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寵溺 第11節
. 龍暉叫來的人,乃是雞窩頭裴鑫,裴鑫開一輛嶄新的藍色保時捷,他剛下車,就看到兩個人,出了酒店大門,超這邊走來。 男人的笑聲就沒聽過,而他旁邊的女孩也不怎么說話,時不時被她逗笑一句。等走到近處,裴鑫隱約聽到女孩說:“我給你買東西,有什么好處呢?” 男人,他的暉哥,龍二少,彎著腰笑說:“你想要什么禮物,我也送給你,好不好?” 女孩笑了,但還是裝作一臉嫌棄:“不好?!?/br> 裴鑫,因為震驚,感覺到頭上那染了最時髦的屎黃色的、燙了最時髦的發卷的頭發,都根根直立;因為太過震驚,一直到龍暉和小姑娘走近,他都沒發出聲音。 “這是裴鑫,平時最機靈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都不知道叫人。”龍暉給白斐含介紹。 白斐含知道龍暉這是介紹他的朋友給自己,她不會主動打聽他的朋友,可如果龍暉要介紹給她,她也認真對待。 她想起來,上次在新世界遇到龍暉,男人旁邊跟著的好像就是這個人。 “你好,我叫白斐含。”白斐含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紹,還因為對方幾乎木雕泥塑一樣,她主動示好,伸出了一只手。 裴鑫,在被龍暉踢了一腳后,瞬間清醒,他掛上180度無死角的笑容,伸出雙手——在伸手之前,還在褲子上蹭了蹭手。 他松松地握住白斐含的手,然后90度鞠躬,聲音洪亮,中氣十足:“我叫裴鑫,嫂子好!” 白斐含一驚,復又一笑,她斜斜地瞪了龍暉一眼,果然見男人在獨自壞笑。 “好啦?!卑嘴澈榛厥?,“我不是你嫂子?!?/br> 裴鑫也驚訝,偷偷看了一眼龍暉,只見龍暉氣定神閑,對這小嫂子的話,竟然也不反駁。 原來真不是??? 裴鑫是個機靈的,只除了最初的震驚之外,很快就恢復了靈活的頭腦:“那你什么時候是我嫂子?。俊?/br> 白斐含看向龍暉,龍暉也看向她。龍暉的臉上好像全是看熱鬧的壞笑,但白斐含卻看到男人用右手食指摸了摸眉角的疤。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已經知道,男人只有在感興趣或開心的時候,才會用右手去摸疤——那他到底是很感興趣她的答案呢,還是很樂意看她吃癟呢? 白斐含起了促狹的心思,學著龍暉的動作,她用右手摸了摸右邊眉角,并沒有疤,手感潤滑,笑道:“我還是個小姑娘嘛?!?/br> 龍暉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他的確有期待,想聽聽小姑娘是怎么回答的,白斐含也確實每時每刻都能帶給他驚喜。 龍暉俯下身刮了刮白斐含的鼻尖,笑道:“小姑娘,上車吧?!?/br> 說著他打開了后車門,一手輕輕攬住白斐含肩膀,護著她上車,像父親對女兒,也像男人對情人。 第11章 、脫衣 白斐含在裴鑫的目瞪口呆中,坐上了車,龍暉隨后也坐了進去。 剩下裴鑫一個人在風中凌亂,他覺得龍暉和這位小嫂子之間有種和別人不一樣的氛圍,他雖然跟了龍暉十多年了,但還像個第三者似的插不進去。 好像他們自成一國,自得其樂。他們快樂他們的,和所有人都沒關系。 . 到了學校門口,龍暉要送白斐含到寢室樓下,白斐含堅決不肯,她昨晚是兩年來第一次夜不歸宿,如果被蘇樂看到,少不得要大做文章。 最近,電影學院計劃由校內優秀學生自編自導自演一部電影,學校拉投資全款支持。表演系大一大二學生基礎還沒打牢,大四學生多半已經進組。所以主要角色,學校要從現在的大二,暑假之后的大三學生中選擇。 據說電影是一部關于高中生校園的愛情故事,在電影學院,可以不化妝就演高中生的,只有白斐含和蘇樂兩個人。 這樣一來,好好學生白斐含,和爭強好勝學生蘇樂,又有一番競爭了。他們兩個都屬于清純系,而且長相還有相似的地方。 白斐含對龍輝簡單說了原因,龍暉也知道電影學院競爭要比普通大學更激烈,所以也不勉強。 “我周末還在北門等你,好不好?”龍暉說完還補充,“可以不騎摩托,開車。” 白斐含想,經過昨晚那一夜,他好像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呀,以前他從來沒問過我好不好。 白斐含看著龍暉,非常想答應。不過下周末她要開運動會,在內心糾結了一陣之后,還是說:“這周末學校開運動會,等再下周吧,你帶我去吃日料?!?/br> 坐在駕駛位的裴鑫,從來沒聽過有人敢這么和龍暉說話,這語氣分明是一種撒嬌式的命令。 龍暉聽完卻絲毫沒有異議,笑說:“好?!?/br> 裴鑫想,龍二少對這小姑娘,真是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了。 . 白斐含身為短跑健將,這一周訓練任務很重,每早五點就要起床跑步,晚上七點還得接著訓練。趁著周三下午沒課,白斐含約虞夢楨逛街。 她們雖然是電影學院的學生,但現在還沒有明星的光環,自然也就沒有明星的負擔,可以隨意出行。虞夢楨參演了兩部電視劇,都是女二,均已殺青但都沒上映。白斐含就更不用說了,除了廣告什么都沒拍過,而且廣告也還沒投放。 白斐含從沒缺過錢,所以對錢的概念不大,她對朋友更是一向大方。在虞夢楨的參考下,給mama買了一條項鏈,給爸爸買一條領帶,都是不會出錯的款式和品牌。 虞夢楨早就看中了一支口紅,到專柜一看,又喜歡上了香水,白斐含頗有帶著女朋友購物的感覺,非常爽快地說:“都買?!?/br> 到肅嘉陵這,讓白斐含為難了,送點什么呢,送什么都可能被他女朋友猜忌。但肅嘉陵有什么東西從來沒忘記過她 虞夢楨說:“我看他那女朋友就是個醋壇子,你剛送過去,說不定就讓她扔了,或者給賣了?!?/br> 白斐含卻想起,高三那年被父母忘記的生日,肅嘉陵拿著一盒粉紅色的蛋糕,別別扭扭地和她說生日快樂。 “還是買吧,買不買是我的事,怎么處理是他們的事,和我無關?!卑嘴澈f。 虞夢楨本來和肅嘉陵玩的也很好,但是因為上次她醉酒肅嘉陵不來開始,虞夢楨就對肅嘉陵老大意見,這回給他選禮物也不走心也不熱情,直接問她看中的那款香水有沒有男款,有就給他買一瓶。 她們最后到了一家打火機精品店,虞夢楨知道,白斐含對龐老師感情和對別人不一樣,賺了錢是不能忘記龐老師的。 店員給拿出了幾種款式,白斐含對比來對比去,認真選了起來?!敖o父母的款式類型,都是虞夢楨挑選的,她實在不知道父母喜歡什么,只能挑那種大眾的,不出錯的。 到龐老師這,她很明確地知道龐老師最大的愛好就是吸煙,每天煙不離嘴,有時候上課煙癮上來了都得抽。雖然作為老師吸煙不大好,但搞藝術的,多半都有點不正常,吸煙已經幾乎算最正常的嗜好了。 “阿楨,你看看,這個小孩圖案的好看,還是這個黑龍圖案的好看?”白斐含左右手各拿一只打火機,問。 虞夢楨看那兩只打火機都不大,白斐含一手可以攥住大半,分別是金色和黑色,金色的上面雕了一個孩童,大大的胖胖的,很是可愛;黑色的上面飛龍纏身,麟甲都栩栩如生,散發著黑光,正應了那句“甲光向日金鱗開”。 虞夢楨說:“這還用選嘛?龐老師肯定喜歡金色那款?!?/br> 龐老師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了,但童心不泯,喜歡一切和小孩有關的事物,他格外重視白斐含,也有白斐含長了一張娃娃臉的原因。 可是這么喜歡小孩的龐老師,竟然至今沒有孩子,這是他和他妻子一直以來的遺憾。 “那就金色的。”白斐含這么說著,眼睛卻看向右手那只黑龍打火機。 “這只給我包上,謝謝?!卑嘴澈罱K還是把兩只都遞給店員,“這只我也要,但不用包裝?!?/br> 虞夢楨狐疑地看向白斐含:“小白,不對啊,有情況啊,給誰買的?” 白斐含淡定無比:“誰也不給,我自己玩?!?/br> 虞夢楨知道白斐含在外面交了個朋友,自己喝醉那天好像就是他送回來的,再加上蘇樂繪聲繪色地描述了白斐含一夜不歸的壯舉,她越發覺得白斐含可能談戀愛了。 . 白斐含本來打算和虞夢楨吃完晚餐后回學校,她晚上還有訓練。誰知剛剛走出飯店,便迎面撞見一個雞窩頭,雞窩頭還摟著個美女。 “小嫂……”裴鑫把話又咽了回去,變成,“白小姐,好巧啊,和朋友來吃飯???” 白斐含在見裴鑫的一瞬間就改了主意?!种邪淹嬷蚧饳C,龍鱗質感堅硬,她說:“裴鑫,你知道龍暉在哪嗎?” 這一周都見不到龍暉了,要下周周末才能見到,不過半個月而已,白斐含卻覺得太長了,長到剛剛過了三天,她就迫不及待地想見他。 她想,我才不是想見他呢,我是要把打火機送給他,不然他又該嘮叨著向我要禮物了。 第一次叫龍暉的名字,白斐含覺得,龍暉這兩個字念出來,和龍暉這個人很像,性感、神秘、強大。 “知道知道。白小姐你找暉哥啊,我帶你去?!?/br> “不用,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去找他。” 裴鑫不好意思地笑笑:“白小姐,我帶你去吧,那地方你進不去。” 白斐含和裴鑫上車的時候,虞夢楨和白斐含說手機隨時聯系,白斐含知道虞夢楨是擔心自己,她說好。 . 上了車,白斐含忽然對正在撥弄手機的裴鑫說:“你不要告訴他,我們悄悄的去?!?/br> 裴鑫,因為見過白斐含和龍暉說話時龍暉的態度,所以對待白斐含是百分之二百的不敢怠慢,聽了白斐含的話,生生把電話掛斷。 白斐含非常想看看,她進不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兒。 車子停下,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新世界”三個字卻燈火輝煌地閃耀著,這三個字在檳城屹立二十年,前十年的時候,提到這三個字,常常和女人、性、夜半失蹤的人聯系在一起; 后十年逐漸對普通人開放,到現在已經和普通的娛樂場所沒有分別,因為生意好納稅格外多,還常年受到政.府表揚。 白斐含只來過一次,上次虞夢楨被渣,她和虞夢楨到這唱歌,還遇上了龍暉。因為他們相遇在普通包廂那層,白斐含便以為龍暉也和她們一樣,是偶爾來這玩玩的普通人,現在看來好像并不是如此。 白斐含和裴鑫走了進去,裴鑫出示會員卡,便有侍者引領他們走進會員專用電梯。 到了包廂門前,裴鑫要上去推門,白斐含看著雕刻著繁復花樣的金色大門,攔了裴鑫一下。她在門前默默站了幾秒鐘,然后轉頭對裴鑫說:“開吧。” 裴鑫第一次發現,白斐含的眼睛好像會說話。她微低著頭,斜斜看向人,簡直叫人逃脫不得,她說什么都是肯答應的。 他好像有點知道龍暉為什么對這個女孩特別了,在這一眼之前,裴鑫還一直真拿白斐含當小孩呢。 裴鑫推開了門,白斐含走了進去,包廂很冷,白斐含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她一眼就看到龍暉,龍暉實在太顯眼了,他雖然不是明星,但像一個天生吸引人眼球的王者。 他依舊一身黑衣,坐在長條沙發的主位,這張巨大的沙發除了他之外沒人坐,包廂里很熱鬧,但龍暉周圍好像形成了一層結界,外面的熱鬧進不來。他也在看她。 “喲,裴鑫,你怎么還帶個小女孩啊?” “看不出來啊,裴哥,這還是個學生吧?” …… 包廂內眾人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她很年輕,頭發披散著,有點卷,像個洋娃娃。穿白色長裙,長裙過膝快到腳腕,怎么看都不是來新世界該有的打扮,實在太像一個小孩了。 女孩也并不看他們,她目標明確,直直地朝著正中的龍暉走過去。 “別亂說,這可是暉哥的女……的朋友。”裴鑫喊道。 只見龍暉站起身,是個迎接的架勢,能讓龍暉站起來的人,在整個檳城少之又少,幾乎沒有。眾人停止說笑,自覺給女孩讓出一條路。 白斐含在滿屋男男女女的注視下走到龍暉面前,她抬頭,仰視龍暉,笑意盈盈地說:“快把你衣服脫給我?!鼛美洹!?/br> 包廂內很安靜,非常安靜,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在這種安靜中,龍暉脫衣服的聲音就顯得格外大,細碎的衣料碰撞的聲音好像被放大無數倍,傳進包廂內男男女女的耳朵。 從來沒有人敢在龍暉面前這么說話,小姑娘是第一個。 而且龍暉竟然聽。