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不許食言
相擁而眠,她倦軟地環著男人腰際。 “言公子,你愿意做小女子的人么?” “你的人?” “嗯。” “愿意做如何?不愿意做又如何?” “若是愿意嘛,”她溫柔撫過他的面龐,細膩的棱角,“便可隨時與人家歡好。若是不愿、便只當作露水姻緣一場。” “你不打算嫁給我?”微啞的聲音陡然一冷。 “唔好困……”她偎在他懷里,困倦地合上眼睛,拿臉頰蹭了蹭他的頸窩,軟聲道,“言哥哥別置氣好不好?” “你心中、是不是還念著自己哥哥?是親哥哥嗎?” “言哥哥想什么呢?阿紜怎么敢與親哥哥做這種事?”其實她是敢的。當初不知道七哥與她沒有血緣,她還是無所顧忌地勾引他。 “若是不愿,雖然阿紜很喜歡,會有些不舍,可也不會糾纏你的唔……” 話語畢,他忽然堵住她的唇,香甜的吻。 “哥哥是要人家纏著你,是嗎?” “如果阿紜生命中遇到的第一個男人是你該多好。” 他給她的是絕對的尊重與愛意。 與以往任何一段都完全不同的愛欲體驗。 假如當初她先遇到的是他,要嫁的人是他,之后的命運,會不會完全不同于現在…… 感覺命魂里纏繞的線越來越多了。 莫修染在院子里攔住她,冷冷道: “別讓我發現你對主子有什么不軌的行為。陳昭華。” 震驚之后,是坦然相對,“你為何不告訴他?” “不管你有何目的,都不會得逞。” 說罷黑衣少年越身離去。 唐秋憐主動找到言府,不知道用什么話說服了言夫人,居然收留了她。 中秋節他帶她出去玩了盡興,看到兒子對這個女人如此寵愛,言夫人心中不滿。 唐秋憐很得她的心,雖然同樣出身普通,她更愿意這姑娘做自己的兒媳。 看她對自己兒子一見鐘情,又知書達理,便留在府中,給她機會,爭不爭得兒子的心,全憑自己。 至少不該讓陳云華那個女人獨占著,讓她在其他王侯夫人面前成為笑話。 言青常年在外,甚少回來。 言夫人知道他故意如此,如今兒子仕途顯達是她唯一的盼頭。 陳紜坐在水亭撫琴,那是她送他的別離。 如今五哥也不會強迫他與相國家聯姻,他應當無后顧之憂。 “言哥哥不必再擔心會被無端賜婚。” 唐秋憐循聲而來,端著一盤糕點。 “小女做了家鄉的點心,手藝不精,還望公子不嫌棄。” “言公子會喜歡這樣的女子嗎?”陳紜望著亭外之人,朝身后華服男子問道。 她與言季都能看出她是帶有目的。 “不必了,送去與夫人吧。”言季淡漠回應。 他最煩懷有目的接近他的女子。哪怕只是單純喜歡他,他也討厭這種設計、步步經營。 唐秋憐委屈擠出眼淚,淡施脂粉精心妝飾過的面容,清麗明艷又透著素凈。若是生在后宮中,段位絕對不低。 “不知秋憐做了什么,惹公子如此厭煩,秋憐一定改正。” “看不出來嗎唐姑娘?公子已經心有所屬,姑娘不必耗費心神。” “姑娘說什么呢?秋憐自知出生低微,不過是想好好伺候公子,報答公子恩情,絕不敢有他想。” 果然難纏,諷刺她無自知了? 陳紜回身,朝亭中雅座上的人走去。在言季 不解的眸子里,她傾身覆住他的唇,舌頭靈活鉆入對方口腔,一顆一顆探過他的牙齒,勾著他與自己交纏。 “怎么辦,好喜歡言哥哥啊。” “你、你們……你這個女人……” 唐秋憐震驚于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對她冷若冰霜的男子,卻任由另一個女人這樣勾引他,況且這個女人還沒她好看,匪夷所思不足以表達她心中落差與不甘。 “唐姑娘不知道、公子就喜歡有缺陷的么?若是真想公子看上你,不如……自毀容貌如何?” “云兒。” 言季不滿于她這樣蠱惑人心。 況且他根本也不是喜歡有缺陷的。 他叫她、云兒?如此親昵……真叫人嫉妒。 “秋憐告退。”女子淚水漣漣地跑開。 她轉頭邀功。 “方才舉動,以后在外面不許再有。” 她偏要觸他的逆鱗。 抱住男子的腰,朝他撒嬌,“為何不能有?喜歡言哥哥,與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想要親親抱抱。” “云兒……” “好啦言哥哥,逗你的嘛。”她松開他,“言大公子儀禮周爽,高雅之cao超群出世,小女子豈敢攀附?” “小東西,你這是諷刺誰呢?” 她一展笑顏,拉著他道:“說好了今日去葛家商鋪挑綢子,言哥哥不許食言。” 表面上,他們是去買綢緞,實際是查探葛喚之遇刺前夕的線索。 葛喚之的商鋪原本應當在他身亡后就倒閉的,里面被人翻得亂七八糟,包括葛府也是同樣情形。 言季安排人接手,讓這里運作如往。 一方面是擾亂敵人視聽,一方面是想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鋪子昨日就遭了賊,貴重物品皆未遺失,他們故意放的一卷密信卻沒了。 那信封上涂有特殊香料,只要接觸過,用尋蹤蝶就能找到。 冷耀運用自如的銀蝶之術,她苦苦求著他學了半年才略會皮毛。用來尋人倒綽綽有余。 “言公子打算怎么報答人家? ”素手纖展放出銀蝶,她輕抬眼角撩向身側男子,笑容明動。 言季聲舒沉道:“你想要什么?” “一起圖謀齊國如何?” “云兒、你到底為誰做事?”他查不到更多關于她的訊息。去到她口中所說的溧陽,那兒只是一片被山賊洗劫又遭了洪災的廢棄村落,幾經打聽,當地也確實曾有一個陳姓富商。 她說賣身葬父那段,尸首是假的,自身經歷都是真的。為此陳紜往前布了很長的局,任誰查起來也很難尋到破綻。畢竟葛喚之的謹慎,她不可能臨時起意。 流落之后的她被齊國冷月大國師收留,卻被逼迫做許多違背本心的事情。 這一段讓言季有幾分心疼。 因為她說的時候梨花帶雨,嬌花弱柳。 “阿紜原本也是蜀人,流落他鄉,身不由主……” 這樣的成長背景下,絕培養不出她現今這樣的心胸見識。 言季不知該不該信,該不該就這樣壓下疑慮,只要安安穩穩與她共白首就夠。 “人家自然是為言哥哥了。”她澄澈炙熱地望著他,“齊國富強不止在于國土面積,齊政有許多值得借鑒之處,言哥哥若是愿意,可整理上表與蜀王,在蜀國推行,必定對百姓大有裨益。” 減輕賦稅,對貴族的沖擊極大。 單這一條,就讓言季猶豫再叁。蜀王雖好色,但也心仁,只是他背后cao縱朝堂的太后,不是那么容易對付。 當初陳逸推行此令,雖贏得了大片民心,卻遭遇舊權貴勢力觸底反彈,差點兒遭遇刺殺。花了許久的精力,才得今日昌盛太平天下。 陳國就是前車之鑒。 蜀王畢竟沒有陳君年輕氣盛、那般果決殺伐之抱負。 至于這些政令,皆是二哥整理出來,根據蜀國國情加以改進。 她拜托二哥的事情,他總是不計緣由地滿足。 “二哥只怕你涉險,九妹,務必珍重。” 而這個東西,不能直接給五哥。需經由妥善順理成章的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