呂紀(jì)和聞言非但沒有心虛,反而更加生氣,“廢物!”

    他還不是想提醒那個廢物,趕緊站出來組織大局,別讓梁王世子和睿王世子真打起來。

    駱勇怕被這兩個正在氣頭上的人波及到,寧可緊挨著重奕落座,卻在坐下后,發(fā)現(xiàn)屋子里的所有人,包括重奕都轉(zhuǎn)頭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因?yàn)楸娙艘恢聸Q定吃火鍋,便在專門吃火鍋的偏殿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