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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祈周:……江山我打,美人你抱。便宜都讓你占干凈了。 玉宿:我可以放棄偏執陪他,而你不能。 第68章 王嬌花 經過一整晚的混亂瘋狂, 又硬生生被揪著一番“徹夜長談”。段青泥意識半昏半沉,睡了大半天,到次日夜里再醒過來, 玉宿一摸他腦袋, 竟然有點低燒。 而最慘的是什么呢?兩人那啥的時候太投入了, 段青泥光記著渾身發熱,一邊痛又一邊爽得不行, 完全忽略了回檔之前, 他那可憐的左手骨折過, 身體并沒有隨時間的回流復原——以至于動靜搞得太大, 本來就重傷的爪子雪上加霜。 反正段青泥是覺得, 沒有人比他這穿書的更可憐了——身心意義上的,雙重悲慘。 早前亂灌毒藥,又在山底禁地受了凍, 整個人便處于極其虛弱的狀態。如今發燒躺著不能動,身上每個地方也跟散架一樣, 出不了門,連看病的大夫都是玉宿請到偏院里的。 大夫先給段青泥的手腕重新包扎, 又為他實打實地把了回脈。本來想問這么嚴重的骨折,到底是怎么搞出來的?結果一偏頭, 暼見他脖子和肩膀上的青紅斑痕,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燒沒退前, 只能喝米湯;往后也要飲食清淡,不能沾酒, 不能沾辣。” 大夫臨走之前,特地留了兩副降火的藥方。末了還不放心,又看玉宿像是掌門的貼身心腹, 便將他拉到一邊角落,單獨叮囑道:“讓你們掌門……多少節制點吧,以他這身子流連花叢,早晚有一天鬧出人命。” 玉宿:“……” 大夫:“縱欲過度,傷人元氣。” ——這下好了,等大夫回去一張嘴,全長嶺都該知道,他們掌門采花采到手斷了、一度不能下床。 玉宿一臉郁悶,回房把這話說給當事人聽。結果段青泥非但沒生氣,還躺床上笑得直抽抽,對自己愈漸變差的風評毫不介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話說得沒毛病啊!”段青泥看著玉宿道,“我們王佰確實是朵大嬌花兒,只可惜刺有點多,不大好摘就是了。” 玉宿:“……” 真要深究起來,段青泥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俗人。他從前一直堅定地認為,第一次干那種事情,對象肯定是膚白貌美大長腿的漂亮人兒——可如今再一看來,這形容放玉宿身上也同樣適用,無非是換了一個性別罷了,想著想著,好像也并非不能接受。 “喂,說你呢,王嬌花兒。” 段青泥趴在床頭,生病了也不忘貧嘴:“本掌門賜你一個名分,要不要?” 王嬌花淡淡地說:“不要。” 然后走到床邊,緩緩彎下腰,將段青泥塌下去的棉被掖好。 他不在乎什么名分,只想這病秧子好好的。將來離開天樞山,遠走高飛,規避所有囚牢與紛擾。 話是這么一說,玉宿雖有那份心,但并不怎么擅長照顧病患。看他以前處理傷口的手法便知道,這家伙幾十年都習慣用刀說話,一言不合即是索人命的利落。 可自打與段青泥相識以來,他全身上下的棱角都被磨平了,簡直像剪去利爪的大野貓一樣,笨手笨腳學著照料病人。 段青泥發著低燒,要喝米湯,同時又要顧及營養。倒是為難了某位嬌花,拿刀的雙手初次下廚,居然連雞蛋也蒸不好,陸陸續打壞十幾個,廚房管事看了都痛心疾首,敢怒而不敢言。 ——反正到后來,蒸蛋是做不出了,寒聽殿里最后一顆雞蛋,被煮成一鍋糊糊的蛋花湯,怎么看也不像能吃的樣子。 幸好段青泥很給面子,玉宿端著小碗親自來喂,他一點也不嫌棄,就著湯匙一口一口喝見了底。 完事了,還豎大拇指夸道:“玉師傅,活兒好,技術一流!” 玉師傅:“……” 段青泥閉著眼睛瞎吹:“床上功夫厲害,廚房功夫也厲害!” 玉宿也不說話,面無表情地背過手,從桌邊掏出一只巴掌大的藥盒。擰開蓋子,里面是撲面而來的清涼軟膏,味道十分好聞。 段青泥問:“這什么呀?喝蛋湯還蘸醬?” 玉宿拉過段青泥,將他輕輕翻了個身,后背朝著自己:“涂傷口用的,傷好才能退燒。” 段青泥:“什么傷口?” “沒什么。”玉宿不答,而是掀起他的衣擺,淡定地說:“有更厲害的,讓你見識一下。” “?!!!” 段青泥臉漲紅了,咬緊牙關,大罵了一聲:“……cao!!!” ——那一天,玉師傅用實力證明了,他的按摩手藝也相當不錯。 好像自從把話說開之后,段青泥明顯感覺到,兩人間的關系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白天的時候,段青泥躺床上睡覺,玉宿就在旁邊坐著。他能這么一動不動,盯著段青泥看上一整天。 偶爾也會閉目養神,卻總是在離最近的地方,一伸手便能觸碰他的衣角。 有時逮到這些空隙,段青泥趁清醒了,也曾悄咪咪地觀察一陣。那日在禁地回檔之前,祈周說過,鑰匙扣的主人就是自己,包括后來被抓去驚蟄山莊的煉藥也同樣是他。 此時此刻,段青泥注視著玉宿的面龐,試圖從中找到一點熟悉的感覺……可是完全摸不到過往記憶的碎片。 他的時光回溯,和所有人都不一樣,是粉身碎骨的遺忘性質。那在久遠的十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能讓一向淡薄的玉宿執著到這種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