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寵溺 第36節
龍暉發現小姑阿用手肘住著桌子,雙手托著臉頰,正在帶著笑看著自己,便問:“怎么了,要不要嘗一嘗?” 白斐含知道龍暉吃飯的時候不愛說話,搖搖頭。 她也確實一點都不餓,她看著龍暉,就感覺一股鼓脹脹的滿足感,她想,古語有云“秀色可餐”,放龍暉身上,便是“野色可餐”,或者“男.色可餐”了。 龍暉是真的餓了,一大碗牛rou面,不一會兒,便風卷殘云般的吃完——他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 白斐含抽出面巾紙遞給龍暉,讓他擦嘴。她想,這個男人一定是餓壞了,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賺錢,決不能讓他挨餓。 白斐含,活了十九年,直到現在,她好像終于有了人生目標,她要養龍暉,給他養的白白胖胖的,沒有一點憂愁。 哦不對,龍暉是不大可能白了,他的皮膚是麥色的.白斐含想,麥色好哇,麥色說明健康。 . 夏季,天熱,是不怎么用蓋被子的。白斐含從行李箱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床單,招呼龍暉:“龍哥,過來幫我鋪床。” 龍暉走了過來,和白斐含每個人扯了床單的兩角。龍暉在地下站著,白斐含爬到了床上,兩個人合力把淡藍色的床單鋪在酒店的大床上,鋪平。 白斐含又跳下床去,用手撫平床單上的褶皺。做完這些,她又跑到行李箱旁邊,拿出準備好的,薄薄的夏涼被,放到床單上。 末了,又從行李箱里拿出兩個天藍色枕巾,枕巾上面繡著梅花鹿,可可愛愛的。 把這些都放到床上后,白斐含歪著頭對龍暉說:“龍哥,今天你先蓋我的一件大衣,好不好?” 龍暉看著小姑娘忙這忙那,他原本想告訴她的,我沒破產,我不需要你養。 可是看著小姑娘這樣,他又舍不得了,如果他說了實話,她是不是就不會讓他在這了,要讓他出去開房了? 龍暉,在心中很是猶豫了幾下,一面想要瞞著她,享受著溫柔的待遇;一面想要告訴她,不要讓她為自己擔心。 他在心中掙扎了半天,心都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我沒騙她,是她誤會了;一半是你沒有說清,就是騙,不能騙小姑娘。 龍暉很是掙扎了幾下,才對白斐含說:“我沒破產。” 他再眷戀她的溫柔,也不能偏她,不騙她,是他的底線,他不能自己破了這條底線。 白斐含不大相信似的:“那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龍暉,原本也打算今天回來就和白斐含說的,只是沒想到白斐含今天就進了組,他說: “我去看了我母親,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手機關機,是不想有人打擾到我母親。我給你留了紙條,你看到了嗎?” “我看到了,我還在背面給你留了字,你沒看到嗎?”白斐含說。 白斐含看龍暉的神情,好像竟然有點小心翼翼的,尤其是說“你看到了嗎?”好像特別怕她明明看到了,卻沒有給他回應,所以趕忙說他看到了,并且給留了紙條。 龍暉在聽了白斐含這話之后,才露出了一個和平日爽朗的笑一般無二的笑容。原來小姑娘沒有生他的氣,也沒有不告訴他而自己進組,她告訴了他,只是他沒看到。 龍暉想到餐廳的窗子沒有關,也許是吹進來的風把紙條吹到了地上。 白斐含也想明白了,笑道:“龍哥,我沒有不告而別,你沒有對我不告而別,我怎么會對你這樣呢?” 龍暉也笑,他們兩個都覺得自己有點傻,但還是就這么看著,互相傻笑。 半晌,白斐含說:“好啦,既然你沒有破產,趕快去開一間房睡覺吧,我們就不要擠在一起了,怪熱的,你這一天都沒有合眼吧?” 龍暉知道,他說了實話,白斐含一定不會收留他,讓他同住了。但是龍暉很開心,今天這些話,好像不但打開了心結,他們的關系,好像還比以前更進一步了。 龍暉離開之前,對白斐含說:“晚安。” 白斐含也說:“晚安。——對了懶懶和灰灰……” “放心,趙傳家在照顧。”龍暉說。 白斐含點點頭,看著龍暉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真是的,明明只是出去開個房睡覺,弄得像十八里相送似的。 白斐含伸手推推他:“走啦,明天又能見到了。” 龍暉笑著點頭:“嗯,明天見。” . 送走龍暉之后,白斐含回到床邊,把多余的那只枕巾放回行李箱。 這個枕巾是白斐含帶來備用的,剛剛她還覺得派上了用場,但是現在又把它塞回了箱子。 白斐含已經洗漱過了,她換上睡衣,躺在淡藍色的床單上,枕著小鹿枕巾。想,要是龍暉不走就好了,他一走,只剩我自己了。 這間房間雖然不大,但是空蕩蕩的,白斐含不喜歡空蕩蕩的。 白斐含這一天也很累,明天還要早起拍定妝照,但是因為龍暉的到來,她困意和睡意全無。 她想,要是龍暉真的破產就好了,那樣,她就有足夠理由,正大光明的留下他,和自己睡覺了。 轉念一想,這個想法又太惡毒了,怎么能詛咒龍暉破產呢?白斐含在心中“呸呸呸”了三下,這才覺得好受點。 凌晨的時候,她終于睡著了。 . 定妝照在攝影棚里拍攝,一大早,白斐含先去化妝的酒店化妝,再去攝影棚。 五點就要化妝,實在太早了,白斐含心疼龍暉昨天熬了一天,而且龍暉說是他母親的忌日,想必情緒也不會太好。白斐含本來打算不告訴龍暉,讓龍暉安心睡覺。 沒想到她剛打開門,對面的門便開了,正是龍暉,他已經穿戴整齊,倚著門,笑看著她。 白斐含知道龍暉定是很早就起床,只等她出來,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感動,她笑著說:“龍哥,我這幾天沒什么工作,就是拍拍定妝照,開開會,你可以等我回來的。” 龍暉只是笑,白斐含被龍暉笑得,心中也是一片開心。 劇組派車接白斐含到化妝酒店,龍暉和白斐含一起坐上去。司機是劇組顧來的,通知說讓他接一個叫白斐含的學生,沒想到還坐上一個,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男人。 司機問:“白同學,男朋友啊?” 白斐含看了看龍暉,龍暉也正看著她。白斐含笑道:“是保鏢。” “啊,是,你們這種職業,是得雇個保鏢,昨天我看那個叫什么沈夜白的粉絲,我的天啊,一群小女生,得有一個班級那么多,像是著了魔似的找沈夜白。” 白斐含笑著說:“是啊,雇個保鏢,保護我。” 到了化妝酒店。這里早就圍了不少粉絲,三三兩兩的,穿著粉色上衣或者粉色裙子,聚在一起,拿著手機,低頭嘁嘁喳喳的,不時向外遠眺。 “來了來了——”一個帶頭的女生喊道,眾多女生好像聽到了命令一般,紛紛抬頭像車這邊圍攏。 白斐含不是第一次見過這種陣勢了,在車里對龍暉笑道:“沈夜白的粉絲,從昨天起就在酒店外蹲守,今天不知怎么給她們知道化妝酒店的位置了。” 說完,她帶著玩笑的意味對龍暉說:“保鏢,保護我吧。” 龍暉很認真地點點頭,他打開了車門,像一個保鏢一樣,自己先下去,隨后伸手去扶白斐含。 白斐含扶著男人的手下了車。饒是經過昨天的場面,今天看到這么多女孩,白斐含也嚇了一跳。 這些女孩的人數是昨天的整整兩倍,真像司機說的,足足有一個班級那么多人。 在看到白斐含下車后,車內再沒有其他人,人群中便有一個女生喊道:“不是白白,不是白白,讓開吧。” 有人說說:“是不是要和白白拍戲的女主?” 另一個小女孩說:“好像是誒。” 龍暉在白斐含下車的一刻,就把他牢牢地鎖在懷里。白斐含在龍暉身邊,安全極了,她有空分心去聽粉絲們的話語。 聽到“白白”的時候,白斐含還有一瞬的失神,白白,是沈夜白?我的名字里面也有一個白字,不知道以后我的粉絲,會怎么稱呼我。 白斐含進到酒店去化妝。 龍暉,雖然白斐含說他是他的保鏢,但是白斐含現在畢竟是個學生,帶個“保鏢”進去也不太好,所以龍暉沒有進去,他在外面等著。 龍暉很端正地站著,拿出白斐含送給他的黑龍打火機,隨意地開合玩弄。 周圍是一群粉衣女孩嘰嘰喳喳,他什么都沒聽進去。 . 白斐含天然長了一張娃娃臉,臉上不用化妝,幾乎就是個高中生的模樣。 但是她的頭發,微微的有點天然卷,而且還長發及肩,不怎么像高中學生。造型師先是給她的頭發夾直,隨后問她,是戴假發,還是剪頭。 白斐含,對待工作,是相當的敬業,聞言馬上說:“剪吧,剪了更真實。” 造型師是個有點娘的,三十歲上下的男士,聽到白斐含這么斬釘截鐵的說,雙手捂住心口,做惋惜狀:“哎呦,可惜了這么長的頭發。” 白斐含倒是不大心疼,為了角色,剪一個頭發,她認為是理所應當。 但是看到造型師這么痛心疾首的,不禁有點期待,出去見到龍暉,龍暉會是什么表情呢? 造型師雖然動作夸張,但是干起工作來還是相當專業,三下五除二就給白斐含剪了一個齊耳的學生頭。 白斐含在鏡中看去,這個發型,很像在龍城遇到的那個女孩——于佳佳的發型。 白斐含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龍暉在眾多粉色女生的一角,站著。 她一出來,龍暉和一部分穿粉衣服的粉絲都看向她。 人群中傳來小聲的對話,一個女生小聲地:“還挺好看的。” “我們寶寶一定更好看,可是寶寶怎么還不來啊。”另一個小女孩兒答道 白斐含聽得啼笑皆非,沈夜白,一個比她個子還要高的男生,被人叫“寶寶”,不知道他聽到了,會做何感想。 龍暉只見白斐含頭發剪成了齊劉海的齊耳短發,而且一點天然卷都沒有了,直直的,又黑又直。 這個小姑娘,好像天然可以駕馭多種模樣,她現在,便和清清純純的女高中無異。 小姑娘走到他面前,轉了個圈兒,特意給他看看新剪的發型,問道:“怎么樣?” 龍暉攔住了她,向等待著的車子走去,在她耳邊笑道:“好看。” 二人坐上車,司機發動汽車,這回他們的目的地是攝影棚。 . 到了攝影棚,龍暉依舊在走廊里,并不進去。他要陪著白斐含,但是不會給白斐含增添一絲一毫的不便。 白斐含進去,意外的發現沈夜白已經到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穿著黑色校服長褲,和白色襯衫,看起來清清爽爽的。 白斐含想,真不知道沈夜白是怎樣逃避瘋狂粉絲的,她記得原定沈夜白在她后面拍攝,現在看來,這個“原定”,更像是迷惑沈夜白的粉絲的煙霧.彈。 “早。”白斐含和沈夜白、阮未雪,和其他工作人員打招呼。之后走進換衣間換衣服。 影片中阿白的衣服全部是白色襯衫短袖,至于裙子,白斐含簡直看呆了: 裙子占了整整九排衣架,顏色堪比色板顏色,什么都有,裙子的款式也是多種多樣,半身裙,中長裙,長裙,應有盡有。 服裝師拿過一件黑色短裙,白斐含換上,短裙的裙擺落在膝蓋上方,白斐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