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寵溺 第24節
白斐含為了表明她弱小又害怕,在閃電的光芒照進來的時候,便向龍暉靠了靠;龍暉也怕她害怕,?向前伸出雙臂攬住她。 兩人正好抱了滿懷,中間只隔著白斐含懷中的大枕頭。龍暉就這樣把白斐含和枕頭抱在一起,雷聲停了,也沒有放手。 他的小姑娘,在雨夜,穿著睡衣,抱著枕頭,敲開了他的門。 龍暉的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柔軟,簡直像背著厚重殼子的蝸牛露出了軟rou,而上面的殼子,是這個叫白斐含的小姑娘,一點點地掀開的。 雷聲停止,外面是嘩嘩的暴雨聲。白斐含,在龍暉溫暖又強大的懷抱里,感到無比溫馨和幸福。 她竟然生出了一種隱秘的希望,希望這雨一直下下去,這樣的話,她就可以一直在這個男人的懷抱里。 心里是這么想的,嘴上卻說:“噯,你不是查過天氣預報了嗎?雨下得這樣大,我們明天還能不能出去玩了呀?” 龍暉抱著白斐含,低頭在他耳畔說道:“預報預報,預先報告,預測出來的,也許不準。如果明天出不去,我們可以在酒店玩,你說好不好?” “酒店能玩什么呢?”白斐含不解。 “酒店能玩的東西,可多了。”龍暉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說,并且觀察小姑娘的反應。 白斐含不知道酒店能玩什么,她輕輕推開龍暉,以非常快速的速度,爬上了他的床。 小姑娘的睡衣是粉粉嫩嫩的,她抱著枕頭,倒在龍暉那張巨大的黑色床上,好像一朵含苞待開的花朵。她毫不設防,在別人看來,便有些滿含邀請的意思。 “你去找能玩的,我們一起玩兒,我今晚睡不著了。”白斐含瞪著濕漉漉的眼睛說。 龍暉,到這時候,也想明白了,白斐含并不是害怕,她只是想找他玩兒,害怕只是她的小借口罷了。想到他是被她所需要的,龍暉心中一動。 他喜歡她需要他。 “我去給你熱杯牛奶。”龍暉說。 小姑娘陷在床里,懶洋洋地點頭。 龍暉忽然走進床邊,低頭,嘴角含笑,聲音低沉地小聲說:“你不是害怕嗎?我出去,可以嗎?” 白斐含的小心思被發現,只是笑。看著男人那飛揚的眉角,她忽然很想親一口他,就像他拿著掛件小人,親她手中的小人一樣。 但她沒動,她只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小姑娘的舌頭細細的,粉粉的,像幼年狐貍的舌頭,只露出一小節,輕輕沾在嘴唇上,隨后馬上收回,瑩潤的嘴唇開闔:“你快去嘛。” 龍暉只是看到這幅畫面,便已經血脈奔張,他強忍下心中不恰當的念頭,對她露出一個笑。 隨后轉身,臉色瞬間變得充滿攻擊性,眼神中,都滿是雄獸求偶時的危險。 他知道小姑娘怕他露出這種表情,小姑娘有時候膽子很大,卻裝作很小;有時候又很小,卻強裝做很大。 比如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小姑娘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其實心里是怕他的。龍暉知道后,便不再在她面前露出這種欲念。 可是小姑娘穿著睡衣,躺在他的床上,這樣的畫面看在眼中,龍暉不是圣人,不可能無欲無求,他只能克制自己不表現出來,自去解決罷了。 . 龍暉熱牛奶熱了很久,久到白斐含都差點抱著枕頭在龍暉的床上睡著。 看到龍暉端著裝牛奶的杯子進來了,白斐含乖乖坐起,問道:“你怎么去了這么久?” 龍暉拿著杯子走到她面前,帶著笑意遞給她,小聲說:“你以后就知道了。” 白斐含接過牛奶杯,總覺得龍暉這話并不簡單,像是話里有話。而且他看向她的眼神,也總像飽含深意,意義不明。 喝了一口牛奶,牛奶溫熱,既不涼,也不會燙到嘴,顯然是用心了。白斐含非常滿意,問龍暉:“你要不要喝?” 龍暉搖搖頭。 白斐含想到用同一根吸管喝西瓜汁的事,也笑了:“你喝的話自己去熱,我可不會再給你喝了。” 她靠坐在床頭,很是乖巧地喝光了一杯牛奶。她喝牛奶和喝西瓜汁不同,喝西瓜汁是大口大口喝的,喝牛奶則是一小口一小口,既文靜又乖巧。 以前白斐含的規矩很多,是絕不會在床上喝牛奶的,床對她來說只是睡覺的地方。但是和龍暉在一起后,她的許多規則都被打破,她覺得她活得越來越隨性自由了。 白斐含喝完了,把空杯子遞給龍暉,龍暉卻沒接,而是抬手,用右手拇指,貼了貼她的嘴角。 白斐含一驚:“怎么了?” 龍暉的拇指有一點繭子,貼到嘴唇旁邊敏感的皮膚上,白斐含感覺到有點癢,還有點……被撩撥的感覺。 龍暉的拇指從白斐含的嘴角,掃過下唇,頗為不舍地離開了。他若無其事地說:“沒什么,嘴角沾到了牛奶。——我去送杯子。” 白斐含呆呆的,龍暉的手已經離開了,龍暉也拿著杯子走了,可她總是感覺好像那只手并沒有離開她的嘴角,她的唇。 龍暉,用左手拿著杯子,右手下垂,他垂下去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來回夾著,仿佛在回味白斐含的嘴唇似的。 . 龍暉再次回來,這回手里多了副撲克牌。他走到白斐含面前,笑道:“你要睡了嗎?” 白斐含椅靠在床頭,搖搖頭,她才不要睡呢,要睡的話,就要回到她那間房間離里,她不想回去,她想和龍暉在一起。 可是和他在一起,如果睡著了,又算怎么回事呢?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她還爬上了他的床。 所以白斐含堅決不睡,而且她也確實有點小興奮,沒什么睡意。 “你不是問酒店能玩什么?撲克牌,玩不玩?”龍暉把撲克牌在手中晃了晃。 白斐含覺得,龍暉現在的樣子,很像她拿逗貓棒逗懶懶時候的模樣,白斐含不禁一笑。 她挪向了大床里面,給龍暉讓出地方,龍暉在床邊上坐了,白斐含問:“怎么玩?” 說著,她還歪頭想了想:“斗地主要三個人,兩個人玩不了,紅十么,也要四個人才有趣。” 龍暉已經把撲克牌的外殼拆掉,用兩只大手在洗牌。 白斐含第一次發現,龍暉的手指竟然指節分明,還挺好看。她不確定是真的好看,還是她現在看龍暉非常順眼,看哪兒都好看。 龍暉邊洗牌邊說:“不用那么多人,我們玩最簡單的。” “什么最簡單?” 龍暉沒回答,他抽出一張牌,牌的背面對著白斐含,問:“這張牌是黑顏色的,還是紅顏色的?” 白斐含想了想,隨口說:“紅的。” 龍暉把手中牌面翻轉,牌的正面對著白斐含,是一張黑桃八。 “哦,原來就是……”白斐含還沒說完,額頭上就被龍暉的手彈了一下。 “哎呀。”白斐含沒想到龍暉還搞偷襲,作勢也要彈龍暉的額頭,被龍暉攥住了手腕。 龍暉笑道:“別生氣,猜錯了,當然要有懲罰,懲罰就是彈額頭。” “可你沒和我說這次就開始呀,我還以為你要教我怎么玩兒呢。”白斐含氣鼓鼓的,“我今天本來就被玻璃門撞了額頭,你還彈,把我彈傻了怎么辦?” 龍暉看著白斐含,聽完她的控訴,慢悠悠地說:“放心,不嫌棄你傻,你傻了,我養你。” 白斐含的心好像被春天明媚的陽光烤著,暖烘烘的,又好像跌進了蜜罐里,被甜甜的蜜包裹著。 她不想笑,可是笑意就像傾倒的杯子里的酒,汩汩地流了出來。 “你敢嫌棄我傻,我才不會傻呢。要傻也是你傻。”你傻了,我也養你啊。 白斐含嘴上說著,手也沒停,趁和龍暉打嘴仗的功夫,在龍暉的放水下,偷襲成功,也輕輕地彈了龍暉的額頭一下。 “好啦,現在才算公平。”白斐含接過龍暉遞過來的一半撲克牌,說道,“開始吧。” 小姑娘露出了兩個俏皮的酒窩,一連三次都猜錯。第四次的時候,她用雙手捂住額頭,露出兩雙濕漉漉的眼睛,嬌聲嬌氣地說:“龍暉,不彈額頭了好不好?” 小姑娘都這么說了,龍暉哪能反駁,特別是她用那雙生了鉤子的眼睛看著他,偏偏還是一副無辜的神情。 龍暉說:“那彈哪里呢?” 小姑娘伸出一只手掌,小小聲地說:“彈這里。” 白斐含的手很小,但手指修長,很是好看。此時手心朝上,露出帶有一點粉色的手心。她微微蜷著手,好像怕龍暉打疼了她似的。 龍暉輕笑,伸出手,食指在白斐含手心輕輕彈了彈。在手指碰到白斐含手心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小姑娘的手蜷縮了一下,好像要攥住他的大手似的。 小姑娘的手心很涼,手指也很涼。龍暉沒忍住,反手用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怎么這樣涼,夏天都這么涼,冬天還不成雪人了?” 龍暉的手又大,又溫暖,還有力量,白斐含的手在他的手里,舒服得不得了。 龍暉把她這只手焐熱了,又捉過另一只,一起焐著。 “我的手就這樣,常年都冰涼,你現在焐熱了,一會兒也還是要變涼的。”白斐含雖然這么說著,但是還是沒有抽出手。 她只是低著頭,感受著龍暉手心的溫度,以及一點薄薄的繭子。 “還玩不玩啦?”白斐含問,“我還沒贏過你呢,不許耍賴!” 龍暉把她兩只手都捂熱了,萬分不舍地松了手,笑道:“玩。” 這回輪到白斐含出牌,她拿出了兩張,用兩只手攥著牌,輕輕推到龍暉眼前:“猜一猜。” 從龍暉的角度只能看到撲克牌背面的圖案,以及小姑娘說話時歪著頭,從撲克牌左側露出的小腦袋。 龍暉覺得,小姑娘的腦袋都是那么的可愛。 “紅的。”龍暉看著白斐含的眼睛說道。 “你猜錯啦!”白斐含的聲音都透著歡喜,說著把牌面翻過來。龍暉看去,是一張紅桃k,和一張黑桃a。 小姑娘好像怕他說她耍賴似的,先說道:“應該是黑加紅,黑色,紅色,黑紅色,三種顏色才對,不然不是黑色就是紅色,也太好猜啦。” “好猜嗎?是誰連續三次都猜錯了?” 白斐含心情好,不理龍暉,手里拿著兩張撲克牌,笑道:“快讓我彈彈。” 她右手食指拇指相扣,做好了要彈人的準備,張牙舞爪地嚇唬人:“我要好好想想,彈你哪兒。” 白斐含的手指輕輕觸碰到龍暉的頭發,龍暉的頭發是寸頭,沒有短到貼著頭皮,但也不是很長,白斐含摸過,扎手得很。 她的手指從頭上輕輕下滑到額頭上,想了想,也沒落下,龍暉的額頭是光潔飽滿的,但是她不想彈在這兒。她已經想到要彈龍暉哪兒了。 白斐含cao縱著她的手指,到龍暉右邊眉角的疤痕處,輕輕一彈。 男人的眉毛瞬間上揚,抬起頭看她。 白斐含摸過龍暉的疤痕,在她腳受傷的時候。以前她把摸龍暉的疤痕看作征服龍暉的象征,真正摸到的時候,卻沒有想那么多。 可是這疤痕在白斐含這,還是與眾不同的,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贏過龍暉,但是她想試試在老虎須子上彈指頭。 龍暉也沒想到白斐含會彈在這兒,他笑了,問道:“你很喜歡我的疤?” 白斐含認真地點點頭:“我覺得很有男人味兒。” 龍暉抬起手,摸了摸眉角的疤,眼神中又散發出白斐含看不懂的意味。他靠近白斐含,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對別人說過,敢摸我疤的人,還沒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