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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段青泥腦子轉得飛快。他伸出一截小指,抓著玉宿的大手,急著說:“快,快跟我拉鉤!” 玉宿不想跟他拉鉤,默默把手握成拳頭。 “咱們約好了,你可不要反悔!” 話是這么一說,段青泥仍然有點后怕。 他想把玉宿的手掰開,又不太敢。便自己一人來回搗騰。 這時袖口忽然一松,從里滑出某樣東西。 段青泥拾起來一看,竟是404給的那塊宿命軸。 上面的指針往前一格,從數(shù)字0走到了數(shù)字1。 作者有話要說: 玉宿,一個會被段青泥叭叭叭到原地死機的神奇男人。感謝在2021-02-05 02:08:53~2021-02-06 02:48: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鹿森森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北鹿森森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章 被算計了 天樞山下不遠處的雙云鎮(zhèn),往外便是一條熱鬧非凡的十里長街。 白天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晚上載歌載舞,燈火通明。但凡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放眼望去整條長街,皆是令人流連忘返的風水寶地。 因此每每到了日落黃昏,長嶺便下令禁止弟子出山,并告誡他們遠離酒色之途,從根本上杜絕這一陋習的產生。 然而此時此刻,夜已深沉,長街內外已是喧嚷一片。 長嶺派第三十六代掌門本人,正懶洋洋地支著腦袋,歪坐在人來人往的酒館門后,眼前滿桌皆是五花八門、一陣陣的熱氣升騰。 ——紅燒rou、麻油雞、炸蝦糕、東坡肘子……所有招牌名菜一應俱全,一時多得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 “嘶……好燙好燙……” 段青泥一口一個rou丸,囫圇吞下去。沒來得及喘半口氣,轉頭又啃了一根雞腿,還不忘順手戳一筷子魚rou。 瞧他這不要命的吃法,活像八百年沒見rou的土匪似的,只恨不能躺進廚房睡上一宿。 天知道這半月以來,他在小黑屋過的什么清苦日子?慕玄生怕這傀儡掌門隨時病垮,便對他平日的飲食要求格外嚴謹,幾乎精準到飯碗里的每一粒米。 為避免過度油腥影響服藥,他的一日三餐索性禁了葷,大多是白花花的米粥配咸菜,連一粒rou渣也難見到……甚至病情最不穩(wěn)的時候,粥里還要附上幾味苦藥。 慕玄完全不知道,段青泥這人既逆反又扭曲,任何規(guī)矩準則束縛都不了他。別人越不讓的事情,他越喜歡一次來個痛快,畢竟深深刻進骨子里的“隨性”二字,這輩子都沒法輕易抹除。 旁人指責他身子不好,不該暴食、不該飲酒。 段青泥偏不。他吃好喝好了,還要捧一壺酒,一面用心品嘗,一面發(fā)出滿足的喟嘆:“啊……好舒服~” 他是真的,很久沒這么舒坦過了。一想到明天要回天樞山,心中便不免一陣惆悵。 而同一時間里。與他身旁那位相比,兩人簡直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玉宿默然坐在對面,手邊的碗筷干干凈凈。來時怎么擺的,如今分毫未動,連一滴油水也不曾沾。 “你來飯館打坐的么……”段青泥推了推菜盤,皺眉催道,“趕緊吃呀!” 玉宿還是不動,面對滿桌酒菜,猶如一尊超脫的活佛。 “哎……”段青泥忍不住問,“你這到底是為什么?” 玉宿看了眼菜,又看了眼他。 沉默半晌,方冷冷道出二字:“有毒。” 話音剛落,段青泥啪的掉了筷子,臉色已然駭?shù)冒l(fā)白。 正當他摁住喉嚨,準備直接催吐的時候——玉宿又不緊不慢開了口,補充一句:“……萬一。” “靠!你……一句話說完行不行!”段青泥心臟都快停了,氣得當場捶了一把桌子。 也就這么一捶,玉宿反應極快,匕首嗖的一聲抽出來,便又把段青泥駭?shù)没④|一震,險些連著椅子一并摔坐下去。 “哎……我都說了,不要總是拔刀!”周圍過路的不少人,段青泥冷汗都冒出來了。他不想引起注意,連忙拿胳膊戳玉宿道,“快,收回去,收回去……” 見他一動不動,段青泥嘖的一聲,一屁股擠坐到旁邊,掰著他的大手強行將匕首回摁。 經(jīng)過這段短暫又驚悚相處時光,段青泥幾乎去了大半天命,總算把對方的脾氣摸了個通透。 作者寫的反派是一張白紙,他就是真真切切的一張白紙。玉宿平時不多說話,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其實很多時候,他壓根什么都沒想,只是單憑直覺判斷下一步動作,就像他每當感到警惕時,會下意識伸手去扣匕首一樣。 但這樣不行,絕對不行。 “我這么脆弱的人,遲早讓你嚇死了。”段青泥道,“好兄弟,我看要不這樣……咱倆再來個約法三章。” 說完不等玉宿開口,段青泥將他胳膊一挽,又拿酒壺斟滿兩杯,先舉一杯敬他道:“第一,在外不可隨意拔刀,尤其不能拔刀嚇我……這很重要。” 玉宿抬了抬眼,神情有幾分危險。 段青泥道:“我渾身是病,嚇死可不值!”邊說邊擺手,示意玉宿飲另一杯酒。玉宿沒有接的意思,他便將那杯也一飲而盡,道:“第二,也不可隨意取人性命……至少我死之前,不想惹一身麻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