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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寵溺 第42節

    龍暉也笑,?之前是蔑笑,?現在是個皮笑rou不笑的笑法,?白斐含還是第一次見龍暉露出這種表情。

    “是你的送行宴,?宋先生。”龍暉斬釘截鐵地說。

    “龍二少看來真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了,只是不知道,?龍二少有沒有這個能力?”

    宋修文瞇著眼,斜看著龍暉。他是從底層一點點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對龍二少之流頗為看不起,?認為不過是仗著祖輩名聲混日子的富二代。

    更何況他到今天的這個位置的時候,龍暉已經不在國內,他對這個人,是只知道名號,?但不知道這“名號”所代表的的意義。

    龍暉,?對宋修文說道:“‘盛世長安’會對電影進行投資,?你是留下,還是走,你自己選。”

    龍暉說的一派云淡風輕,?好像只是說著“今天天氣好好啊”,甚至在說的過程中,手上也沒閑著,給白斐含盛了一碗湯。

    海鮮湯,湯汁鮮美,白斐含喝了一口,輕輕抿了抿嘴,她覺得龍暉剛剛的動作和神態都帥極了!

    是電影中,大佬才有的樣子。

    白斐含聽到龍暉說出“盛世長安”幾個字的時候,也愣了愣,甚至阮未雪也像龍暉看了一眼。

    盛世長安的投資,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現在龍暉只是張張嘴,便輕而易舉的拉來了?

    白斐含環顧四周,發現桌上的人果然都在看龍暉,龍暉成了全場的焦點,卻淡定自若,只是給白斐含夾菜。

    這里的人,除了阮未雪,大多數都不大認識龍暉,只以為他是白斐含的戀愛對象,而且還是終日給女朋友當“保鏢”的戀愛對象。

    白斐含特意看了一眼阮未雪座位旁邊,那個戴白羽耳墜的男人不見了。

    宋修文自顧自地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又苦又澀,他放下酒杯,笑道:“陸長安怎么會忽然投資?”

    影視界,盛世長安幾乎占了半壁江山,盛世長安投資,想來財大氣粗,而且從來都是獨自投資,人家有這個能力,也要這個名聲。

    “忘了說,盛世長安有我的股份。”龍暉好像真的忘了似的,語氣中都帶著抱歉。

    白斐含驚訝地看向龍暉,龍暉有錢,她是知道的,但龍暉竟然有盛世長安的股份?那龍暉現在豈不是成資方了?

    原來她一直和資方爸爸……睡在一起。

    白斐含要被這一系列的變故驚呆了,還哪有心情吃飯,龍暉動不動就給她夾菜,她面前的盤子已經堆成了小山。

    龍暉這話一出,宋修文便沒話了,他沉默地看著白斐含,只看著,不說話,那雙眼睛里,依舊是一份他獨有的傲氣。

    蘇樂在桌下拉了拉宋修文的西裝一角,宋修文轉身對她笑道:“看來要走的,不是白小姐,而是我們啊。”

    他雖然用的是一種玩笑語氣,但是包廂內眾人都覺得,好尷尬。

    帶著小情兒來投資,想在劇組里面加塞換角,不但沒成,還被比他更大的資本趕走了。

    宋修文笑了兩聲,也笑不出來了。

    他的那雙眼睛瞇著,對白斐含說:“白小姐,厲害,佩服。”

    他說著佩服的話,表情中依舊是傲然的,好像不大能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承讓承認,是宋先生讓著我。”這回,白斐含真心實意地說,并且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

    白斐含沒想到龍暉這樣厲害,但是又覺得,龍暉厲害才是常態,如果不厲害,好像就不是龍暉了。

    回到酒店,白斐含心情大好,甚至開始哼唱歌曲。

    龍暉正在鋪床,這樣厲害的一個男人,已經不多見,更何況他還在給她鋪床,做著這種微小的工作。

    “今晚怎么睡?”龍暉笑問白斐含。

    前幾日白斐含身體不適,龍暉陪著她,如今白斐含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龍暉征求一下白斐含意見。

    龍暉笑看著白斐含,白斐含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笑中,有一種胸有成竹的意味。

    她想,他是算準了我不會要他走了。第一次同床共枕的時候,白斐含還能讓龍暉回自己房間去住。

    可是現在,白斐含經歷過連續好多天都有龍暉陪伴的日子,再讓她倒退回去,一個人住在房間,她便有點受不了了。

    從貧到富容易,從富到貧艱難呀。

    “我給你買張床,你不要走了,好不好?”白斐含問龍暉。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他拒絕似的,而且在說“買”的時候,還透出一種“財大氣粗”的天真。

    “買張床,就收買我了?嗯?”龍暉笑道。

    白斐含垂了眼,小聲說:“你還想要什么?”

    龍暉指了指他的臉,他的手指是指節分明的長,白斐含順著看過去,這個男人的意思是,要親親。

    白斐含上回在新世界的電梯中,慌忙地親了龍暉的下巴——如果那叫親的話。

    白斐含低著頭,眼睛轉了轉,隨后抬起頭,露出一俏皮的笑,她抬起一只手放到嘴邊,在拇指上親了一下。

    隨后,她把這只手,柔柔地貼在龍暉的臉頰,輕聲道:“好不好?”

    龍暉本以為白斐含會借故躲避,沒想到小姑娘完全沒有,她只是換了一種形式,來親他。

    龍暉抬手握住白斐含那只將要收回的手,小姑娘的手還是有點涼,他捉住那只手指,放到嘴前。

    輕輕落下一吻。

    白斐含感到頭腦中炸開了一束煙花,煙花絢爛至極,把她整個人都要淹沒了。

    這個男人親吻的拇指處,正是她剛剛親吻的地方。

    這樣算不算接吻了?

    白斐含的大腦一片空白,她只是想,這個男人太會撩了,她要怎么做,才能表現得比較淡定一點?

    可是心臟完全不受白斐含控制,白斐含越想平靜,它就越跳個不停,完全不像淡定的樣子。

    龍暉看著小姑娘的耳朵通紅,神情又是害羞又是強自淡定,心里覺得她可愛極了。

    “龍哥。”白斐含終于鎮定下來,她抬起頭,又是撒嬌又是責備地說,“不要鬧。”

    龍暉聽得心都要化了,在白斐含面前,他就只是他,不是任何一個名號的光環。

    .

    盛世長安注入大批資金后,電影《青春萬歲》繼續開拍。這部電影雖然叫做《青春萬歲》,但是內容卻和名字大相徑庭。

    白斐含每周會拿到這周通告單涉及的劇本,劇本前后可以說毫無關聯,全部是片段的形式。

    直到開機儀式的時候,白斐含對“阿白”這個角色,還是自認不了解的。但是白斐含專業過硬,不了解,不理解,也能演,就是費力。

    劇組有一些老的傳統,開機儀式這天,要上香祭拜,主要工作人員,要掀起蓋了紅布的攝影機。

    白斐含點燃三只香,很虔誠的想:“希望一切順利。”

    開機儀式結束,主要演職人員合影,白斐含站在了阮未雪右側,沈夜白站在阮未雪左側。

    白斐含穿了劇組的服裝,白色t恤,上面印有紅字《青春萬歲》。阮未雪依舊是一身黑裙,沈夜白穿的也是劇組服裝。

    這次的開機儀式,劇組邀請了媒體過來拍照,沈夜白的粉絲,也終于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人群中,不用再像以前一樣,被拒于片場之外,只能偷拍。

    龍暉總是在白斐含需要的時候,堅定地出現站在她身邊;

    而當這種有媒體在的時候,又很自覺地混在眾多工作人員中,他穿一身黑衣,如果不看到他的臉,便很容易的被認作工作人員。

    看到臉便偽裝不下去了——沒有哪個工作人員會有他的氣質。

    白斐含拍完合影,便拿了一疊蛋糕下來,喂給龍暉吃,龍暉吃一口,她便吃一口。她在減肥,不能吃奶油,便把奶油給龍暉吃。

    龍暉本不愛這種甜膩的東西,但白斐含喂給他,他的心里已經泛起了甜蜜,覺得嘴中的甜也比往日好吃了起來。

    .

    白斐含買的床早就到了,放在酒店的床旁邊,一眼望去,好像是一個大床,走到近處才會發現這是兩張床。

    其實每夜和同住也差不多,但是小姑娘想這樣欲蓋彌彰的模糊著,龍暉也不勉強。

    龍暉躺在這張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單人床上,卻有一種幸福感,因為他正看著白斐含。

    小姑娘已經洗漱過了,頭發是他親手給吹干的,她坐在床上,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劇本。

    劇本不是“本”的樣子,只是打印出來的幾張紙,白斐含每隔一周或幾天,都會收到劇組助理送過來的幾張紙的劇本。

    到現在為止,白斐含沒有見過全部劇本的模樣。

    白斐含已經給你看了幾個小時了,她拿著筆,在紙張邊緣寫下感想心得。

    在這部電影開拍之前,龍暉從來沒見過白斐含工作起來的樣子,他以為白斐含對待工作,也和她生活差不多,是個散漫的態度。

    沒想到白斐含每天晚上熬夜看劇本,經常因為理解不了角色,而徹夜難眠;到了片場,又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拍起戲來,幾乎都是一條過,從來沒見過導演說需要重拍。

    更多時候,重拍原因是機器沒調度好,或者配合演員有問題。

    龍暉覺得這樣子的白斐含,好像更有一種魅力,一種骨子里熱愛自己的專業,并且能把這份專業,完成的最好的魅力。

    白斐含伸了一個懶腰,看上去是看完了,她隨手把姑且稱之為“劇本”的東西放到床頭柜上。轉身對著龍暉說:“龍哥,睡覺了。”

    龍暉注意到小姑娘伸懶腰的時候,輕輕用小拳頭垂著脖頸,龍暉變坐直了身體,問道:“要不要我給你捶捶?”

    白斐含正覺得頸椎酸痛,不很舒服,龍暉這樣問了,她便笑著點點頭,乖巧地趴在大床上。

    龍暉也上了大床,坐在白斐含一側。龍暉的手是充滿力量的,白斐含在無數場合體會過這一點。

    此時龍暉的大手正在像和面一樣,在白斐含的脖頸處,揉、捻、錘、打。

    白斐含覺得舒服極了,是一種極度疲勞過后的舒適,她在龍暉的捶打中說:“龍哥,你這手藝也太好了,怎么學來的?”

    龍暉手上動作不停,笑道:“你猜?”

    “你不會當過推拿師傅吧?”

    龍暉爽朗地大笑,不但給白斐含垂了脖頸,連帶著整個后背,都捶打一遍。

    小姑娘實在太瘦了,龍暉一邊動作,都一邊在心里暗想,等她拍完戲,一定要連著給她熬骨頭湯,好好補補身子。

    “沒當過推拿師傅,在部隊里學的。”龍暉對白斐含說。

    這是龍暉第一次對白斐含說起過他曾經當過兵,但是白斐含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一點都不感到驚訝。

    龍暉這個男人,在她面前是坦坦蕩蕩的,毫無秘密可言。很多時候,只是白斐含不問,并不是龍暉不說。

    揉完了,白斐含還舒服地趴在床上,懶得動,但是出于“禮尚往來”,還是問龍暉:“你要不要也錘一錘?”

    龍暉忽然很想逗一下小姑娘,狀似隨口說道:“好啊。”

    白斐含趴在床上,好像吃了人參果一般,舒服得不得了,一點兒都不想動。但是自己既然問了,龍暉還答應了,她就沒有不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