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亂世做權臣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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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衙役沒法用具體的語言去形容他對上重奕目光后的感受。 某個瞬間,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仿佛鋒利的刀劍正架在他脖子上,下一刻就要狠狠劃過。 ‘咚’ 領頭的衙役竟然雙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才被雙腿傳來的劇痛驚醒。 反應過來方才發(fā)生了什么,領頭的衙役惱羞成怒,狠狠揮退來扶他的人,怒喝道,“我沒事!” 后面的聲音隱約穿到大堂上,穿著全套官服的縣令狠狠的皺了下眉毛,語氣十分不滿,“看來是個硬骨頭。” 原本他只想要九百兩黃金,并沒想要將據玉靈閣所說是咸陽人的商人怎么樣,如果他們不識相,可就怪不得他了。 站在縣令身側的縣丞立刻道,“既然不懂事,那就先晾晾他們。感受到縣令大人的威勢后,他們自然能學會懂事。” 縣令滿意的點了點頭,拿起桌角的文書,低頭專心翻看。 宋佩瑜進入大堂后,才發(fā)現(xiàn)縣令不僅在連罪名都沒給他們安排的時候就升堂,還找了青縣百姓來聽堂。 截至目前為止,青縣縣衙是最能體現(xiàn)青縣百姓生活比從前富裕的地方。 不僅方才的小院子修的花團錦簇,縣衙大堂更是富麗堂皇。 從縣令高坐的地方到宋佩瑜站著的地方,竟然隔了九個臺階。 咸陽勤政殿,永和帝坐著的地方,才與朝臣們相隔三個臺階。 上方的縣令始終低著頭,專心致志的望著桌子上攤開的文書,看都沒看堂下的人一眼。 縣丞突然拿起桌上的驚堂木狠狠拍下,怒喝道,“堂下何人?為何見縣令不跪!” 宋佩瑜毫不客氣的笑出聲來,“我們既無罪名,為何要跪?” “爾等竟然還不肯認錯!”縣丞做痛心疾首狀,開始細數宋佩瑜等人的罪名。 他將玉靈閣的主人定義為他國派來青縣的jian細,宋佩瑜與玉靈閣主人關系密切,還曾與玉靈閣的大掌柜密談許久,就是在與玉靈閣掌柜互換消息。 總之,因為玉靈閣主人是別國jian細,所以宋佩瑜等人也是別國jian細。 縣丞言語間不停暗示,目前除了確定玉靈閣主人是別國jian細,其他人都還在調查中,他們只要將與玉靈閣主人來往的證據交到縣衙,縣令大人自然會明察秋毫,還他們個清白。 發(fā)現(xiàn)事情的經過與他猜想的差不多,無論是玉靈閣還是他,都是因為錢財,才遭遇這番禍事,宋佩瑜頓時對這件事失去了原本的興致。 他目光犀利的看向坐在高位裝模作樣的青縣縣令,哼笑道,“穆客,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誰才是別國jian細?” 正想著這件事什么時候能結束,要不就先將這幾個愣瓜蛋收監(jiān),嚇破他們的膽子再升堂的穆縣令,突然聽見有人直呼他的大名。 第一反應是疑惑,第二反應是被冒犯的震怒。 穆客搶過縣丞手中的驚堂木砸在桌子上,怒氣沖沖道,“你竟敢直呼本官姓名?來……” 終于肯抬頭的穆客正對上重奕漆黑的眼睛,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似的,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縣丞卻以為縣令是過于憤怒,以至于連懲罰都想不出來。 他立刻朝著下面揮手,大聲道,“來人!先給他們每人五十殺威棒!” “是!” “啪!” 衙役們響亮應是和穆縣令一巴掌糊在縣丞臉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穆縣令完全顧不上縣丞不可置信的目光,連滾帶爬的從高位下來,明明在距離重奕很遠的位置就開始下跪,真正跪在地上后卻剛好在重奕腳下。 宋佩瑜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重奕身后躲了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滑跪? 穆縣令哆哆嗦嗦的開口,冷汗不知不覺間已經沁滿了半張臉,“臣、臣給、太子殿下、下請安。” 宋佩瑜從重奕身后出來,特意站在穆縣令和重奕的身側,語氣滿是詫異的道,“怎么是您給殿下請安,整個青縣都知道你是殿下的六太公,不是該殿下給你請安嗎?” 穆縣令狠狠的哆嗦了下,‘哐’、‘哐’的在地上磕頭。 縣丞和衙役們這才陸續(xù)反應過來,仿佛下餃子似的跪在地上,請安的聲音參差不齊且異常虛弱。 反倒是最后反應過來的青縣百姓,語氣中滿是興奮,看向重奕的目光也最為敬慕。 重奕親自走到百姓前,讓他們起身,命來福將他們帶出去。 然后緩步走到縣令之前坐著的位置,居高臨下的望著跪在地上的眾人,如同之前穆縣令晾著他似的晾著下面的人。 宋佩瑜饒有興致的去看讓穆縣令專心致志閱讀,以至于都無暇抬頭看堂下來者何人的文書。 原來是縣衙的花名冊,有人的名字被黑筆圈住,有人的名字被紅筆圈住,還有人的名字畫了大大的叉。 穆縣令還真將自己當成青縣的天了。 宋佩瑜吩咐金寶去看獄中玉靈閣的人,問清楚玉靈閣被抓起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角余光看到穆縣令似乎要有話說,宋佩瑜順手拿著驚堂木拍下。 他沒怎么用力,效果卻出奇的好。 “本官好心提醒穆大人一句,這里是朝堂,不是你穆府的家宴。太子殿下問話之前,您只需要在心中思考如何作答,千萬別打擾了太子殿下的思緒。” 穆大人無聲打了個哆嗦,頓時老實了許多。 太陽照進來的光徹底消失,銀寶換了兩輪蠟燭后,重奕才從來福尋的話本子中抬起頭,看向下面早就在強弩之末,開始打擺子的眾人。 他正要說話,突然看向門邊。 讓銀寶另外尋了椅子和桌子,邊看青縣賬簿邊噼里啪啦打算盤的宋佩瑜見狀,也順著重奕的目光看向門口。 沒過多久,門口出現(xiàn)本該跟在郝石身邊的東宮十率和另一個眼生的人,看這個人手腕上的綁繩顏色,應該是永和帝的十二衛(wèi)。 受到兩個人臉上焦躁迫切的表情影響,宋佩瑜突然也覺得有些焦躁,連帶著心跳都越來越快。 兩個人被銀寶帶進來,見到重奕后立刻跪下,十二衛(wèi)的聲音充滿急躁,“陛下病重,肅王命我立刻請您回京。” 說話的同時,十二衛(wèi)從懷中掏出個磕了個角的印章,顫抖著手舉過頭頂。 宋佩瑜快步從臺階上走下去,一把搶過十二衛(wèi)手中的印章。 仔細辨認后,宋佩瑜才抬頭看向仍舊端坐在上首,只將目光看過來的重奕,語氣異常艱澀,“是,肅王的私印。” 第90章 說完這句話后,宋佩瑜便死死咬緊牙關。 原來重奕也會震驚、難過,還會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砸懵。 從下午跪到月上中天,馬上就要不行了的穆縣令,在宋佩瑜說話后才反應過來,剛進門的人說了什么,即將徹底萎靡的精神突然振奮。 他甚至來不及站起來,直接膝行到十二衛(wèi)身前,雙手提著十二衛(wèi)的肩膀逼問,“你說什么,陛下怎么了?!” 穆縣令的聲音穿過黑夜后,又傳遞回來,在門外夜色的襯托下,猶如鬼怪的嚎叫。 只要不是傻子,任誰都看得出來,情緒最激動的穆縣令根本就不關心永和帝的安危,或者說他毫不掩飾,他更想要聽見永和帝危的想法。 宋佩瑜往前兩步,揚起手臂就想往穆縣令臉上打。 高處飛下來的話本子卻比宋佩瑜更快。 等宋佩瑜走到穆縣令身側的時候,穆縣令已經雙眼緊閉倒在地上,被重奕翻看了一個下午的話本子卻從中間整齊的斷成兩截。 宋佩瑜忍住還想踹穆縣令幾腳的想法,他沒時間與這個蠢貨耽誤時間。 重奕扔了話本子后,就從高臺上下來,眨眼的功夫已經走到了宋佩瑜身側,宋佩瑜緊緊抓住重奕的手臂,被拖行小半步,才勉強讓重奕停下。 “殿下先等等,我問這個人幾個問題,與你一起回咸陽。”宋佩瑜半昂著頭,眼中既有心疼又有懇求。 重奕閉上眼睛,無聲的點了點頭。 宋佩瑜立刻看向十二衛(wèi),即便時間緊湊,也不耽誤他隨口給十二衛(wèi)設下口頭上的陷阱。 十二衛(wèi)如果說謊,腦子稍微轉的慢些,就會踩入他的陷阱中,說出自相矛盾的話。 就算十二衛(wèi)早有準備,他也逃不過能識破謊言的重奕。 然而越問,宋佩瑜的心就越往下沉。 十二衛(wèi)知道的信息非常少,只知道永和帝原本只是風寒,喝下幾副藥后卻身體越來越差,連帶著舊傷復發(fā),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 長公主與肅王親自坐鎮(zhèn)勤政殿,輕易不許其他人靠近。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長公主卻不小心吃了帶毒的蘑菇,也跟著病倒,只能回長公主府養(yǎng)病。 偏生那蘑菇還是大公主出門踏青,親自帶回來,特意交代廚房精心烹飪然后又親自端給長公主。 長公主與肅王便是生氣,也舍不得對著大公主發(fā),只是令大公主在長公主府中禁足,照料長公主的病情。 本以為永和帝與長公主接連倒下已經是最難的情況,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肅王也支撐不住了。 自從永和帝與長公主接連倒下后,肅王就格外注重身體健康,不僅吃食完全不在乎愛不愛吃,嚴格按照太醫(yī)建議的來,每天還固定時間出去打拳加睡午覺。 他生怕自己在重奕回咸陽前倒下,朝堂會徹底亂起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肅王的身體很好,但是他的心不好。 坊間突然爆出消息,當年重宗的妻子歸家的時候,其實已經身懷六甲。 那時正是永和帝最艱難的時候,重宗妻子的家族并不相信永和帝能挺過來,就慫恿重宗的妻子瞞著這件事,還整日以細布裹腹,免得顯懷。 等到重宗過世三個月后,肅王和肅王妃問重宗妻子是否要還家,重宗的妻子毅然決然的選擇回家。 她回家后就將腹中的胎兒偷偷墮下,據說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 眾所周知,肅王唯一的心病就是他早死的長子,剛聽說這個傳聞的時候,肅王還能勉強穩(wěn)住,先派人去調查消息的來源,發(fā)狠的要將散播謠言的人抓住剝皮抽骨。 他認定這是有人看到兄長和長姐都病倒,好不容易有了出息的侄兒又不在咸陽,才精心謀劃的的陰謀。 目的就是讓他也倒下,好在咸陽攪弄風雨。 然而隨著調查深入,一項又一項的證據被找到,一件又一件的往事被翻出來……就算肅王再不愿意面對,也不得不承認。 他曾經能有個孫子,卻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沒了。 重宗妻子上吊自殺的消息猶如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受到接連打擊,全憑著心口那股氣硬撐的肅王,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