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寵溺 第74節
白斐含雙手捂住臉:“好啦,你快去做,好好補補,我現在要看劇本。” 在平時,只要白斐含說要看劇本,龍暉便不會再打擾她,但是這次失效了。 龍暉說住白斐含的手,帶著笑意說:“我好好補補,你受得了嗎?” 白斐含羞得耳朵、臉、脖子,全都紅了,她現在感覺自己像個煮熟了的螃蟹似的。 白斐含很想鼓起勇氣,說那你試試呀,可是又怕把龍暉的危險激發出來,只好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龍哥,你快去做嘛。” 龍暉看白斐含實在是害羞,便暫時性地放過她,笑道:“好,我去補補。” 白斐含總覺得,龍暉“補補”這兩個字,說得格外有深意。 . 六月中旬,白斐含畢業了。 她是電影學院的優秀畢業生,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在畢業典禮上演講。 一身肅穆的黑色學士服,胸前粉色條紋,給黑色中增添了一抹鮮亮的顏色,白斐含笑得很開心,露出雪白的牙齒,是真正開心了才會做出的笑容。 一些媒體和粉絲,把白斐含穿著學士服笑的照片放到網絡上,在畢業季,這抹笑容讓無數學子動容。 虞夢楨也回來參加了畢業典禮,電影學院的四年大學生涯,對白斐含來說,只有兩年,從大三開始,她就進組拍戲了;對于虞夢楨來說,則只有一年。 白斐含和虞夢楨,卻在那一年的時間打下牢固的基礎,從此牢不可破。 白斐含和虞夢楨站在校園的櫻花樹下,龍暉舉起相機,為她們拍下畢業照。 白斐含和虞夢楨,分別把這張照片發到微博上,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分享一下圖片,粉絲們才知道,原來這兩個人,是真的要好。 之前上《周周開心列車》,還有粉絲認為她們是為了綜藝效果,故意裝熟。現在看了畢業照,大多數粉絲都知道了,原來她們不是作秀。 畢業典禮結束之后,白斐含沒有直接和龍暉回家,而是去了龐老師家,看望龐老師。 對待龐老師,白斐含總有一種龐老師是自己長輩的感覺,盡管龐老師今年也才三十多歲。 龐老師的妻子懷孕了,這對龐老師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兩人結婚十年,還沒有孩子,如今終于懷上,算是圓了二人的夢。 白斐含也為他們高興。 龐老師和妻子張羅著給白斐含包餃子,白斐含忙說不用,一會兒就走了。 龐老師手中夾著棒棒糖——為了尚未出生的孩子,龐老師已經把煙戒了。說道:“是之前那個男人?傳說是你保鏢的那個?” 白斐含有些羞澀的點點頭。她和龐老師太熟了,以至于在龐老師面前露出這種表情之后,倒把龐老師逗笑了。 龐老師說:“看來你是真喜歡他了,這種表情,表演都演不出來。” 不過,龐老師對待白斐含,一向是慈父與嚴師兼具,他立刻說:“可不許因為談戀愛,耽誤了拍戲。” 白斐含點點頭,她這個人一向自由散漫,如果還有什么事能讓她認真且負責起來,那就是拍戲了,她對拍戲,要比一般人都認真敬業。 龐老師給白斐含介紹了一個導演,導演是前幾年電影學院畢業的,人有點瘋,但是拍的好,叫蔣牧之。 白斐含聽說過他,據說這人是個男的,但是留了一頭長發,也有胡子,熱衷于睡大街,和在街頭流浪,是個把生活活成了行為藝術的導演。 龐老師說:“《紅白之間》,你看過了嗎?” 白斐含搖搖頭,她有想過把這部電影,作為學習資料,和龍暉共同觀看過。但是龍暉熱衷于“親自教學”,白斐含便把這件事忘在腦后,沒有再提。 《紅白之間》是一部情.色片,其尺度之大,劇情之香,一直為觀眾所樂道。 男女主演黃桃和林天樺,就是因為這部電影,因戲生情,現在成為大熱cp。 白斐含知道這部電影,但是沒看過,故而搖搖頭。 龐老師說:“蔣牧之就是《紅白之間》的導演。” 白斐含知道蔣牧之,是因為他是電影學院的學長,至于《紅白之間》的導演是誰,她確實不知道。 白斐含略感驚訝,他知道龐老師可能要找她拍蔣牧之的戲,難不成蔣牧之又要拍情.色電影? 龐老師看出了白斐含的想法,笑道:“想什么呢?不是情.色片。” 白斐含這才放下心來,她也不是不能拍情.色片,就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怎么也得等到和龍哥有實戰經驗之后呀。 “一部關于建國后改造民國交際花的,有沒有興趣?”龐老師問。 白斐含,本來放下的心,又提起來了,這個蔣牧之導演,拍攝的題材,還真是都很特別。 白斐含沒有馬上答應下來,她只是問能不能先看看劇本。白斐含實在是怕像《青春萬歲》一樣,進組之后都見不到完整劇本。 龐老師說他晚上給白斐含發過去,白斐含告了別。龐老師自從妻子懷孕之后,整個喜氣洋洋的,不但戒了煙,還心寬體胖,體重也重了不少。 . 回到家后,白斐含依舊到書房去看劇本,這回看的是蔣牧之導演準備拍攝的電影——《風月伶仃》。 《風月伶仃》應該是一部女性群像戲,講述民國時期三個交際花,在風雨飄搖的年代,不同的人生遭際,建國后,她們中有的死去,有的被改造成了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年老的交際花已經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她養了一個養女,當她已經不能被客人們喜歡的時候,便把小交際花推了出去,成為她繼續賺錢和風光的工具。 還有一名青年叫佳話,就是適合白斐含的角色了。她是整個上海灘最有名聲的交際花,把一生的愛情和財富,都給了一個花言巧語的偽君子,最后落得人財兩空。 建國后,年老交際花死去,青年交際花和小交際花接受了改造,成為了自食其力的人。 當青年交際花掃街的時候,發現街角處一個身形岣嶁的要飯者,她本想上前幫助,卻在和他有幾步之遙的時候,發現,這人正是她曾經不顧一切愛著的人。 電影在這里結局。 白斐含看過,心中滋味無限,交際花愛上了風流才子,一段飛蛾撲火的愛情,白斐含為這部電影中的青年交際花不值,同時也佩服她的勇氣。 青年交際花在上海灘,可謂聲名赫赫,只要她一發話,便有無數人為之折腰,可是她不貪圖富貴,也不愛權勢,只是愛那個滿嘴情話的男人。 她以為她遇到了愛情,其實只是遇到了人渣。 白斐含看了幾個小時的劇本,脖子有些不舒服,一邊扭頭,一邊還在看。 這時候,龍暉敲門進來了。龍暉給白斐含送過來咖啡,他把咖啡放到桌上,隨后,走到白斐含身后,給白斐含按摩起頸椎來。 龍暉的手大,而且有細細的繭子,附在白斐含的脖子上,白斐含一下就精神了,好像龍暉的手,和咖啡有著同等作用,她不用喝咖啡,就完完全全的不困了。 白斐含享受著龍暉的按摩,她早就知道龍暉按摩很舒服,可是今天一感受,發現龍暉的按摩,不能只叫舒服,還得加一個詞——溫柔。 每次白斐含覺得有些疼的時候,龍暉都能及時收手,好像和白斐含有心靈感應一樣。一頓揉搓之后,白斐含只覺得舒服,一點都不覺得疼。 龍暉給白斐含按摩完,問白斐含怎么樣。白斐含非常真誠地說:“龍哥,太舒服了。” “還有更舒服的,要不要試試?”龍暉笑道。 白斐含本來沒理解什么意思,但是看著龍暉的眼睛,那雙眼睛漸漸地笑意明顯,到最后,黑瞳中都滿是笑意。 白斐含這才懂,龍暉說的“舒服”是什么意思,她心里害羞,但是想,那件事——被龍暉單方面取悅那件事,確實很舒服。 舒服到白斐含從來不知道,人可以有那樣快樂的時刻。 看著小姑娘陷入了沉思,龍暉笑道:“比那次還舒服。” 龍暉的聲音充滿了誘惑,簡直像淬了蜜,白斐含差點就要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了。 白斐含需要找點什么轉移話題,她說:“這個劇本不錯,我打算和林姐說一下,接下來。” 龍暉看白斐含手中的ipad上面,顯示的是劇本的模樣,白斐含把ipad拿給龍暉看,說道:“叫《風月伶仃》,是講大上海交際花的故事。” 龍暉怎么不知道,白斐含是在用劇本轉移注意力,不過也不拆穿,順著小姑娘說:“很好看嗎?” 白斐含說道:“很好看。” “大上海的交際花,是不是要穿旗袍?”龍暉忽然問道。 白斐含說:“當然了。” “那我給你做幾件,我們在家里先試試,好不好?” 白斐含看著龍暉,覺得龍暉的眼中,又是剛才問她“舒服”時候的樣子了,眼含春水,柔情萬種。 白斐含幾乎醉在了這千萬柔情之中,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好。” . 白斐含和林萱兒說要接下《風月伶仃》這部戲,林萱兒勸白斐含再考慮一下:“這種題材,過審有風險,一旦不過審,你付出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 白斐含說:“我知道。但是人不能只做百分百確定的事,我想挑戰一下。” 林萱兒便不再勸了,對白斐含,林萱兒是一萬個放心。只要是白斐含自己決定的事情,不管結果怎樣,她從來不抱怨,只會盡自己最大努力,求一個好的結局。 帶白斐含這大半年來,林萱兒覺得她對這個藝人的了解,已經很深了。 白斐含還說:“對了,林姐,約個時間,我和于佳佳見一面。最近休假,也不知道她跑哪玩兒去了。” 三天后,林萱兒把于佳佳叫到了辦公室。 于佳佳還處在一個愛玩的年紀,和白斐含在《后宮》劇組四、五個月,好不容易休假,于佳佳就和新認識的小同事,一起去旅行了。 剛落地檳城,林姐就通知她,到公司來一趟,于佳佳,心情忐忑地到了盛世長安大樓。 她對白斐含,是一千一萬個喜歡和信任,對待林萱兒,總有一點害怕的感覺,雖然林萱兒并不是兇神惡煞的長相,反而長得很漂亮干練,但于佳佳還是有點怕她。 于佳佳坐在林萱兒的辦公室,好像等待審判似的,等待林萱兒發話。看出于佳佳怕她,林萱兒也笑了:“是你白jiejie讓你來的,她有事和你說。” 于佳佳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不那么忐忑了。過了一會兒,白斐含進來了,她的后面跟著龍暉,這個她形影不離的男人。 白斐含坐到了于佳佳對面,問于佳佳去哪玩了;于佳佳一一說了。 白斐含說:“你跟我大半年了,以后有沒有什么想法?” “以后……”提起這個,于佳佳略感迷茫。她只是想闖蕩一下,并不想把給人拎包當小丫鬟的助理,當成終身職業。當然,如果對象是白斐含的話,她是愿意的。 白斐含看出于佳佳的迷茫,笑道:“還想不想回去讀書?” 于佳佳紅了臉,低下頭,說道:“想,可是我和家里鬧翻了,不混出點模樣來,不好意思回去。” “怎樣才算混出模樣?”白斐含問。 于佳佳心里像是浮現出白霧一樣的迷茫,她只是到,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但是具體什么樣,她也不知道。 于佳佳無奈地搖了搖頭。 白斐含摸了摸于佳佳的頭發,很溫柔地說:“佳佳,你不用回去,還跟著我,我給你報名高考復讀班,再讀一年,考大學,好不好?” 白斐含本來以為,提起高考,這孩子可能選擇性逃避,但是沒有,于佳佳聽了這話之后,眼淚忽然止不住地流。 白斐含抱住于佳佳,于佳佳哭著說:“jiejie,你太好了。” 于佳佳出來這一年,也算是飽嘗社會的艱辛,她早就想回去讀書了,只是放不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