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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敏委屈,不管不顧地抱怨,“你才認識她多久,就知道她是怎樣的人了?” 越瑾辰被劈頭蓋臉地指責,也不說話了。他畢竟是皇子,甚至曾經是嫡長子,有自己的尊嚴在,當即覺得有些不悅。 他這個表妹,驕縱起來是真驕縱,除了父皇與姑丈,誰也不怕。 之前跟著江蘺的藍衣太監(jiān),給各位主子們行了禮便站在一邊默不吭聲,這會兒終于覺得該說話了,哈著腰迎著怒火,愁眉苦臉道,“郡主,這鐲子,的確是貴妃娘娘給姑娘的見面禮。” 江敏的話語終于梗在了喉中,一時目瞪口呆,下不來臺。 江蘺問,“可要向我道歉?” 江敏又想發(fā)火,卻知道自己理屈了。 越瑾辰心中嘆息,淡淡一笑,替她解圍,“近日覺得身體不適,恰好遇到國師,便請給我瞧一瞧罷。” 江蘺淡淡冷笑。越瑾辰當真貼心。江敏不道歉便不道歉罷,清嵐不會放過她的。 江敏聽了越瑾辰的話,順坡下驢,將江蘺拋到腦后,緊張地看向越瑾辰,“瑾辰哥哥,可是舊傷復發(fā)了?” 越瑾辰淡然道,“老毛病了,無大礙,不必擔心。” 江敏嚴肅地囑咐清嵐,“那你可要好好替瑾辰哥哥瞧瞧,這么多年了,怎么如何治也不好?” 越瑾辰勸她,“病了這么久,診治起來當是要費一些功夫的,你別著急。”頓了頓又淡然加了句,“更何況,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必強求。” 說這些話的時候,越瑾辰表情寧靜淡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頹敗。 江蘺默默看著這二人一搭一唱。曾經她無比相信越瑾辰,并被他這樣豁達的境界和溫潤的靈魂折服,現在看看,當真是假得離譜。 清嵐也不想看越瑾辰高談闊論,笑著向前,“容微臣先為殿下把脈。” 越瑾辰微笑著伸出手。 清嵐上前仔細聽了一番,道,“看殿下這脈象,確實是舊傷復查。恕微臣直言,殿下體虛多時,氣血凝滯,經脈僵硬,要痊愈恐怕非幾日之功。還須按照太醫(yī)院的方子,仔細調養(yǎng)。” 越瑾辰也不失望,點點頭,淡然道,“也好。” 另一個高個子太監(jiān)過來,“二位殿下,郡主,國師爺,你們都在這里呢,慶霞宮快要開始了!” 人多眼雜,江蘺不便和清嵐相認,也不想再理會越瑾辰和江敏,便行禮道,“臣女告退。” 和藍襖公公繼續(xù)前行,見到江府馬車,那車夫道,“大姑娘,侯爺吩咐,讓小的先送您回府。” 江蘺淡道,“好。” 只是未曾想到,又遇到了清嵐。 第12章 吃醋 江蘺先遇到的,不是清嵐,而是貴妃娘娘身邊的另一位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氣喘吁吁地追出宮門,大叫,“江姑娘,請留步!” 冬日路面冷滑,車夫趕車并不快,這會子聽到聲音,勒停了馬。 江蘺拎著小手爐下了馬車,看那位太監(jiān)快步過來,靜靜問道,“公公還有何事?” 那太監(jiān)先順了一下胸口,這才回答,“姑娘給娘娘換的兩味藥,其中一味烏山蓮,太醫(yī)院中并沒有,這如何是好?” “烏山蓮確實不是常見的藥材,這倒是我疏忽了,”江蘺略一沉吟,“我來想法子。” “姑娘打算如何做?何時能有答復?”那太監(jiān)又追問一句,“勞請給個準信,奴才也好給娘娘復命。” 江蘺覺得這太監(jiān)性子妥帖,也未不耐煩,溫聲答,“聽聞國師爺善醫(yī)術,還會煉藥,府上當有不少藥材,我這就前往拜訪。” “也好,靜候姑娘佳音。”那太監(jiān)施了一禮便告退,江蘺還禮。 趕車的車夫是江宏慣用的,三十多歲的年紀,倒是比江五很穩(wěn)許多,遲疑問,“姑娘當真要拜訪國師爺?” 江蘺想起江五的那一番傳言,唇角笑意一閃而逝,淡然問,“正是,有何不妥么?” “姑娘大概不知道,這國師爺……不大像個好人。”車夫說得委婉,只覺得正經姑娘,都不應該靠近那位爺的。 江蘺又想笑,只覺得清嵐當真是名聲在外。 她努力斂住表情,淡道,“我只是求一味藥,不惹他便是。看貴妃娘娘和侯府的面子,他應當不會為難我。” 車夫皺皺眉,心想著這姑娘果然是鄉(xiāng)野來的,說好聽點是單純無畏,說難聽點,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江蘺不管他,上了馬車,道,“走罷。” 車夫便重新干起了馬車,另選了一個方向,朝國師府行去。 約莫行了一刻鐘,另一個路口忽然過來一頂用色靡麗的轎子,與馬車并駕齊驅。 清嵐自轎中掀開側邊小簾,笑道,“原來是江家小姐,我們好生有緣。” 江蘺奇怪,這人不是在慶霞宮給太后祝壽么,遂也掀開側邊窗簾,問,“國師爺怎地這么快回來了?” 清嵐看她怕冷小動物似的,穿得毛茸茸,越發(fā)襯得小臉精致,眼睛濕潤澄凈,浮現清晰的疑惑,眼里的調笑意味便加深,“大抵是冥冥之中,感受到了緣分的安排,前來與小姐相聚。” 江蘺牙酸。幸而這人是清嵐,還長得好看,換了旁人,她興許會給他下巴豆。 饒是如此,江蘺仍然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放下車簾,道,“還請國師爺好好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