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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覺得這是謠言,猜測是哪個想斂財的家伙故意炒作。可她那時剛好就在那人開設講堂的避難所附近,抱著“我倒要看看這人能講出什么東西”的想法,沈意聽了一堂她從未聽過的課。 不是老師講授超能者知識的課程,也與曙光帝國的歷史無關。那是一個看起來極為文靜的女老師,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沈意從未見過有人竟然能發出這樣耀眼的光。 也是這偶然旁聽的一次課,叫沈意忽然有了想法。她心中那隱秘的,連自己都沒有確認的夢想種子,在她心里的角落悄無聲息地發芽了。 路緣是個優秀的人,可她沒有實力,她沒有自保的能力。偏生,她又擁有曙光帝國高層夢寐以求的學識與末世前的各種知識。 路緣被秦氏帶走了。 沈意也曾去那實驗室看過她,她有心想救出路緣,卻無能為力。最后的最后,沈意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路緣居然被秦氏弄得只剩下了一個腦子,卻什么都沒研究出來。 她想為路緣哭,卻又笑秦氏多么無知而自大。 所以,所以…… 在后來,在后來她得知路緣唯一的meimei被秦氏抓住,甚至有什么“不死軍團”計劃的時候,她開始了漫長而詳密的計劃。她與協會的超能者們長久地觀察了秦晚的活動規矩,研究透徹那實驗室人員動向,查探清楚秦氏習慣于什么時候召開會議,什么時候防守會最寬松…… 她救了路卿。 一個警惕、疑心重、說話氣人卻又意外有著一顆赤誠之心的臭小鬼。 路卿被路緣教導得很好,但也沒有什么自保的能力。她不會槍支,不會駕駛,不會用手丨雷……她只有一身蠻力,和極快的恢復速度。 在一零九避難所時,她曾告誡路卿不要惹事,畢竟她太想好好休息一下了。可是…… 當混亂爆發時,她還是第一時間趕過去救場了。事情過去后,她本想教育一下這個小鬼,讓她不要沖動,讓她行動考慮一下后果。可是,當路卿極為不自在地說出“我忍不住。有的人根本不配有明天。”時,沈意便沒了教育她的想法。 路卿明白。只是明白那些道理與實際去做是不一樣的。 沈意偶爾會想,如果是自己,會出面阻攔、會爆發沖突嗎?應該會的。她也是人,也看不下那些腌臜事情。 可當她聽到路卿難過于“我沒救人”時,沈意是真正驚訝了的。她以為,像路卿這樣的小鬼……在救人之后應當是極為驕傲才對,或許還會熱血上頭?畢竟誰在年輕的時候沒有豪情壯志,想當救世主呢?可路卿沒有。這令沈意忍不住一次次去想,路緣真的將路卿教得很好。 她仍舊記得她與路卿第一次提及夢想,也清晰地記得路卿那認真的模樣。她記得與路卿第一次度過新年時那兩顆糖果,記得路卿捏著糖果時濕漉漉的眸子是那樣的要命。她記得,很多很多事,無論是她手把手教導路卿射擊,還是教導她狙擊丨槍用法,還是駕駛。 小小年紀的路卿,清醒而理智、別扭而坦率、油腔滑調卻又一腔熱血赤誠無比,溫暖得要命。 她看著路卿一步步成長,變得越來越成熟、理智。路卿一如既往地有許多小聰明和詭計,可這些在沈意眼里也是可愛極了的。逐漸的,她很少被路卿真正氣到,反而更容易覺得害羞。 那個……臭小鬼。 與路卿相遇,沈意的人生就此走上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漫長的,難能可貴的……窺光之路。 …… “我們好像出來很久了,也不知道窺光的大家還好不好。”路卿一邊開著車一邊笑呵呵地說,她上一句好像還是在關心大家,下一句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也不知道孫義還有幾根頭發哈哈哈哈——” “……你啊。”沈意靠在副駕,略有無奈地看了路卿一眼。 兩人在荒野旅游,探索未知地圖。這是一件極為大膽的事情。然而對路卿和沈意而言,卻并不怎么危險。 畢竟,路卿的空間可大著呢。她們有足夠的燃料,也有換用的生活物品與衣服,更有作為備選的車輛。在什么都不缺的條件下,這荒野之旅也就不值一提了。 什么?你問異獸? 噢,那不要緊的。路卿與沈意兩人懷里都揣著高等品質的冰雪寶石,如今也能cao縱一下冰雪之力了。不過就算沒有這個,憑借沈意的cao縱空氣與路卿的鐵拳,異獸再趕著來也只能淪為夜間燒烤的食材了。 “你看,等過了這座森林,按照游記的記載,登山遠處那座山我們就能看到瀑布了!”路卿說起這個那叫一個眉飛色舞,“游記寫,那邊的彩虹可美了!嘿,那些小說里還有不少人在瀑布下練就絕世武功的,我去了也要試試。” “盡胡來,小說里的有什么可試的。你可別感冒了。” “我是超能者啊,我不會感冒的。就算感冒了我還有藥品呢!”路卿不以為意,她分心用余光瞥了眼沈意,見沈意似乎有些生氣,她看著前方忽然飛快地側頭在沈意臉上親上一口,而后趕忙繼續認真開車。這動作再快,可也躲不過沈意的拳頭,路卿“哎喲”叫喚一下,又忙說:“我這開車呢!別鬧。” “到底是誰在鬧啊!” “哎呀,那不是你生氣了么?我就那么一說,都沒到地方呢。”路卿只是笑。等過了這段時間,路卿想起游記里記載的其他地方,好奇道:“你說,我們要是去沙漠玩兒,還回得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