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細(xì)微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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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去哪兒?” 睡得迷糊,聽到外側(cè)動靜,她以為晨際他要起了。 “saomeimei,五哥起夜。” “阿紜也想……五哥抱抱……一起……” 她扯著他的衣袖碎碎念,卻一副未醒的樣子。 陳懷將她抱起。 “五哥快點(diǎn)。” “你倒是下去,掛在五哥身上,我……如何解決?” 她很不情愿地放下掛在他腰間的腿,靠著屏風(fēng)只想快點(diǎn)兒回到床上去。 “好了,快去。” 陳懷解決完,換她進(jìn)去。 出來后的人兒軟軟扎進(jìn)他懷中,一絲力氣也不想使,安心地依賴著被抱回寢榻。 “嚶三哥……腿好酸……” “三哥也是這樣伺候你的?” “唔五哥……”她才意識到喊錯。拉著他的手放到平坦又柔軟的小腹,勉強(qiáng)掀開一條眼縫看了眼光亮度,“五哥……幾時了?” “可還有奶水?” 他將手一路移至乳根,未等回答,已揉含入口。 仍還酸沉著,所以不抗拒他的吮吸。 反而覺享受。 “五哥多喝一會兒……” “saomeimei……” “五哥?” “若是等到蜀國歸陳,你可愿陪在五哥身邊?” “愿意的。”她撫了撫他散落的長發(fā),“到時阿紜好好陪五哥四處游賞、陳國風(fēng)物,還有新歸入的西衛(wèi),七哥都規(guī)劃得很好。” “聽說五哥很是重用言司空?”說到推進(jìn)蜀國歸陳,她想做點(diǎn)什么。 “不準(zhǔn)見他!”他忽然醋意翻涌,將她摟緊。 “五哥是要管著meimei嗎?”臉埋在他胸前,她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問道。 陳懷的手一松,“朝堂之事,五哥處置得好,你別插手。” “阿紜不插手。”她仰起小臉啄一口他的下巴。 “三哥,咱們晚一日走好嗎?阿紜想起還有事情沒處理。” 她差人遞了口信與言季,路途迢迢來蜀,她怎能忍住不去見他一面呢。 收拾完出宮,她與陳聿約定在福來客棧碰面。 “紜、兒?” 言季的那座別院中,一切設(shè)置如昨,分毫未動,院中新添了一株白梅,暖春之際,已近凋零。 聽到聲音,正盯著白梅樹的她回身,摘下帽子。 笑顏恬雅、明動,映著身后一地落花。 “言哥哥……” “紜兒,你何時來蜀的?”意外而欣喜,欣喜而感動。言季擁住這突如其來的身影。 “阿紜是偷偷跟著三哥來的,”她抬起臉狡黠地看他,“言哥哥想紜兒了嗎?” “阿紜可是好想言哥哥……” 清華明湛的眸中展露笑,他撫了撫柔順的小腦袋,心間溫柔填滿,思念填滿。 她牽著他進(jìn)屋,餐桌上罷了滿滿的熱食,皆是福怡軒訂過來的。 他最愛吃的。 “紜兒……”握著她的手不由一動。是未曾意料,是細(xì)微處的觸動。 “言哥哥快來吃。阿紜也正餓著呢……” 正庭墻根處,蕭洛雙手抱胸斜倚墻垣,聽著廳內(nèi)動靜不由嗤嗤。 皇室貴女果真是會玩兒。 不知這些男人看上她什么。心甘情愿被如此濫情的女子約束。 陳聿沒有過問她有何事,還是派了蕭洛跟來保護(hù)她的安全。 抬首看了看天,蕭洛思忖著該不該回稟實(shí)情。 想來醇親王應(yīng)當(dāng)也不在意。 “紜兒……何時走?” 用完膳,她將長盒中一幅畫送與他。 是晉國王照曦的真跡。 言季很喜歡的一位田園山水畫名家。自其故去,遺作被家人販賣流落四處,當(dāng)時不起眼的作品,隨著時間推移讓懂畫的人參悟到其珍貴,價格也水漲船高,真跡難求。 陳紜知道他喜歡,便一直差人在尋。 看著他觸動的容色,不由莞爾。 自覺坐到他懷中親昵無比,“言哥哥打算怎么謝阿紜?” 軟香盈懷的一瞬,他似哽住,說不出話。 “言哥哥今日就不要處理公務(wù)了,陪阿紜半日好么?” “好。” 她展顏素手撫過玉面,指腹描過唇沿,呼吸漸漸濃促起來,相匯的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欺近彼此。 正要吻下去,一陣敲門聲驚開兩人。 是他的小廝。 “公子,江堯街的延婆婆來見,說是有事。” “不見。”言季淡淡掃了小廝一眼,擔(dān)心她會吃味。 “哎呦我的言司空啊,婆婆我想要見你一面可真是不易。” 沒等小廝出去回絕,來人已經(jīng)闖入正院。 年四十左右,穿著干凈富貴,身后還跟著兩名婢女,看起來頗有些地位。 “延婆婆,你怎可私自闖入?”面對熱忱婦人,言季神情略略不悅。 可那婦人好似全無察覺。 “哎呦我的司空大人,您說您這一個月都回絕我多少次了?我若是再不自己想想辦法,可如何對言夫人交代?” 叫婢女展開幾幅畫像,延婆婆急著介紹,“知道司空大人忙,婆婆也不敢耽誤您功夫,這幾位啊都是千挑萬選萬里挑一的好姑娘,家世樣貌才學(xué)樣樣俱全,司空大人您可看看,若有中意婆婆我馬上帶人去說。” 陳紜抬手扇了扇飄到鼻子跟前的煙霧。 她沒有見過舉煙斗的女人,只覺得這氣味嗆鼻。 言季遞了個眼神,延婆婆便識趣地滅了煙斗。這才注意到一旁的陳紜。 “哎喲這位姑娘是?好像未曾見過。” 沒等陳紜自個兒回答,言季握住她的手。 “母親托付婆婆之事,我心中清楚。今日既讓婆婆撞見,便直言告知,這位姑娘便是言某中意之人,此生只她不娶。回去我也會再向母親說明,勞煩延婆婆費(fèi)心了。” 婦人臉上幾番變化,到手的肥差辦不成了,她費(fèi)心費(fèi)力上趕著的殷勤,甚至許諾了幾位官家小姐定說成此事,好處都收了,這下都要打水漂。 “言司空真是好福氣吶,這位姑娘看著就嫻靜姣好,仙女兒似的,婆婆我眼拙,方才進(jìn)門竟沒注意。” 奉承了幾句,延婆婆還是有些不甘。 這樣美貌的女子的確少見,難怪言司空癡心。可以她閱人無數(shù)的眼光,這定也不是閨閣中清純的黃花大閨女了。 以言夫人的性子,不可能許這樣的女子進(jìn)門吧。 “司空大人年輕有為,仕途顯達(dá),這日后嘛必定不止一個女子伺候,娶了正頭夫人,也可多納幾房妾室,多多為言家延續(xù)香火,言夫人想必也高興……” “三斗,送客。” 被下逐客令,言婆婆自覺閉嘴。 從始至終她未說一言。 言季以為讓她不開心了,待人走后,溫聲哄著,“紜兒,是我不好,今日竟讓她們闖了進(jìn)來。日后定不會再發(fā)生此事。” 這座別院平時無人居住,可他依然讓人日日打掃,會獨(dú)自過來,逗留許久,她住過的房間、她停留過的院落。 一景一木,都留著屬于他們的記憶。 “是阿紜對不起言哥哥。” 坐到他腿上,軟聲低語。 他為她絕不他娶,可她卻沒辦法與他成婚。 是她對不起這份真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期許。 讓他獨(dú)自面對母親的指責(zé)與逼親,她卻不能為他分擔(dān)。 “傻紜兒……這是我的決定,無需你自責(zé)。” 拭去剔透眼淚,他笑容溫暖。 “言哥哥、愿意看到……天下、歸一的景象嗎?” 她將下巴擱到他肩上,嗅著衣服上透出的似青松與琥珀交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