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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宿盯著看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整間客房安靜下來,他才緩緩出聲道:“我想不清楚。” 然而并沒有得到回答。 玉宿偏過視線,發現段青泥雙目微闔,呼吸微弱起伏,整個人蜷在厚重的棉被里,不知何時已經睡了過去。 玉宿拾起水盆邊的匕首,將它舉到半空中的高度,對準段青泥心臟位置,遠遠比劃了兩下。 片刻過后,又將它悄然收了回去,納入鞘中……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晚了!因為今天上夾子,太緊張了T_T,一直盯著app看,弄得現在才碼完! —— 有小可愛問王佰為什么容忍度變高,一直不砍段青泥的! 就是……大家養過貓貓嗎OvO 假如把貓吃東西分成兩種情況: 一種是死了的、快死的,那種沒生氣的食物,它會大口大口直接吃,莫得感情.jpg; 還有一種是活的,亂撲騰的,瞎幾把動的——它不會直接下手,而是一直盯著觀察,甚至會覺得很.害.怕!要不怎么說,好奇心害死貓呢QWQ 段青泥就屬于后者,因為他太跳脫,太能蹦跶了……所以他每次有動作,玉宿就會停下來思考。而玉宿每一停下來,段青泥就會趁機rua他的毛,都rua了快十萬字啦,正常貓都要咕嚕咕嚕了,玉宿可能高冷一點不為所動,但不至于還想殺了他呀~ 玉宿不是木頭T_T他有心的,只是需要一個強勢的人來引導他! 第36章 他笑了? 次日清晨。 段青泥醒來的時候, 腦子里只有兩個最直觀的想法: 第一,頭疼。 第二,想死。 頭疼完全是因為宿醉。昨夜里一個興奮, 灌多了酒, 喝到后來意識全無, 幾乎是本能支撐他的一舉一動。 至于想死,倒不是真的想死。而是自他喝醉之后, 死活拉著玉宿, 嘰里呱啦說一大堆, 自以為和他進行了情感上的交流, 而實際上呢? 段青泥睜開眼, 見客房內外空蕩一片,已經不剩半點蹤影。他費力地下床,穿好衣裳, 又洗漱后,一個人走出客房, 期間也問了老板娘,卻只收到歐璜留的一張字條——說他們先回去站崗了, 讓段青泥晚點上山,避免撞見晨會的長老。 真是太搞笑了。 連歐璜要走時, 都知道打一聲招呼。某個人同他一起過夜,一起出生入死, 好歹也是交過心的關系……可事到如今,每次離開都是不告而別, 扔下他一個體弱病人不管不顧。 “玉宿這個絕世龜孫子……”段青泥一邊出酒館,一邊忍不住罵,“老子下次給他灌瀉藥, 把那兩條狗腿一快拉癱。” 說完一個抬眼,卻無意瞥見某道熟悉人影,彼時坐對面的茶攤前,淡定撥弄著桌面上的一只瓷杯。 段青泥:“……” 玉宿看他來了,便揚了揚下頜,小二立馬端來一只小碗,連聲招呼道:“現煮的醒酒湯,客官您趁熱喝了吧……” 段青泥從臺階上下來,有點尷尬,心虛地走到玉宿旁邊坐下。 這未免也太巧了,每回情緒上頭了罵人,本尊就恰好出現在面前——他真不是故意等在這里挨罵? 段青泥也不確定玉宿聽見了沒,只管捧著那只小碗,醒酒湯的溫度也剛好,不算熱也不算燙。他低頭抿幾小口,見玉宿也不說話,便訕訕地問:“……您還沒走啊?” 玉宿反問:“走去哪?” “圖紙到手這么多天了。”段青泥道,“你既不踩點,也不下地道……就這么跟著我,渾渾噩噩的,是沒想再找了?” “不。” 玉宿很果斷地道。 他偏著頭,望長街外車水馬龍,一片人來人往。片刻后,才淡淡說了句:“……我沒想清楚。” 段青泥干笑兩聲,心中不禁暗嘲道:就您這顆榆木腦袋,再想個幾百幾千年,也不用指望想清楚了…… 但不知是自己的眼神太嘲諷,還是此時的表情出賣了他的心思。玉宿突然轉過臉來,目光徑直落向段青泥的面龐,周圍氣氛瞬間便冷凝了下來。 段青泥低著頭,佯作喝湯,一動不敢動。 玉宿忽道:“湯里有瀉藥。” “噗——”段青泥一口噴出來,湯碗哐當一聲擱下。一抬眼見玉宿森冷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他的臉色登時變白了,驚恐地問:“你……真、真的假的?” 玉宿不說話,段青泥更急了,猛拍桌子道:“我這個身體,拉一次就沒命了……你想搞死我嗎?” 許是剛睡醒的原因,他這一激動起來,頭頂翹了兩撮呆毛,隨著說話幅度一搖一晃的,像兩個夸張的小人拉手跳舞,再配那一副咄咄逼人的小表情…… 玉宿看在眼底,也不知是怎的,唇角無意識地彎了一下。 “?” 這一回,連段青泥也愣住了。他用力揉了揉眼睛,想確認玉宿是不是在笑,但不過短暫一瞬間,他的表情恢復了平靜,段青泥盯著看了很久,并未捕捉到一絲要笑的跡象……想必只是他的錯覺罷了。 喝過醒酒湯后,也差不多該回山上了。這一路段青泥還在糾結瀉藥的問題,他反復強調自己并不怕死,只怕死得太難看,畢竟一代掌門掛在茅坑里,傳出去確實影響不好。 “而且吧……我這身體要給你開機關的。”段青泥非常貼心地提醒,“萬一拉脫水了,不夠用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