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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攻受是一對師徒。 高高在上清冷禁欲師父攻,平平無奇但身嬌體軟易推倒徒弟受。 兩人身份地位懸殊極大,相愛容易相守難,那挫折程度堪比灰姑娘戀上王子他媽。于是乎,這一愛就是天崩地裂死去活來糾纏生生世世……互虐到后來,一個殘疾一個失憶,主角受還給攻生了倆兒子。 再往后估計編不下去了,便稀里糊涂爛了尾。劇情亂七八糟全是漏洞,到底HE還是BE也沒交代清楚,直看得人一頭霧水。 而這本小說的主角之一,那位高高在上的清冷師父攻——正是慕玄。 同樣,那位身嬌體軟還懷孕生子的徒弟受,當然…… 不可能是段青泥。 他確實穿書了,卻穿成了書里同名的炮灰。第一章 被反派一劍捅穿,尸體掛自家大門前,從開頭一直掛到大結局……簡單來說,就是貫.穿主線、帶動劇情的工具人。 原主段青泥地位不凡,是故事中修仙門派的第三十六代掌門人。 長嶺派歷任掌門注重血脈傳承,這一規則與千百年來鎮山術法息息相關。而原主出身世家,血統純正,自幼天資聰穎,性情又謙遜柔順,本該是掌領長嶺派的最佳人選。 只可惜幼時家中內亂,父母族人皆亡于爭端,無一幸免。原主在外流亡多年,落得一身病根,眼下雖回歸長嶺,但雙手已不能握劍,身體亦比常人虛弱,如今全依靠藥物續命。 原主在長嶺安逸沒多久,又正趕上當任掌門傅情離奇失蹤,長嶺上下亂成一團。眾高層別無選擇,只得臨時趕鴨子上架,將身份血統最合適的原主推上掌門之位。 這也剛好是他悲劇的開始。原主雖為掌門,但這僅僅是一個名號,在關鍵時刻起威懾作用——真正的主導權,掌握在他師父慕玄手里。說白了,就是一個傀儡掌門,除了血脈純正毫無用處。 至于主角攻慕玄,這位自帶光環,至尊至貴的長嶺仙尊。他的徒弟不止原主一個,心思壓根沒放他身上,甚至打從收徒那一刻起,便對這病鬼徒弟充滿了輕蔑鄙夷。 ——他并不關心原主是死是活,只在乎這傀儡掌門能保幾日太平。 段青泥穿書的時間卡得正好。 老掌門不見蹤影,新掌門剛上任不久,又是個靠藥養著的病秧子。慕玄生怕意外引發禍亂,為確保段青泥的安危,便將他鎖在一間隱蔽的小屋子里,需要會客才拿出來曬一曬。 段青泥穿過去的時候,原主已被活生生關了兩個多月。在這不見天日的封閉環境里,獨自一人,意識昏沉,狀態幾度接近崩潰。 四日之后,乃長嶺五年一度還雪宴,屆時山門大開,宴請百家貴客,一同祭奠故去的先祖。 全文隱藏最深的反派借機混入天樞山,眾人觥籌交錯之際,他順利找到了他們落單一人的傀儡掌門。 宿命到來時,原主毫無還手之機,當場遭那狠厲反派一劍穿心。還剩半口氣的間隙,被釘在門前的石碑上,看著血一點一滴慢慢流干。 而同一時間,他的好師父慕玄,正忙著跟主角受走感情線。 ——整篇故事,便是以段青泥的慘死拉開序幕。 “……” 只有不到四天的時間了。 段青泥揉了揉眉心,從死期將至的絕望中收回神來。 這時門外有嘈雜的腳步聲。 熟悉的藥香撲面而來。那是原主賴以生存的續命藥物。 “又來送藥了?”看門弟子捏緊鼻子,嫌棄地扇了扇手,“這味兒也太沖了,虧你每天受得了。” 送藥弟子道:“能怎么辦?先忍著唄。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我看不一定呢……” 看門弟子壓低聲道:“他前天夜里還發燒,差點兒丟了命。” “長老們說,就算人病死了,還得造一口冰棺,死了也留著有用。”送藥弟子無奈道,“到時可麻煩了,咱還得照顧他的尸體。” “噓噓噓,別這么大聲……” 段青泥眉心一跳,目光動了動,卻并未出聲。 “他聽得見!”看門弟子擠眉弄眼道。 送藥弟子不屑道:“聽便聽到了。就他那點力氣,還能把門砸穿?” 看門弟子道:“也是,每回一生氣,就摔幾只碗……花瓶都拿不動。”說著噗嗤一聲,忍不住笑起來。 送藥弟子跟著偷笑,也不敢出大聲,便忍得十分扭曲,像鵝被掐了脖子。 好一會兒才打住,想起要給病秧子灌藥,便轉身去推房門。 然而前腳剛進屋,見段青泥倒在門后,雙目緊閉,彼時呼吸薄弱,面色一陣青白,顯然是情況不妙。 “掌門?!” 送藥弟子神情驟變,當即蹲過去,一把攙住段青泥單薄的肩:“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看門弟子也嚇得不輕,眼看段青泥的呼吸愈發弱了下去,整個身體微微發抖,所有人都手忙腳亂,一面摁住他的心口,一面朝外大喊道:“快!快去通報仙尊大人,說病秧子要沒氣了!” 其中一看門弟子噔噔噔跑得老遠。屋里便剩兩個人,忙著推卸責任。 “他要是死了,會不會怪到咱們頭上?” “這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命短!” 話音未落,懷里段青泥卻動了動,奄奄一息地說了句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