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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南風知其意在線閱讀 - 第91章蟲池洗禮

第91章蟲池洗禮

    極峰山。

    所謂蟲池,是一個山間的巨大深淵,里面有冷月豢養的各類毒蟲蛇蝎。

    她要在底下待上叁天。

    二哥已經不在山上,在冷月的謀劃下,他成了齊國幕府的官僚。

    冷月試了她的功力,叫冷耀帶她下蟲池。

    山谷很深,她目前的能力是下不去的。

    山上觸目所及白雪皚皚,景致很好。可是她不喜歡寒冷的環境。

    “師兄,師妹買了你的藥,你會保證師妹安全的吧?”心里多少有點打鼓。

    “接下來要靠師妹自己了。”他攬過她輕踩巖壁,輕緩下落。數丈深的谷底,陰風陣陣。

    萬蟲噬心的洗禮,他也曾經歷過,且不止一次。

    他對這地方既痛恨,又熟悉。

    那時他才七歲,被冷月丟下來,只給了他一瓶藥丸,自生自滅。

    倘若沒有挺過來,他也就不配做她冷月的徒弟。

    之后每隔叁年,他都會被送下來。每一次,痛苦都更勝上一次。

    下來之后,他前后走了一道,摸了摸巖壁,放到鼻子下嗅了嗅,然后勾起唇笑道:“希望小師妹挺的過來。”

    這是一道天然形成的谷壑,狹長幽冷,舉頭一方青天,灰蒙蒙的,腳下除了枯樹枝、石礫和稀薄的積雪,再無其他。

    夜半,陳紜正盤腿打坐,耳邊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是蟲蠱開始活動了。

    借著冷淡月光,黑黢黢的地面上漸漸密密麻麻聚滿了各類蟲蝎,互相蠶食爭斗。四周的巖壁上也冒出許多毒蟲。

    陳紜坐的這一方磐石上,也爬上來不少,可能由于服了冷耀的藥粉,那些蟲蝎爬到她腳邊,自動繞過去。陳紜已經站起來,那畫面,腳下密密麻麻,伴隨著蟲子互相啃噬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隨著死去的蟲尸越來越多,很快蟲液的氣味散開來,讓人惡心的幾乎要吐出來。

    第一天,看著毒蟲們互相殘殺。

    第二天,勝利的毒蟲似乎更加暴戾,而她服的藥粉已經開始失去作用,只能抽出匕首與毒蟲作戰。

    第叁天,已經精疲力竭的她,迎來更厲害的毒蝎,還有斑斕五毒蛇。

    冷耀不知道自己為何掛心這個小師妹,他撞見師父與陳恪的對話,如果她不能為她所用,最終的結局,不止是淪為活死人而已,她要將她培養成最妖邪的工具。

    冷月是齊國王上的座上賓,被封為國師。從前她的心思只在修道成仙,自從隴素離她而去,她的追求就開始變得扭曲。

    他下到谷底時,少女已然昏眠,柔軟的身子上覆滿各類冰冷的毒蛇,四周的地面上是數不清的蟲蝎的尸身,氣味極為難聞。

    聽到動靜,一些蛇警覺地豎起身子。

    冷耀抬手,一只通體翡翠的綠茸線蛇不知從何處游弋而出,只有筷子粗細,一尺來長,盤在他的手腕上,頭部昂闊,吐著信子。

    這只貌不驚人的小蛇一出現,其他蛇類紛紛逃竄溜走。

    冷耀抱起衣衫破敗凌亂的少女,臉上的血污遮蓋了她的容顏,氣息奄奄。

    他將她抱去極峰山東面的一座天然溫泉,泉水有療養功體之奇效。

    那是風清門大長老的私人禁地,只是大長老已經閉關有好幾年,他經常偷偷跑來享受這溫泉的滋養。

    “師兄……”陳紜醒來,發現自己正靠在一人懷里,周邊是溫暖的池水,溫柔包覆著她身體的傷痛。

    “小師妹,師兄對你好不好?”

    陳紜覺得身心劇痛,呼吸不順暢,連抬起眼皮看他的臉都有些吃力。

    “我怎么了?師兄……”

    他箍著她的腰,原本臟兮兮的臉蛋已然被他清洗干凈。雖然第一次與女子如此親昵,他既無欲心泛濫、也不嫌棄求饋。

    “再泡一會兒,師兄送你回去,換身干凈衣裳。”

    她還穿著被蟲蛇咬得破亂的衣服,叁兩處露出潔白的肌膚。她只記得昨晚力不敵最終昏了過去,疼痛一遍遍侵蝕著她的大腦,可是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只能被迫承受。

    惡心,寒冷。

    只剩下這兩個交迭的感受,即使現在回憶起來,還是忍不住發寒顫栗。

    “怎么哭了?”冷耀低頭看她。

    “師兄為何要幫我?”心中多少有些感懷,在最困頓的時候,身邊能夠有人救她。

    “當然是為了師妹的銀子。”他含笑抬起她的下巴,“不然師妹以為、師兄還能是看上了你不成?”

    她不語,放心地任由他抱著,舉止也更加大膽了起來。

    “師兄,我好痛……”

    他送她回房,丟了一盒藥膏給她。

    女子光潔美麗的身子上,布滿紅紫交錯的傷口。

    “要師兄幫你?”

    “嗯……”

    她嬌柔被人伺候慣了,自從知道冷耀是她的八哥哥,更加沒有避諱。

    他將傷藥一點點涂在傷口,她疼得痛呼,“哥哥手太重了……”

    思念起二哥的溫柔。

    “小師妹,你叫我什么?”他抬眼睨她。

    “沒、沒什么,師兄,我還是自己涂吧。”她伸手去要。

    他將藥膏遞給她,蹙著眉將腿上的傷處涂完,后背,她卻夠不到。

    “小師妹就這樣不在意自己的名節?”

    她趴在床上,玉背坦露,他坐在床沿。

    “師妹是放蕩的,師兄難道第一天知道?”

    第一次聽人這樣坦白無礙地說自己,他抿起笑意,抹完藥,拉起被子給她蓋上。

    “師兄,我明天可以下山了吧?”

    “還不行哦,師父有交代,要觀察兩日。”

    “可是山上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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